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人活著,原來這麼一回事罷了。出生、長大、成家、立業、衰老,死亡,就是如此不斷地重復。無論什麼人,都逃不過這個過程。”粱的臉色非常平靜。
  灌夫隻討厭粱說話的這種語氣,仿佛他就要和他們分別。
  “舍人,不就是一棵樹而已,你怎麼像個女人一樣,居然說了這麼一段話。”
  “哈哈哈哈——”粱捋著胡須,“灌夫啊,我是真的羨慕你的個性啊。”
  “羨慕我做什麼?”
  “在伱的眼裡,永遠看到的都是這個世界上明的那麵,而我們則一生下來,就看到了世界上暗的那麵。”
  “聽不懂……”
  粱沒有再說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鹹陽城城西,一座寬闊宏麗的府邸前,立著一位高大俊美的男子。
  這男子今年三十一歲,頂上豎著華美的發冠,身上穿著青色的深衣。他身材健碩,深衣包裹下胸膛仍舊高高凸起。
  他雙目炯炯,神色坦然。
  “晚生張蒼前來求見慎公。”
  大門被兩個高大的男子緩緩推開,走出來一位中年男子。
  這男子生得十分高大,比張蒼還要高上幾分,他麵色凝重,眉間滿是憂愁。
  張蒼忙拜見,“禦史蒼拜見公乘。”
  公乘,秦二十等爵製第八級,以得乘公家之車,故稱公乘。秦從第七級的公大夫(七大夫)起,即為高爵。
  “禦史多禮了。快請。”
  “我聽聞慎公病篤,特意前來探望。”張蒼指著身後帶來的一些藥材。
  “原來是為了探望家父。我就帶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