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夢境?” 揉了揉眼睛,落清站起身來,身周次元流轉,眼前的宮殿與巴別塔相似卻又完全不同。“...沒有敵意,是誰人將我拉進這個夢境的呢?”落清揉揉眼睛,白天的嬉鬧遊樂與為傷者的急救事實上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第二天還要帶著孩子們走入學的流程。“...算了,既然不是敵人,那或許是我多心了吧...”落清搖搖頭,隨後向宮殿走去。 “神祖,我們在這裡恭候您多時了。” 宮殿的大門打開,迎接自己的居然是二位祭司。“安菲特裡,莫加洛...我不記得我召見過你們,這裡是...”落清有些疑惑。“是的,召見我們的另有其人,而且祂們點名道姓要與您見麵,請您放心,隻是一場普通的會談罷了。”祭司們笑了笑。“那麼神祖,請吧。” “...” “...” “...” “搞得這麼神秘,原來是你們。” 宮殿的會客廳裡,落清看著另外二人皺皺眉頭。“原初的第十惡靈與投身黑暗的...另一個我...我記得上一次你們顯現,還是在SAO時期決戰PoH的時候,你們現在的出現,是又要昭示什麼了嗎?”“嗯,想必你已經感受到了,你胸口此刻熊熊燃燒已經無法熄滅的巴別塔之火了。”原初的第十惡靈看看落清的胸口,此刻一股橙色的烈焰正在落清的胸口處靜靜地燃燒著。“...我不知道巴別塔之火是何時,又是由什麼契機被點燃的,但是在遊樂園...很顯然,巴別塔之火被死亡催化了...原先我還能試著壓製,但現在,那火焰已經徹底無法熄滅了,這樣就代表著——我必須用這火焰燒穿什麼才能罷休吧。”落清輕輕地搖搖頭。“...巴別塔之火是焚天業火,隻要你的命運力不息,那麼一切擋在你麵前的障礙,最後終將被你燒盡...巴別塔之火是身後之人的指路明燈,身前之人的弒神烈焰——然而事實上,這寓言還有一句話。”原初的第十惡靈緩緩開口。“...那是... 對點燃巴別塔之火的人來說,這火焰是淬煉靈魂新生的熔爐。現在,我的胸口已經顯現了聖日內瓦十字與蛇神杖...在與惡意的那一戰,如你們所見,盡管隻是一瞬間,但我作為神明切實的顯現於世間了...真是諷刺啊,曾經點燃了巴別塔之火,以一己之力奪取了九大權能,發動Ragnarok——諸神黃昏的我,現在居然作為神明復蘇了。”“神力的概念不會輕易動搖,但神力的載體,擁有神力者便被稱作神明,祂們卻是可以被替代的...啊啊,我還記得那一場諸神黃昏,你手掣巴別塔闖進諸神的憩所,無分老幼善惡...”身上散發著強大而不詳氣息的落清閉上眼睛。“...那場諸神黃昏,沒有哭聲,沒有求饒,有的隻有諸神堆積成山的屍骸與浸泡在諸神血海之中的惡靈。那一場諸神黃昏,諸神的領袖,乃是擁有雷電之力的大神,而你卻選擇了奪走祂的力量,以更加強大的雷霆將祂與祂的一切盡數擊碎,你說,我將與此賜予你們雷霆,一如你們以神罰或賞賜的名義將雷霆落在人類的頭上一樣...至此,你獲得了一個名號:Al la tondo,或者說 ——賜雷霆者。” “...你們,認為我是惡嗎?” 沉默了半晌,落清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曾經問過第一惡靈的問題。“我們無法回答。”原初的第一惡靈直截了當的搖搖頭。“我無法做出評判。”思索片刻,渾身黑氣的惡靈也表示自己無法做出回答。“...你知道古天竺敘事史詩《摩柯婆羅多》嗎?”“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沒準我的哪一世代還親身經歷過呢。”