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奏樂接著舞。” “哈哈哈。” 在蘇宇的盛情下,大橋又舞了兩曲。 月光映佳人,如洛神在世。 第二日。 蘇宇起得比往常稍晚些。 昨晚欣賞了世間一流舞姿,整個人喜氣洋洋的。 踏著輕快的腳步,來到他的二樓靠窗“辦公室”,忽的發現,上麵還趴著個人。 這還了得! 扒開頭一看。 竟是郭嘉! “呀,奉孝你在這做何啊?” 郭嘉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抬頭看向蘇宇。 “師傅,學生愚鈍,昨日老師所傳授的東西,有些不甚理解。” 蘇宇掃了一眼桌上的記錄著他上課內容的紙張。 恍然大悟,本來他覺得稀鬆平常的東西,可對於一個從小生活在這個體係中的人來說,無異於天崩地裂。 思索至此,蘇宇的目光軟了下來,尋張凳子坐在他的對麵,道:“你有哪些不懂都說出來吧。” “是,這裡為何官僚在製定選官政策的時候不更加大膽,反正都是他們控製朝廷……” “還有這個,朝堂上由兵部控製軍隊,可為何官僚不把手伸進軍隊呢……” …… 蘇宇輕敲手指,一一說出自己的看法。 二樓師徒二人在探討朝堂市井,一樓的貴商士人在飲酒作樂,頗為有趣…… 自從有了茅臺酒,飄香酒樓也成了洛陽城內不可多得的景點。 原本還對此頗為不屑的達官貴人,在飲了一口酒後,紛紛差下人來此買酒。 權貴一多,必定出矛盾。 這點老掌櫃非常有發言權。 可雖然鬧得再兇,酒樓都安然無事,夥計們都說是茅臺酒酒神保佑。 可今日像是有所不同。 “哎呦。”有個年輕客人在一樓,忽的嘴歪眼斜,表情痛苦。 他身旁的長輩急忙上前詢問道:“阿瞞你怎麼了。” 他顫抖著嘴唇,沮喪道:“中……中風了。” 長輩很緊張,馬上對著老掌櫃的說道:“掌櫃的,吾乃曹氏曹立,快來幾個夥計幫我把人抬上馬車。” 老掌櫃立馬靠了過來,見阿瞞嘴角歪得不像話,整個臉像是麵團一樣揉在一起的,當即有些慌亂不止。 “這下可完了!怎麼惹到這小子了!”老掌櫃仔細瞅了兩眼,終於是認了出來,這小子不就是遠近聞名的流氓曹操嘛! 棘手啊!這小子算是洛陽城內數一數二的紈絝子弟,每天就帶著他兄弟袁紹,高邈之流在街上遊蕩,不是去這裡搞事就是去哪裡整人,市場賽馬是家常便飯,作弄守門的衛兵,偷菜市場的豬肉,偷偷去摘桃園裡的桃子等等更是數不勝數。 前幾天酒館裡這幾個小子喝醉了還把一張桌子砸了都沒找他賠償。 “飛鷹走狗,遊蕩無度。”——《曹瞞傳》 要是萬一他在我這酒館裡出事了,他那群狐朋狗友還不得把酒館砸了呀! 思索至此,老掌櫃急忙道:“快!小二!快把這位公子抬上車架,送去醫館醫治。” 再三囑托:“一定要快!” 幾位夥計見出了事,連忙放下手中的活,靠過來幫忙。 這酒樓給的工錢是其他飯館的一倍有餘,他們可不想酒樓出事,畢竟這年頭能給這麼多錢的東家可不好找! 幾名壯碩的夥計急急忙忙抬著歪嘴公子上了車架。 曹立連忙騎上一匹快馬回府上報告。 到家,馬上把這件事告訴了哥哥,也就是曹阿瞞的父親。 他急忙道:“哥哥,快去看看阿瞞吧!他好像歪嘴中風了。” “哦?中風?阿瞞在哪呢,快去看看。” 聽說兒子中風了,曹嵩很吃驚。這小子昨晚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中風了呢? 這時,從門口走來一人,正是曹操,滿臉疑惑的問道:“父親怎麼了?我剛才聽到您好像再呼我的名字。” “這……你剛剛不是中風了?”曹立目瞪口呆的看著曹阿瞞。 曹操笑著回答:“叔叔總是出現癔癥了吧,我不是好好的。” 站在他眼前的曹操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五官端正,哪有一點嘴歪眼斜的跡象!曹嵩緊張的心放下來。 隨後曹嵩笑了笑對曹立說:“弟,你近日應是太過勞累,多休息休息吧。” 曹立坐立難安,走上前去,四處捏了捏曹操的臉頰,最後悻悻離去。 曹嵩坐在屋內,思索片刻,總覺得哪裡不對,馬上派人把曹操找回來。 “你叔叔說你中風了,怎麼回事兒?” “叔叔在說什麼胡話呢?我今日一直都在府內啊。您若是不信可問我的貼身丫鬟。” 曹操一幅委屈的樣子,“本來我就沒中風,大概是叔叔不喜歡我,得了誣陷妄想癥,成天在您老人家麵前說我的壞話。你想想,叔叔在你麵前說過我的好話嗎?” 曹嵩想想也對,弟弟在自己麵前提到兒子,不是抱怨,就是告狀,從來沒說過一句這小子的優點,這孩子雖然調皮了點,可也不是一無是處啊。照今天這個情況來看,弟弟是帶著有色眼鏡看人了,說不定,以前也冤枉了兒子。看來,以後不能相信他的話了。 “你小子要好好學習,別整天遊手好閑的!聽到沒有。” “聽到了爹。”曹操見他爹不再找他麻煩,擺擺手從府上的後門溜了出去。 轉了幾個拐角,就碰上了他的幾個狐朋狗友。 一旁搓手的袁紹滿臉興奮的看向曹操道:“阿瞞怎麼樣了?” “你那計劃成功了嗎?”張邈也期待的問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當然是成功了,也不瞧瞧是誰辦得這事!” “嘿嘿。” “阿瞞兄能想出如此法子,實在是高!” “誰叫我那老叔曹立整天沒事乾,就盯著我,之前不就是出去玩了幾天嘛,他就說我遊手好閑,還去我爹那告狀,一次兩次也就罷了,他是隻要看著我不對就去告狀,然後我爹就打我。” “我都被打了,能讓他好過嗎!必須治治老叔亂告狀這個毛病!” “哈哈哈,阿瞞兄高!” “阿瞞兄酒館那邊的夥計你是怎麼解決的呢?”張邈問道。 “那好辦,給那幾個夥計點銀子,讓他們封口不就完事了嗎。” “哈哈哈,好!那咱們幾兄弟喝酒去!”袁紹高興道。 “走!但咱們換個酒館,避避風頭。” …… 酒樓的老掌櫃見夥計回來,連忙問道如何,夥計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聽到曹公子沒病,半路就下了車,他長鬆了一口氣。 他本來不願意去參和這事,曹孟德公子無事最好,他說封口就封口吧,他要怎樣就怎樣吧。 畢竟,要是惹得他不高興,就是在酒樓門口拉屎撒尿的事,他們也不是做不出來…… 去年就有個餐館就遭此橫禍……現在都被街坊鄰居淪為笑料。 想到這裡老掌櫃抹了抹額頭的汗水。 俗話說得好,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尤其是這些“高乾子弟”如同一灘狗皮膏藥,讓人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