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目瞪口呆看著殺神一般的梁再興,隻他一人竟打的近百名臬司衙門的兵丁哭爹叫娘。 這還能算是個人嗎? 沈墨縮了縮脖子,僥幸自己上次能從這家夥的拳下留得一條性命。 “哈哈,再來,再戰,” 梁再興一拳打飛麵前的軍官,朝著監獄門前幾個嚇傻的獄卒就沖了過去,這些獄卒終於堅持不住,尖叫一聲,拖著手裡的刀四處逃竄。 “哈哈哈,過癮,過癮。” 梁再興站在臬司衙門監獄鐵皮包裹的大門前,轟出了自己的一拳。 一聲巨響後,大門整個從中間凹了進去。 “竟然沒倒?” 轟轟轟,梁再興連續出拳,大門被打成了一個馬蜂窩狀,卻依舊堅定的立在那裡。 “奶奶的,爺爺看你能挺到什麼時候。” 梁再興的牛脾氣一下子上來,收緊小腹,氣吞山河,便要使出自己的十分力氣。 而就在這時,已經被打的變形的大門從裡麵緩緩被拉開,一個長身玉立,一臉冷若冰霜的男子從裡麵走了出來。 正準備打出自己驚天一擊的梁再興不由愣在遠處,出了一半的拳頭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 拳勁攪動的風吹動著男子的頭發,露出一張五官如刀刻的臉,男子偏頭淡淡的看了梁再興一眼,說道: “好了,別費勁了,老頭子不再裡麵。” “姓楊的!”梁再興瞪大了眼睛,饒是如殺神的他,目光中也不覺充滿了戒備。 “楊真,還真的是你。” 這時,遠遠看見這邊混亂的九月,也帶著沈墨趕了過來。 “姓楊的,你果然是想要吃獨食。老子要跟你單挑。” 梁再興恨恨的咬著牙,目眥欲裂,卻還是在楊真橫眼掃過來時,下意識退了半步。 “大個子,別跟他糾纏,咱們去把老頭子找出來。” “剛才姓楊的說,老頭子不在裡麵。” “不在裡麵?”九月一愣,費了這麼大勁,竟然撲了個空。 “你敢耍我們!”九月瞪眼看著背後的沈墨,張牙舞爪似要吃了他的模樣。 “不是。” “他沒有說謊。”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冰山臉一般的楊真竟然出言為沈墨解圍, “老頭子的確關在裡麵,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昨夜老頭子被人秘密轉移了,咱們都來晚了一步。” 沈墨古怪的看了楊真一眼,一個連梁再興都怵的男人,自己不知該是感謝他還是害怕他。 楊真卻是忽然回頭,對上沈墨的目光,沈墨隻覺自己仿佛是被冰錐紮了一下。 “他就是最後一個見過老頭的人?” “沒錯,” “老頭子的牌子也是交給了他?” 九月一愣,旋即明白了楊真這話中的含義, 如今到最後的日期還不到兩天,如果兩天內他們還找不到老頭子,那麼按教內的規矩,老頭子將鐵牌交給了誰,誰就將是... “不行!” 饒是一根筋的梁再興也聽出了楊真的所指, “他是俺的恩公,俺還沒報恩,怎麼能讓他做我們的新教主。” 沈墨不由翻了翻白眼,感情這大家夥到現在還沒忘記報恩這茬。 等一等,他剛才好像在說做教主,誰來做教主? 讓我來做教主! 沈墨隻覺這事荒唐的無可附加,原來那塊醜了吧唧其貌不揚的鐵牌子竟然是教主的象征,當時跟自己做獄友的老頭竟然就是現任的白蓮教教主。 而他像捉虱子般隨手扔給自己的一塊鐵牌,便意味著傳位給自己! 喂,你們可是堂堂傳承千年的白蓮教,傳承教主就是這麼隨便的嘛! “但這就是聖教的規矩,”楊真的話字字如刀,仿佛刻在每一個人心上, “教主的繼承人要麼是教主親自指定,要麼是得到鐵牌之人。” “不行,我不同意。”梁再興顯得有些氣急敗壞,在原地暴跳如雷。 楊真沒有去理會這個家夥,而是把目光看向了九月, “你是如何看的?” “我?” 九月看了看旁邊的梁再興,又看了看處在發蒙狀態的沈墨,她的手伸進了腰間的挎包,掏出一顆鬆仁果一頓大嚼,這是九月每次猶豫不決拿不定主意時的習慣性動作。 楊真沒有繼續等她的回答,直接拋出了自己的答案, “而我會服從聖教的規矩。” 梁再興喘著粗氣就要發作,忽的又聽楊真說道: “但聖教寶典也有記載,一個月內,教中任何人都可以向教主提出一次挑戰,打敗他的人就是可以成為下一任教主。” “咱們真的有這種規矩嗎?”梁再興滿臉寫著迷茫。 而此刻,比起梁再興,沈墨無疑是更迷茫的那一個, “你是想跟我單挑?” “不僅僅是單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以是偷襲,是暗殺,也可以是我們一群人單挑你一個。” “我不同意,”沈墨一愣神,忽然感覺身子抖了一下,開玩笑,一個比賽敵佛還要恐怖的存在跟自己玩無限製格鬥,那自己還有活命的希望嗎? “等等,我根本就沒同意做你們這個破教主,這教主你們誰願意做誰做。” “不,他說胡話。他同意做我們教主。” 九月忽然轉到沈墨麵前,瞇著眼睛對他笑顏如花,沈墨還沒搞清楚這丫頭又在打什麼鬼主意,隻覺嗓子一麻,竟然說不出話來。 沈墨竟不知九月何時對他下了毒? “聖教傳承千年,教主之位乾係重大,豈能說不乾就不乾,聖教四大護法一子朱雀使九月,見過教主。” 說罷,九月竟然真的乾乾脆脆的單膝給沈墨跪下,行了白蓮教的參拜大禮。 楊真斜睨了半跪於前的九月,自是知道這女人也一直窺伺教主之位,這次這麼快的服軟一定又在打著什麼壞主意, 不過,任她什麼奇謀妙計,他楊真又有何懼。 “接下來的幾天,我會繼續去找老頭子,如果還是找不到,那麼教主就請等待護法青龍的挑戰吧。” 說罷,楊真瀟灑的一轉身,在沈墨的一片淩亂的目光中離開了現場。 “喂,姓楊的,我還沒同意,你們怎麼就讓他做教主了,” 梁再興吼著嗓門,大步追了上去。 “教主,沒事了,咱們現在可以回家了。” 九月上來一把摟住沈墨的胳膊,作無比親密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