落清的手指敲打著桌子。“不過,你提這個做什麼?”“阿周那,天授的英雄,完美之人...阿周那,可說是摩柯婆羅多這一作品中完美這一概念的具象化。盡管在你們身上彼此尋找對方的影子這件事情很失禮,但是... 落清,現·第十惡靈,你有沒有覺得,你們兩個是那樣的相似。” “你指什麼?”落清看著邪靈的眼睛。“你們,都是完美的具象化,至少自認為是完美的具象化...阿周那為了踐行自己天授的英雄這一身份,自出生開始便得到了諸神授予的祝福與各種各樣的法寶,而他為了不辜負諸神與人民期待的眼神,隻能竭盡全力抑製著自己的本能,成為大家心中那個完美的英雄,完美的存在——這是扭曲的,他於愛中出生,竭盡全力的守護愛他的和他愛的...隻不過,連自我都被壓抑的人,真的明白自己所愛的是什麼嗎...事實上,他是明白的,他所追求的,施舍的英雄,迦爾納,自由、熱情、溫潤如玉、不卑不亢、謙謙有禮...事實上阿周那的心中一直有名為“黑”的另一麵存在,阿周那幻想那是侍奉自己的忠仆,然而事實上 ——” “事實上,那是自身內心陰暗麵的具象化,阿周那有著天授的智慧,他不會不知道自己的缺點,而那些缺點匯聚在一起,終於形成了名為黑的人格。阿周那終究是人...不,是人是神有什麼區別呢...”落清輕輕地搖搖頭。“某些缺點與錯誤確實是可以克服改正的,然而另一些卻會隨著阿周那那鉆牛角尖的性格愈發扭曲...一輩子作為完美的英雄,為了他人而活的阿周那,終於在與血親的兄長——施舍的英雄·迦爾納比武時,在迦爾納的戰車車輪陷入淤泥的危急時刻對其射出了冷箭...嘛,不過迦爾納也並不無辜,畢竟他也殘忍的殺死過自己的親侄子,阿周那之子,激昂...那之後,以迦爾納為首的般度五子便於以迦爾納為代表的以難敵為首的持國百子展開了曠日持久的血戰...兄弟相爭骨肉相殘,誓約被背棄諾言被撕碎,最終屍山血海天日無光...我不記得最後誰奪取了勝利,不過,誰勝都已經無所謂,也沒有意義了。最終為了贖罪,阿周那與其餘的兄弟共五人,以及他們的母親前往喜馬拉雅朝聖苦修,而阿周那最終也死在了巡禮之途上...至於其他世界線上的阿周那,在見證了兄弟之間的戰爭之後,他便下定決心,哪怕是以舍棄人性為代價成為神明,也要繼續清除世上的罪惡...阿周那,他本想守護那些脆弱不堪的,被其視為不完美的...啊啊...” 說著,落清突然停下了,隨後拄著腦袋一言不發。“就是這樣,落清...也許某個世代的你,與阿周那有著千絲萬縷的因緣也說不定,隻不過...嗯,如你所想。你自邪神的惡意中誕生,二百萬年來,你見證人類前行的道路,斬殺一切你認為有可能會威脅人類的存在...那句話是這麼說的吧:若你陷入風暴的絕境之時,便呼祂的名,若祂能聞,那麼哪怕手持破傘蔽衣,祂亦將竭盡全力降臨你的身旁。”原初的惡靈回答道。“可是就如同阿周那不能真正做到完美一般,我也不能,我也不可能回應每一個人類個體的呼喚,從現實層麵上就做不到...你們知道的,十二萬餘世代,有大半我都自身難保。”落清搖搖頭。“是的,不過相對而言,你要比阿周那幸運得多,事實上,你不必擔心身邊的人對你投以失望的眼神,但是...嗯,如宿命般,這部分被你自己近乎變態的嚴厲要求給替補上了。於是,與阿周那相同,不可避免的,你的心中也產生了“黑”。”邪靈看著落清。“...絕望之間的審判者,便是“黑”的具象化之一,隻不過相比於阿周那的忠仆,我的黑可是二話不說毫不猶豫的打算乾死我啊...”落清搖搖頭苦笑道。“...完美之人,為了守護其所想要守護之人,便會無可抗拒的去尋求所謂的完美的正義,而當上下求索仍不可得時,那完美之人便將自己作為絕對且完美的正義...