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你在看什麼呢？” 　　晚上，落清與葉蓮娜坐在屋頂的天臺上，看著天空中的點點星辰，“嗬嗬，看你啊。”葉蓮娜輕輕地將頭靠在落清的肩膀上。“...我怎麼會在天上呢？”落清皺皺眉。“你能看到這三顆亮閃閃的星星吧？”順著葉蓮娜的手指看去，落清看到了三角形的三顆星星。“那是春季大三角啊，你看，那是獅子座的五帝座一、牧夫座的大角和...”落清說著，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頓了頓，隨後釋懷的笑了。“原來如此...娜娜還真是浪漫呢。”落清摸摸葉蓮娜嬌羞的臉蛋。“三月末的天氣就這麼溫潤了，好多學生都換上了輕便的衣裝呢。”“嗯...”葉蓮娜隻是撒嬌的依偎著落清。“笨蛋，你說這世上有沒有外星人啊。”“怎麼想起這個了？”落清挑挑眉毛。“我在想，要是處女星座裡也有外星人，那會是什麼樣子的呢？”葉蓮娜浮想聯翩。“你想的是不是太遠了...”落清戳戳葉蓮娜的腦袋。“你是不是學習調酒了？”“當然啦，為了把你灌醉哦。”葉蓮娜嘟起小嘴。“你還真誠實...”落清嘆了口氣。“話說，你對愛麗絲了解多少了？”“我...我總覺得她是人工智能，但是和一般的npc還不一樣，但是現在...如果說她是npc，那她的智能等級未免也太高了，就像...”“就像真人一樣，是吧？”落清追問道。“笨蛋，果然你也有這種感覺！”葉蓮娜小聲驚呼道。“但也隻是感覺...”落清搖搖頭，沒有說實話。“娜娜，我有個小要求。”“你說？”葉蓮娜接過話。“我不希望再被叫做笨蛋了，我...我想你換個方式叫我。”落清說著。“那你希望我叫你什麼啊？”葉蓮娜忽閃著眼睛。“叫你清清？”“嘶...這也太肉麻了...”落清雞皮疙瘩四起，趕忙搖搖頭。“可是...老公還早了點...”葉蓮娜羞紅小臉眼神迷離，“那就，親愛的吧？”落清摸摸葉蓮娜的秀發。“唔...你不會嫌老套嗎...”葉蓮娜還有些猶豫。“娜娜叫出來的，當然就不老套啦。”落清摸摸葉蓮娜的腦袋。“嘿嘿，那就... 　　——親愛的~” 　　說著，葉蓮娜輕輕地吻了落清一下。“唔...”落清隻覺得全身上下一紅一燙，“嗬嗬，親愛的，你臉紅了呢~”葉蓮娜摸摸落清的下巴。“啊啊，這種感覺很奇妙，明明都是你張嘴叫做，可是兩種稱呼給我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呢。親愛的...聽到了這樣的稱呼，我的心裡有著一種本能的悸動...這就是戀愛所帶來的嬌羞嗎...”落清小聲自言自語道。“嗬嗬，親愛的這樣子好有趣啊~”葉蓮娜輕輕解開落清的衣襟，那寬闊的胸懷此刻已經微微發紅。“呼...”落清深吸了一口氣，將葉蓮娜摟進懷裡。“真是美麗的星星...莎耶，阿比，你們也在別的星星上看著我們嗎？” 　　... 　　... 　　... 　　“這裡是...” 　　睜開眼睛，落清發現自己正置身於一個便利店，外麵陰雲密布，天上還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早春的周六早上，氣溫並不很高，落清的身上裹著大衣，盡管便利店內的光線很充足，但落清已經覺得有些寒冷。 　　“dear，想什麼呢？” 　　身著服務員衣物的阿比蓋爾將一杯熱茶放在了落清的身邊，另一邊的莎耶則在整理著貨架。“...好奇怪的既視感...”落清皺皺眉毛。“你看到了什麼嗎？”阿比挑挑眉毛。“巨大的城市，末日廢土，鋼鐵戰車與硝煙...這都是什麼啊...”落清輕輕地搖搖頭。“也或者，在超市外麵就在發生著什麼...”“你的遠視...”阿比也在思索著。 　　... 　　... 　　... 　　“夢，你取得了新的進展啊。” 　　使徒們的內部會議中，眾使徒贊許的看著夢。“...說是進展，實際上也隻是得知了一些之前不知道的事情罷了。”落清隻是輕輕地搖搖頭笑了笑。“隻不過重塑記憶...”說著，落清皺皺眉頭。“徹大教授...不，沒什麼...相比於記憶的重塑，對肉體的修復已經基本成型了...隻不過目前最大的難度還是停留在倫理層...”“倫理層啊...不過你既然敢這麼說，那就說明你已經有了技術上的思路了吧。”其餘的使徒問道。“得益於山中伸彌教授的科研成果，在此之前我事實上已經進行過試作，隻不過這一次要將其應用於全身上下的每一個器官...