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入京(1 / 1)

在準備了幾日後,宋義帶著家人,在使者的帶領下前往長安,趙國事務留給相國衛原平打理。   宋義到達長安時,晉王和代王也在長安,齊王和膠東王則還沒有到。在安置好家人後,宋義趕往未央宮,覲見宋翊。   宋翊在偏殿接見了宋義,和宋義一樣,宋翊也身穿喪服,麵露悲傷之色。   宋義向宋翊行禮,他和宋翊聊了很多,都是有關喪禮的一些事情。宋翊看著眼前的宋義,他看起來身體很健康,不像是常年臥病的樣子。於是宋翊開口詢問宋義:   “兄常年臥病,此事事發突然,兄長途奔波,為何臉上不見疲色?”宋翊表現的很自然,就像是平常人家之間的問候一樣。   聽到宋翊突然這樣問,趙王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然後回答宋翊:   “回皇上,臣的病是因為京城中有不正之氣。臣受封趙王,前往封地之後,遠離此不正之氣,臣的身體才慢慢康復。”   “兄所言此戾氣,城中是否還存?”宋翊接著他的話,問宋義道。   “臣離開京城有多年,今日重回,已經覺察不到城中有任何不祥之兆,臣所言戾氣,自然已不復存在”,宋義麵不改色,回答宋翊的問題。   宋義全程低著頭,他不知道宋翊此刻是什麼反應,隻能慢慢等著。   宋翊沒有直接回答宋義,他轉過身坐到宋義麵前的椅子上,然後對著宋義說:   “既然城中已無戾氣,待喪事結束,兄可長居在京,一來方便太醫調養你的身體,二來也可助朕治理宗族,三來朕也有人可誦心事,一舉三德,兄一下如何”。   這般話一下讓宋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遲遲沒有回答,一直杵在原地,額頭不斷有汗水流下來。   見宋義長時間沒有回答,宋翊也沒有強迫他,他讓宋義先回去,等想好了再給他一個答復。宋義也沒有其他辦法,便答應了宋翊的要求。   待喪禮結束,宋翊再次將宋義召到未央宮,詢問他思考的怎麼樣了。   宋義還是那幅不知所措的樣子,原本他已經想好了措辭,隻是在他居住在長安的這幾天,發生了很多事情。   首先是梁王宋紹冒犯皇上,被斬於梁國,代王宋慎聽聞此消息,主動求見宋翊,他想要宋翊將他從代王改為梁王,讓他離開代國。   宋翊問他為何,宋慎回答:   “臣自幼長於長安,從小從未經歷生死之事,所學史書典籍,皆讓臣憐民愛民,然而當臣來到代國,匈奴屢次犯我邊境,略我大魏郡縣,殺我大魏百姓,臣見百姓哀鳴,心中痛恨無比。但臣並無領兵之能,隻能見民苦而不能為民謀福”。   說到這,宋慎淚流滿麵,言語中都是對百姓的憐憫和對自己的失望。   “臣請皇上遣能臣勇將,護我大魏子民。至於臣,臣請回長安,或請皇上為臣另謀生路。”   宋翊也沒理由拒絕他,將宋慎封為梁王,接替宋紹。代國為宋翊原先的封地,所以他將跟自己一起來的何浩封為左相國,原先的代國相國崔楊林封為右相國,讓他們共同處理代國事務。   其次是齊王宋農,宋農為宋嘉之子,此前宋嘉因為造反,被王喚擊敗,隨後宋嘉被殺。宋農為宋嘉的長子,深受宋嘉喜愛。所以他對王氏一門,一直都有恨意。   當他聽到王夫人駕崩的消息後,心中大喜,但他也沒有表現出來。當他來到長安後,又聽到了宋翊遇刺的事情,私下裡便秘密的打探這件事情。   因為宋翊對這件事情的態度,宋農歷經“千難萬苦”,才了解到了事情的全部經過。   知曉此事後,結合王家無故被抄,宋農揣測宋翊的真實想法,他認為宋翊很他一樣,也痛恨王家人,隻是礙於形式,沒辦法完全撕破臉。   之後宋翊召見宋農,離開皇宮後,又聽聞宋翊要將趙王留在長安,宋農以為宋翊是要拉攏他們,於是便卸下偽裝,開始在府中喝酒作樂,等著將來在長安飛黃騰達的日子。   這可惜相比於未來,災難來的更快。   有人上書彈劾宋農的所作所為,宋翊大怒,下令廢除齊王,將宋農貶為民,移出宗譜,流放邊疆。   抓捕宋農時,宋農喝的酩酊大醉,聽到府中騷亂,便問手下發生了什麼事情,手下慌忙的告訴宋農,有兵從皇宮來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要來抓他。   宋農聞言大笑,“本王即將富貴,此等下人怎敢對我不敬”。沖入的士兵看見宋農這幅模樣,被他滑稽的樣子所逗笑,隨後將宋農拿下。   第二日,宋農死於詔獄,傳言其為酒醒後驚恐過度而亡。   宋義原本想要秘密逃離長安,但想到自己的家人全在京城,若自己逃離,他們必然會被抓捕下獄,可是留在長安,也不知道之後的日子會使怎樣的。   他曾私下裡尋找過晉王宋成,宋翊也向宋成提出過同樣的要求,宋義想要去找他,商議之後應該怎麼樣。   可宋成一直沉默不言,他對宋義的反應就一句話,他會按宋翊的要求去找,他不會做任何反抗。   對於宋成這種反應,也在宋義意料之中,當年晉王府謀逆一案,雖然宋義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那件事之後,宋成便被他們的父親,宋淵符所厭惡。加上喪子的悲痛,所以他才會反復的念叨那一句話。   思來想去,宋義也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辦法,隻能硬著頭皮去見宋翊。和上次一樣,宋義還是沉默不言,他想要和上次一樣,讓宋翊再給他些時間。   見宋義還是和上次一樣,宋翊顯得不耐煩了,他把聲音提高了幾個度,言語裡還帶著一些憤怒,質問宋義:   “汝常年臥病,朕派宮中太醫為汝醫治,汝幼年長於長安,朕修繕汝曾居舊府,朕無愧於汝,汝又有何慮”。   宋義站在宋翊麵前,身體不自覺的發抖,他實在找不到理由拒絕宋翊。迫於壓力,他答應了宋翊的要求,此後久居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