孩子,就算你真的能夠做到,可你的正義依舊隻是針對人類而言,你的正義,容不下人類之外的一切——不要急著反駁,阿比,沙耶,還有你的其他朋友,對於你來說,她們並不是什麼外域邪神,她們被你視作人類生命形態的一種,因此,你們才能相安無事。上至神佛鬼怪,下至細菌病毒,你立誓盡斬之...而且更何況,你又如何說自己對於人類來說,就是絕對的正義與完美呢?你自己都說過,隻有承認自己的不完美,才是一個完整的人。完美與完整,終究不可能是統一的,而且你的正義,又如何要求千億靈長與你完全相同呢...如果那樣的話,人類便會失去未來,那是比戰爭瘟疫天災之流更加恐怖的末日...哈,當然,同樣傲慢的我,有什麼資格這樣說你呢...”原初的惡靈同樣苦笑道。 “簡而言之,我們希望你能少一些傲慢,對他人對自己都多一些寬容,更多的接納自己的不完美...畢竟完整的你,要更加豐滿美麗,至於你的神性...嗯,果然,相比於你的神性,我們還是更喜歡你愛哭愛笑,既會以崇高姿態普度眾生,也會以自己的小心眼打小算盤的人性。你的神性作為星辰在天上飄得太久了,那麼顯現自己的人性,做一個地上的觀星者也不錯,不是嗎?”二人笑了笑。“成神的阿周那最終放下了神性的高傲,以戰士之姿與迦爾納拚盡全力殊死一搏,盡管最後失敗,不過他不丟人,更不後悔,而且在那之後,他的人性也漸漸復蘇...還是那句話,你要比阿周那幸運得多。當然,我們絕不會讓你放棄你的神性——那是你的宿命,你的使命,你必行的大道。我們隻是祈禱,你能夠在你的宿命之外多得追尋到一些可能性,你明白嗎?”“...似懂非懂。”落清誠實的點點頭又搖搖頭。“安心,來日方長,不久的未來,你會找到大幅度延長生命保持青春的方法,你要知道,人性不是你靠思考可以悟出來的,而是真正將自己作為一個“人類”來生活所感受到的。”二人點點頭,“好了,打擾了你這麼久的睡眠...不過嘛,對外界來說,剛剛應該隻有幾分鐘吧,總之,我希望你能夠多思考一些我們的話,看看更遠處的,不同於人類的其他的存在...你受囿於神性的責任太久了,我們可不願看你重蹈阿周那的覆轍。” “...” “...” “...” “是這樣啊...” 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手機,落清發現果然時間隻過去了不到十分鐘。“呼...人性啊...難道說,現在我的心,還不夠熾熱嗎...”在躺回床上蓋上被子之前,落清回想著二人的話。“已經後半夜了啊...今天白天就要帶著大家去學校報道了...”一邊想著,落清又沉入了夢鄉。 ... “大姐,你沒睡好吧。” 換好了衣服,優紀拉著頂著黑眼圈還在打哈欠的落清的手。“啊啊,那麼明顯嗎?”落清看了看鏡子。“大姐的頭發還亂著呢!”雪川君扯扯落清的頭發。“唔...我明明早起梳妝了...”落清摸摸下巴,隨後又捋了捋自己的頭發。“親愛的,你看著就沒休息好啊,做噩夢了嗎?”葉蓮娜湊上前摟著落清的腰。“嗯,沒事的,隻是沒休息好罷了。”落清安慰著葉蓮娜與孩子們。“好了孩子們,我們這就出發吧。” “...” “校長,這幾位就是這次東瀛來的交換生了。” 校長辦公室裡,落清利用赫爾墨斯模塊翻譯著校長與孩子們之間支離破碎的交流。孩子們提前學習過一些漢語,但依舊還沒到流利掌握的時候,而瑤恩的赫爾墨斯模塊則能夠將人類已知的可理解的語言錄入數據庫內,而且不止語言,連情感也能完美契合轉換。“嗯,陳先生,那我可以認為這次的交換生活動,您與夏澄陽子女士就是這幾位學生的直接監護人了是嗎。”看著落清提供的資料,校長前後瀏覽著。“嗯,您可以這麼認為,不止我們,我們的同事我認為都有代理監護人身份。”落清解釋道。“好的,那麼接下來我們就要正式簽署交換生協議了。