現階段，製備完善的多能胚胎乾細胞並沒有什麼技術難度，那麼接下來，我們的路徑分成了兩條：其一，是將這胚胎乾細胞在體外培育成成型的器官轉移到病人的體內；其二，是將這胚胎乾細胞直接植入體內，在此之前為其編碼好要發育成的器官並塑造好器官模型，這樣新生的乾細胞就能原地分解損壞的機體，並利用這些損壞的機體重塑成為新的完好機體。這兩者各有利弊，現階段，我都想試試。”落清解釋著。“隻不過，如果說記憶的載體是靈魂的話，那麼修復靈魂又該用什麼手段呢...” 　　“咳咳，看起來，夢使徒的進展很順利啊。”亞當與莉莉絲看到落清這麼說，便急忙打斷了落清的話。“那麼，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亞當與莉莉絲能夠將我所需要的樣本寄給我，還有魚，你的樣本我也需要，你們都能理解我所需要的樣本是指什麼吧？”落清隻是在暗示著。“...我們當然明白。”魚使徒很明白的點點頭，亞當與莉莉絲愣了片刻，隨後也點點頭。 　　“...” 　　“體外重塑器官啊...在倫理上確實是存在一定灰色爭議的。” 　　巴別塔的會議室裡，第一使徒與第九使徒饒有興致的看著第十使徒。“倫理的問題事實上並不是很大的問題，但靈魂上的修復可不容易。”說著，第十惡靈看著第四惡靈，“我能夠理解。”第四惡靈點點頭。“而且我感覺，你是被那位亞當與莉莉絲又給當槍使了啊。”說著，第四惡靈饒有興致的看著第十惡靈。“...事都說到這裡了，我不幫也得幫。而且...我也得利用這條線索扯出來幕後黑手...傷害愛麗絲的兇手，決不能放過。”說著，第十惡靈攥緊了手中的杯子。“以及，你們口中的敵人究竟是...”說著，那把蛇神杖隱約在第十惡靈的手中具象化。 　　“...並不是想要刺痛你，但你應該還記得，你曾經未能戰勝的那個敵人...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宿命...這一次，你並沒有站在我們這一邊，也許...”看著第十惡靈的臉，第一惡靈語氣突然變得沉重嚴肅。“...難不成，你的意思是，最後與大家為敵的會是我？！怎麼可能？！我...我已經！...”第十惡靈帶著不解與不甘大吼著。“...冷靜些。”一反常態的，第八惡靈·白銀之庭院沒有用惡意的語氣。“你所謂的自我開解，事實上隻是一定程度上的自我麻醉。由於你白之子的性質，這些傷痕是永遠不會愈合的——你明知道的。你要相信，我們永遠不會把你作為真正的敵人...我們要麵對的敵人，也是你的敵人，而且...”說著，第八惡靈看著外麵的星空。“...虛空，虛無...那個難以被描述的概念，以及位於我們之上的更高維度的敘事層。但是真遺憾，你想對抗的越多，與你敵對的也就越多，這是法則概念上的阻尼...”“我不會停下的，永遠不會...至少，在那黃金的彼方降臨之前——”第十惡靈搖搖頭。“不過，如果是在這一層敘事層上的虛無，我...可是...” 　　沉吟了片刻，第十惡靈低下頭，其餘人看到了氣氛不對，葉紛紛閉上了嘴。“你們說，由現在人類創造出來的靈魂，算不算人類的靈魂？”“這話題也太籠統了，不過如果說是人們在計算機網絡平臺上創造出來的，某種意義上，也是一種與我們隔著一層敘事層的靈魂吧，而且既然這種理論能夠說得通，那麼...”第九惡靈想了想。“這和你的工作有關嗎？”“從第一個賽博靈魂誕生開始，這便會是不可抗拒的趨勢，位於這一層的人類終將接納ta們。”第十惡靈回答道。“而且，不隻是計算機層麵上的...這是，屬於人類的，從無到有的創造過程，這才是真正的將情感作為力量，作為可利用能源進行加工的正當手段，而且，盡管不知道是不是最優解——盡管不知道究竟是否存在最優解，隻不過，這確實是是一種可行的，用於填補“虛無”的手段。在擴大一點說，隻要是引起量變與質變的行為，本質上，都是對虛空的填補——看看那座紀念碑吧，虛空會用時間磨平絕大多數的事物，但終究有什麼東西會被另一些東西以某種形式所銘記，而這些留下來的，就是虛空所無法磨滅的...啊啊，這也是我作為晨星的權能吧。” 　　“哈...什麼啊，你這不是挺能乾的嗎？” 　　看著如古代哲人的第十惡靈，第二惡靈會心一笑。“哈哈，是嗎...”第十惡靈乾笑一聲。“...無論如何，我都是不願意與大家為敵的，我會竭盡全力去對抗我們共同的敵人，各位...也要加油哦。”說著第十惡靈環視了一周。“我...先離開了。”“慢走不送。”