簡凝兒的身影消失,座椅上殘留著淡淡餘香,司徒靖輕輕一嗅,嘴角撇起一個弧度, “公子,你可以出來了。” 客廳南麵的墻上裂開一道細縫,那裡竟赫然出現一道暗門。 暗門輕啟,沈墨一臉冷漠的從裡麵走出來,司徒靖滿臉堆笑的將其引到案幾旁。 “公子請坐,公子現在覺得這一千兩花的值了嗎?” 沈墨斜睨了這家夥一眼,聲音冷淡問道: “原來司徒先生一早就知道在下的真實身份。” “不瞞公子,在下做的就是這情報買賣的消息,從公子踏入我這銀鉤賭坊第一步,就有人把您的消息報給了我。” 沈墨嗅著空氣中的淡淡殘香,麵色微寒, “那我怎麼知道你不會把的身份還泄露給別人?” 司徒靖親自為沈墨端來一杯清茶,依舊是那副笑臉, “公子放心,剛才那便是最後一次,再說簡凝兒姑娘本來就知道公子的身份,在下的消息賣不賣與她,對公子無甚區別。” “簡凝兒隻是想打聽我的身世?” “隻是想知道公子身世。” 沈墨麵色稍霽,好奇的打量著對麵的家夥, “司徒先生,我怎麼記得第一次見你時,你信誓旦旦跟我保證銀鉤賭坊有保護客戶私隱的義務,現在您這又是怎麼回事?” 司徒靖倒是非常坦然,“銀鉤賭坊的確有為客戶保護私隱的義務,但也有例外,便比如這次,公子想知道凝兒姑娘的情況,凝兒姑娘也想知道公子的消息,像這種情況,銀鉤的原則是誰出的銀子多,誰得的消息多。我記得公子出的是一千兩。” “三百六十行,渠道為王,吃完買家吃賣家,你們倒是有著靈活的底線。” “公子謬贊。”司徒靖一張胖臉露出典型商人的奸笑。 “那這樣,你再開個價,我來買斷自己的消息,以後任何人來問我的情況,你們都不許再賣他。” “公子哪裡的話,我們銀鉤賭坊的確是見錢眼開,卻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出的起價,在下已經吩咐下去,以後無論任何人再來打探公子的情況,銀鉤賭坊一律都說不知。” 沈墨聽出了這家夥話中有話,“司徒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公子放心,公子的信息已經有人開高價買斷過了。” 沈墨神色不由一凜,“是誰?” 司徒靖嗬嗬一笑,“公子又忘了,銀鉤賭坊是有為客戶保密義務的,而且,公子也不可能再出比他更高的價格。” 沈墨張了張嘴,一時無語, “希望銀鉤賭坊可以說到做到。” “公子但可放心。” 是什麼人在背後幫自己,沈墨一時間也猜不出,但沈墨做事情的原則是,自己能掌握的事情就做到最好,不能掌握的事情便用最樂觀的態度,如果神秘人對沈墨現在的計劃沒有負麵影響,那他就暫時隻把他當做與計劃無關的路人。 想定此,沈墨便又回到了此行的目的上來。 “司徒掌櫃,你給的所有情報我會拿回去細看,我這裡還有一樁生意,不知道掌櫃的做不做?” 司徒靖倒是有些欣賞沈墨的行事態度, “公子請說,銀鉤賭坊除了殺人放火,願意為客戶做一切事情,當然...” “如果我能出的起價,殺人放火你們也不是不能做。” “哈哈哈,公子現在已經越來越了解銀鉤的行事風格。” 沈墨白了這家夥一眼, “放心,不會讓你們殺人放火,隻是想同掌櫃的雇傭兩個貼身保鏢。” “沒問題,” “要身手最好的那種。” “待會兒公子可以自己去挑。” ...... 等沈墨從銀鉤賭坊走出來時,身邊一左一右已經跟了兩個哼哈二將。 百無聊賴坐在車轅上的劉陽一見少爺身後跟著這兩位大神,不由微微一愣, “少爺,這二位是?” “在下莫立青。” “在下莫立紅。” 兩人雙雙抱拳,一齊通報了姓名。 “魔禮青,魔禮紅?”劉陽聽的一頭霧水。 “是莫立不是魔禮。” “是莫立不是魔禮?” “算了,你們以後就叫小青,小紅吧。” 虎背熊腰黑塔一般的小青小紅微微一怔,沒想到隨便的幾句話,他們從此就有了個新名字。 “小青小紅是少爺以前在鄉下的朋友,最近村裡農閑,就和少爺回府上住幾天,你明白嗎?” 劉陽看的有些傻了,沒想到這般俊秀的少爺居然會有黑塔一般的兩個朋友,看他們模樣,一根小手指就能捏死自己。 “小人明白,少爺,咱們現在回府?” 沈墨將手裡的木匣交給了劉陽,最後看了一眼背後銀鉤賭坊四字招牌,一招手道: “現在回去。” 暮靄沉沉,山銜落日,沈墨的馬車緩緩駛在朱雀大道之上。 昏黃的光線從車窗打了進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沈墨打開放在膝蓋上的木匣,木匣之中是沈墨此行得到了關於簡凝兒的全部情報。 首先,簡凝兒不是西安人,更不是一個普通的紅倌人,簡凝兒也不是她的真名,簡凝兒真名喚做陳佳寧,原出生在一個官宦之家,自小也是錦衣玉食長大,但後因其父在主持修建河道時被禦史彈劾貪墨公款,其父被罷官奪職,其子女要麼就被發配邊疆,要麼就是沖入教坊司為妓。 但不知什麼原因,簡凝兒被一個神秘人從教坊司救了出來(銀鉤賭坊在這裡特地加了標記,調查這個神秘人的身份超出了他們的能力,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神秘人的身份遠超一般人想象)。 後來簡凝兒便消失了一段時間(可以肯定,這段消失的時間裡,簡凝兒一直和這個神秘人在一起),等到簡凝兒再出現時,她已經有了新的名字,新的身份,並扮做一個紅倌人出現在了西安府中。 銀鉤賭坊對簡凝兒的動機做的判斷是,簡凝兒之所以出現在這裡,很可能是為了調查當年其父貪汙一案,並為其父翻案。 最後,銀鉤賭坊還在卷宗的最下角用紅筆寫了一行小字,意為,此女行事非常隱秘,背後勢力不可小覷,與其交往須得謹慎。 沈墨看完全部卷宗,輕吐一口濁氣,關於簡凝兒的信息很多卻也很雜,他還需要慢慢從這裡找出對他未來行動有幫助的東西。 “籲!” 正思索間,馬車猛的便是一停,車裡的沈墨整個人都貼在了車窗上。 “少爺,好大一條黑廝攔住了咱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