請您瀏覽一下清單,這些是學生們會用得上的教材資料,下麵我會帶學生們去定製他們的校服。”校長點點頭。“好,那就麻煩校長您了。”落清伸出手。 “...” “啊...真是難得...” 看著孩子們身上的新校服,落清思緒萬千。“大姐,怎麼了嘛?”優紀看了看身上的校服,又歪頭看了看落清。“嗯...我想到了現代的校服演化史...上個世紀的小學生校服,還是白襯衫,短裙/短褲/長褲,對鞋子也沒有特殊的要求,大家的胸口會佩戴紅領巾,登上了中學...嗯,事實上也並沒有太大的變化,而外衣則逐漸向中山裝靠攏,而且既然提到中山裝...當時的華夏經濟並不發達,學生們要做好學習工作兩手抓的準備,因此一部分校服也逐漸有了兼職工裝的能力。等到我上學的時候...啊啊,真不想吐槽,那簡直是最醜的一代...寬鬆肥大的運動款,男生的顏色是清一水的藍色,女生則是粉色,清一水的主打一個紀律與統一,不過非要說的話...這套校服的好處就在於好清洗,相對體感最為舒適,作為抹布清理桌子又乾凈又不會心疼...說來還挺遺憾的,在最後的一個月,我幾乎沒去過學校,而是協助項目組進行學習與研發,那個時候大家會在校服上彼此寫字畫畫留下紀念,反正往後基本也不會穿了...到了娜娜那一代,校服的美感再一次回歸,我已經能夠看到一些日韓校服的影子了,而現在的懷舊風dlc我還覺得挺不錯的。”看著孩子們身上的校服,落清滿意的點點頭。“話說回來,你們是第一次帶紅領巾吧?” “嗯,第一次,雖然我們恐怕已經過了戴紅領巾的年紀吧...少年先鋒隊,曾經這個國度上,和我們同齡的孩子們一邊與敵人浴血奮戰,一邊努力的學習著知識,嗬嗬,大姐,你會覺得這很奇怪嗎?”優紀思索著,隨後嘴角淺淺的勾起。“怎麼會呢。”落清摸摸優紀的小腦袋。“倒不如說,你們能這麼想,我還覺得之前自己說過的戰爭與和平沒白說呢。不過...”說著,落清摸摸下巴,“你們這麼一說,我還真想到幾個事情...” “...” “嗯,您放心,我會提醒附屬中學的校長和教職工團隊,一定不會讓交換生友人們受到不公平的對待。如有必要,我們也會采取相應的手段...”電話那頭的聲音顯得十分恭敬且配合。“emmmmmm,總感覺這些還不夠,我還應該安排誰呢...”掛斷了電話,落清又撥通了一通電話。“...是這樣嗎,好的,我會嚴密注意不安定之人的動向,並且及時...”電話那頭的人語音突然不再清晰,落清又交代了幾句,隨後掛斷了電話。“啊啊,而且不止如此,相比於你們,交換到東瀛的華夏學生恐怕...”落清皺皺眉,隨後又撥通了幾個電話,在交代完之後才安心。 “大姐,突然怎麼了嘛?怎麼打了那麼多電話啊?”雪川君有些不安的看著落清。“啊哈哈,請放心吧,隻是和同事交代一些事情而已,什麼事都沒有。”落清笑著摸摸雪川君的臉蛋。 ... ... ... “葉蓮娜妹妹,怎麼了嘛?” 整理著帶來的文件,陽子回過頭,隻見葉蓮娜就那樣靜靜的看著自己笑。“嗬嗬,沒什麼,陽子姐。隻是沒想過,陽子姐也會吸煙飲酒紋身和極道打架呢。”“嗯嗯,很意外嗎?”陽子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坐在了葉蓮娜身邊。“我的爸媽啊,從小對我就是散養的狀態,高中畢業之前,我也是在安安分分的讀書啦,隻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我的長相與性格,從小就會有小混混想要找我的麻煩,隻不過,和一般的女孩不一樣,我會選擇用拳頭招呼回去,一開始還比較吃虧,後來就熟能生巧打遍一條街無敵手啦。”陽子爽朗的嗬嗬笑道。