身後傳來了第一與第八惡靈的聲音。 　　“啊啊，將要第十惡靈在二百萬年中的憤怒嗎，這還真是...” 　　目送第十惡靈離開後，第一惡靈發出了一聲悲嘆。“扛了這麼久的領域外邪魔，我們終於要向內看看了。”“老大，你的本能在害怕哦。”第四惡靈抓了一把糖果塞進了嘴裡。“哈...實話說，在座的各位，誰不害怕啊...”第一惡靈苦笑一聲，將臉埋在手臂裡。 　　... 　　... 　　... 　　“話說回來，為什麼我會作為白之子降臨呢，或者說...白之子，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個概念呢...” 　　躺在床上的落清看著墻上的掛鐘百思不解，很遺憾，這個問題連他自己都沒法回答，更不要說其他人了。“虛無與我，我真的能對抗這兩個家夥嗎...真遺憾，盡管不想承認，不過看起來，我這次幫不上什麼大忙了啊...” 　　... 　　“落清教授，您看起來很疲憊呢，請問您是身體不適嗎？” 　　一夜的思考使得落清明白了兩件事：憑現在的自己是解答不了這些終極之問的；以及一夜不睡真的很影響精神，此刻的落清便處於一個神智完全飄忽的狀態。“啊...感謝同學的關心，這一段時間確實思考的事情比較多，有些...額...你們懂的。”落清輕輕地點點頭。“我是不是該去花園裡好好放鬆一下了。” 　　... 　　... 　　... 　　“啊哈，我心心念念的樣品終於到了。” 　　無菌室內，打開兩份液氮中的不同的機體樣本，落清興奮地搓搓手。“愛麗絲，還有...宮園雅鈴...” 　　“...” 　　機體狀況還很不錯，落清長出一口氣，有亞當與莉莉絲的努力，愛麗絲的狀況還很穩定，但是名為雅鈴的女孩看起來就比較著急了。“...”思索了片刻，落清決定為雅鈴進行器官的體外定製，為此，他已經提前聯係了魚，讓其為雅鈴提前創造好器官骨架，自己則是根據雅鈴的身體狀況為其提前製備好所需要的器官；至於愛麗絲，隻需要一些原胚乾細胞來填補修復一些受損的機體部分即可。 　　在敲定了方案後，落清便即可開始著手準備。人類基因圖譜已經完全明晰，所使用的轉錄因子也已經被選中，接下來，就是將轉錄因子克隆進無害的病毒外殼中，利用其作為載體將轉錄因子送入樣本細胞，經過一代代的培養後便可以獲得與胚胎乾細胞無限接近的功能細胞，而接下來的定向誘導培養就輕鬆得多。事實上，對於人體來說，全身上下的機體重塑難度都差不多，唯獨大腦的重塑難度是要高上數個數量級的——大腦是靈魂的載體，這個概念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因此重塑大腦，本身也是重塑靈魂的一個重要的步驟。 　　... 　　... 　　... 　　“...真是不得了的進展，找書苑 www．zhaoｓhuyuan.com夢。” 　　在得到了落清所塑造的循環係統的器官原件後，魚立刻為宮園雅鈴安排了手術，由於之前已經鋪設了器官骨架，因此手術過程十分順利，並且得益於落清此前對於免疫係統重塑技術的論文支撐，魚團隊也為雅鈴重建了完善的免疫係統與骨骼肌肉周圍神經等部件。而且不止如此，由大腦與脊髓所構成的中央神經係統樹此刻也靜靜地躺在培養缸裡麵，等待著被移植進雅鈴的身體裡。“所以，你想到用什麼手段來重現這孩子的靈魂了嗎？”落清問道。“...也許，我可以在將這幅中央神經係統進行移植之前，先為其進行腦機接口的連接準備，我希望，能在網絡平臺為其創建一個顯現靈魂的領域。”魚回答道。“emmmmm，是個路子。”落清點點頭。“對了，我們之間的器官轉移，都做的乾凈吧？”“放心，全都打點好了，不會有人找麻煩的。”魚信誓旦旦的點點頭，“其他的幾位使徒也在獨立嘗試重復實驗，隻要能夠取得進展，那麼就算是生米煮成熟飯了，到時候學界不同意也得同意。”“...要是真的有這麼順利就好了...”落清長嘆一聲。 　　“...” 　　“...” 　　“...” 　　“這是...哪裡？” 　　睜開眼睛，雅鈴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大海與沙灘，自己隻穿著一套素紗裙站在海邊，對於眼前的事物，她全部都是不解的。而與此同時，遠在小村莊裡麵的愛麗絲也突然皺皺眉頭，仿佛感受到了什麼一般。 　　“...難道是，同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