“後來嘛,就是高中畢業,那個時候我身邊的人都很不理解:為什麼一個考上了東京大學音樂係的高材生要去阿非利卡戰場那樣危險的地方玩命呢?但是...”“...我還記得,那是陽子姐姐和那笨蛋十人的起源之所與應許之地...陽子姐,非去不可吧。”葉蓮娜沉默了一下。“...起源之所與應許之地的執念啊...隻有那個家夥才會如此銘記吧,或多或少的,事實上我們其他人對此的情愫還不至於這樣執著。但是...嗯,既然那家夥前往赴死之所,那麼...”陽子看向落清的方向。 “後來啊,你也知道我們參加了戰爭...經歷了SAO與ALO事件之後,你也已經對戰爭的殘酷與兇險有些耳聞了。”陽子劃燃火柴,點燃了一直細款的女士香煙。“可是,這和吸煙有什麼關係嗎?”葉蓮娜有些不解。“...當時在戰場上,我們毫不誇張的說,都可以稱為是有今天沒明天,在這種環境下,我們的精神都是高度緊張的,而且我們也沒什麼娛樂設施和途徑...還記得我說過為了保持清醒與精神,我們會咀嚼一些當地的植物藥草嗎?那是當地的難民告訴我們的,在一些廢棄的還沒被摧毀的藥草園或者雨林之中,如你所想,那些植物除了提神成分外,也不可避免的含有某些成癮類物質...實際上這還好,我們服用的倒是不多,倒是那家夥,他的壓力最大,我們都得省著給他和體力組...後來,在當地難民的指導下,我們學會了卷煙,這應該就是自製的土煙了吧。別小看這東西,在戰爭天災監獄或者是其他的末世極限環境裡,香煙,酒,糖和抗生素之類的東西都是可以直接作為貨幣來交易的硬通貨,靠著交易,我們搞到了煙草,正經的...不得不說,阿非利卡的煙草是比亞細亞洲的有勁啊...”陽子輕輕吐了個煙圈。“最開始吸煙的是那位哥倫比亞姑娘,後來大洋男孩和羅馬男孩也開始了,我一開始想拒絕,但後來半推半就的,也就...”陽子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至於那家夥嘛,他受不了煙草的味道,他還說不希望尼古丁影響到他的神經,不過這可由不得他,二手煙他也不知道吸了多少,嚼草藥倒是比我們都勤...”“那酒呢?陽子姐也是那個時候開始飲酒的嗎?”葉蓮娜追問道。“飲酒啊,這個我認為還好吧,畢竟我們都不是嗜酒的人。娜娜也在成年之前喝過吧?”說著,陽子揶揄的看著葉蓮娜笑了笑。“那...那都是家宴的時候或者是和朋友聚會的時候啦...真的,隻是一點點...至於今年年初在艾吉爾先生的咖啡館裡...畢竟氣氛都到這了,大家都高興,也就多喝了點...”葉蓮娜臉紅到。“事實上那個時候,要是能搞到酒精,第一時間我們就會將其儲存好,阿非利卡,我們所在的那片玉林盛產各種漿果,可食用的釀酒可以喝,經過精煉加工便可以作為消毒劑;有毒的果實也可以釀酒,進過加工之後可以作為燃料和電解液,經過焙燒還可以生產酒石酸和其他有用的東西,酒石酸可以作為原料製備一些簡單藥物,也可以添加到食物裡...釀酒的時候還可能生成醋,與其伴生的糖原料也是重要的流通物和資源...我們會在確定安全的時候喝一些藥酒,那家夥對酒精不耐受,倒是嗜糖如命...安心啦,我沒有酒癮,吸煙的話也就是一個月一包多一點的水平,姑且...也算不上煙癮吧,畢竟我還要作為音樂家保養嗓子呢。”說著陽子將自己的香煙與火柴展示給葉蓮娜。“櫻花牌...看起來好古早的牌子啊...”葉蓮娜仔細端詳著一股大正時代質感的紙包煙盒。“全東瀛生產這種香煙的廠家已經不到兩位數了,至於作坊...我也不清楚,我想等這個牌子的香煙停止在市麵上流通之後我就戒煙...真是感慨啊,沒想到上上輩子和上輩子在抽的煙,這輩子居然還能抽到...” “至於紋身嘛...之前不是說過要和極道打交道嘛。那個時候我已經從戰場安然回到家鄉了...說來有趣,那些曾經找茬的混混們見我叼著煙從戰場回來,居然一個個全都從良了...該找工作的找工作該回去上班的上班...”陽子說著,不自覺地笑了笑,不知是在笑那些混混還是自己。“...能理解。”葉蓮娜乖巧的點點頭。“當然了,那些都隻是散兵遊勇,背後沒有勢力,隻是狐假虎威的嚇唬人...事實上在之前SAO大戰之前,舊東瀛的各種極道可是遍地走,而其中很多又和舊東瀛政府有著捋不清的關係。一開始,那些極道要麼是打家劫舍要麼是極端狂熱團體...到了二戰後,舊東瀛政府立法宣布極道組織的合法性,極道組織甚至做大到能夠代替政府行使部分行政權了。不過至於現在...之前的一段時間,舊一代極道成員都已經老去,而年輕人數量減少,大家也不願意在江湖上打打殺殺,再加上政府的出手乾預,極道勢力便開始衰落,到現在已經很多都從良,或者說在明麵上從良,而在背地裡用著白色身份做一些遊離於灰黑地帶的所謂'買賣',最初的接觸,是他們收保護費收到了我的頭上,東瀛對槍支的管製雖然沒有哥倫比亞那麼'民主',但照華夏可是差遠了...之後,我們就算不打不相識。娜娜,你也知道,如果我想,任何火器都不可能對我有效,就這樣,我慢慢逼迫找茬的極道求和,而為了更好地和那群家夥打交道,我也有樣學樣的紋了些圖案。所幸,現在新東瀛政府在井井有條的重建,那些黑暗的勢力終究會被打掃乾凈一同沉入東京灣吧...” “陽子姐姐,葉蓮娜姐姐,我們回來了哦。” 打開門,四位換好校服的孩子背著書包回到了家。“哦,你們回來了啊...落清呢?”陽子將書包接過,四下看了一圈,卻不見落清的身影。“是這樣,”說著,落清打來了電話,“我原本都和孩子們一起進樓了,但是*大學*的校長給我打了電話,說我一定找時間盡快去一趟,我不好推辭,把大家送到門口就去大學了,你們等我回來,我給大家做好吃的好吧。”落清在電話裡連連解釋。“好吧,那親愛的早點回來哦。”葉蓮娜看看墻上的時鐘,14:41。“大家還餓嗎,要不要我再簡單做點什麼?...” ... ... ... “啊,你來的真慢。” 看著墻上的時間,玲玲吐槽道。“沒辦法沒辦法,和校長交到了一些事情,簡單的一兩句話還說不清...”落清無奈的搖搖頭。咖啡廳裡,三位女孩與一位哥倫比亞人,麵向有些陰鬱的少年坐在一起,等待著落清的落座。 “說實話,你們二人能同時在這所學校裡,我就已經有些吃驚了...而更讓我沒想到的是,你們二位也...”說著,落清看看餐桌上的幾人:艾玲玲,玲玲的室友姚洛凡,華裔哥倫比亞少年星瀾以及本不該與人類世界出現交際,現在卻用著一張落清無法移開視線的臉出現的阿比蓋爾——不,現在應該叫她安蓓蓓了。“命運還真是神奇,不是嗎,曾經某個世界線之中的戰友,到了這裡依舊是親密無間的戰友...”說著,哥倫比亞少年星瀾看了看玲玲與落清。“歌者們,沒想到,我們在這裡重聚了...”“哈...算上我家那位,現在已經五六位了呢。”落清笑了笑。“隻不過,這一次我們的力量已經不在了啊,現在的姚洛凡,隻是一個普通學生罷了。”洛凡笑著搖搖頭。“而且啊...直到現在我都沒能理解——為什麼犧牲會是十二大權之一呢...”“洛凡...你的心在顫抖呢...”看著洛凡不太好的臉色,蓓蓓趕緊咳嗽了幾聲。“你這家夥,還真是罪孽深重啊...”說著,她意味深長的看看落清。“喂,怎麼連你也這麼說!”落清滿臉委屈的看著蓓蓓。 “好了好了。” 玲玲拍拍手,玩味的看著落清,眼神裡一股“沒想到你個表麵老實人後宮開的也挺溜的嘛”的表情。“隻不過,這一次我們作為歌者的力量仿佛已經被封閉了,而那諸神...我不知道那些家夥還有沒有復蘇的跡象,曾經的Virgo,以身為代價將整個奧林波斯拉入虛空盡數湮滅,而這一個循環的某個世代...” 突然,玲玲沉默了,其餘人也都沉默了。“...我承諾過,這一次。既然我說過,那就絕不會食言,請相信我。”落清站起身來認真的看著大家。“你這家夥...我不在乎你與誰為敵,但這一次,唯獨...唯獨不許再犧牲自己了,知道嗎?你還有愛著的人和愛你的人,要是你犧牲...會有人為你傷心的...”說著,蓓蓓突然小聲的啜泣著。“...抱歉,蓓蓓,這次,不會了,這次 ——再不會有人犧牲了。”輕輕牽著蓓蓓的手,落清細語但堅定地發誓著。 ... ... ... “啊,笨蛋親愛的,你回來的真晚啊!” 打開門,看著落清有些疲憊的身影,葉蓮娜先是數落了一句,隨後又輕輕地貼了上去。“笨蛋親愛的...累了吧。”“啊...娜娜...嗯,我還好哦,隻是在學校和校長費了些口舌,而且見了幾位熟人多聊了一會。”落清隱瞞了自己名為“星夢歌者”的身份以及與其他“星夢歌者”見麵的事實,隻是含糊的表達著,以及在去做飯前他沒告訴葉蓮娜與孩子們的是,他又悄悄地登陸了飛鳥帝國,隻不過這一次他隻約了愛麗絲,尤麗提斯與盧克單獨見麵,這次的會談,則是直接決定了愛麗絲那根心頭刺——三浦攻略戰。 “...” “...” “...” “根據現在的情報匯總,現在可以初步肯定:三浦市並沒有明麵上的市政管理者,而是靠著地下皇帝'狼青'組織來實行實際上的統治,狼青也並非獨立主體,他上麵還有上線,據說是身著散發著黑氣的黑甲騎士與他們進行交流,而城內那日找麻煩的人,正是狼青手下的打手們,狼青有著獨立決定稅收的權能,但收繳上來的稅款依舊要上交上線,與此同時,城內還有別的流氓勢力憋著推翻狼青取而代之...這座城市原本的主人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攻下這裡之後,尤麗提斯小姐就是這裡名正言順的領主了。至於勢力,狼青手下的士兵要比我們多一倍,但隻有不到四分之一是精裝兵,剩下的都是農奴之類的沒有實際戰鬥力的動員兵,如果他們能夠臨陣倒戈,那麼不但可以減少無謂的傷亡,還可以最大程度的保有攻略戰之後這座城市的有生力量...直到現在,三浦市的城市規模也稱不算大,人口規模隻有五萬人左右,我們現在的常備兵力是...”“五百人。”愛麗絲搶答到。“根據盧克先生的描述,那不到四分之一的精兵裝備並不如我們,他們唯一的優勢便是人口。”“不過就算這麼說,能夠動員將近五分之二的人口投入軍事,這個狼青的頭頭還真是...不過大家可以放心,就我所知,三浦市周圍並沒有什麼兄弟城市,其他城市出兵援助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而他們的上級看起來也不會插手這些事情。”盧克補充道。 “那麼情況就是這樣。” 落清看著愛麗絲與尤麗提斯。“我們已經了解了...我想,進攻三浦市的日子應該就在這幾天了,屆時還請盧克先生組織好自己手下的人前往避難,當然...能夠保護更多平民還是更好了,而婧瀾小姐,我們需要您到時候在城門口接應...”愛麗絲計劃著行動。“嗯,我們明白了。”落清與盧克點點頭。“不過,愛麗絲...那個時候跟我說的士兵數量不是這個數啊,難道...”一邊心想著,落清在眾人沒有察覺之下皺皺眉。 ... ... ... “大姐,我們明天就要正式作為學生去上課了吧,嗬嗬,真是期待啊。” 看著墻上的時間,已經22:20了,身穿睡衣,剛剛洗過澡的優紀與孩子們向落清打招呼。“嗯,既然洗過澡,第二天還要上學,那麼大家就要早點睡覺,不許偷偷熬夜了哦。”落清笑著摸摸孩子們,陽子與葉蓮娜的頭。“晚安,大家。” “...” “呼...” 赤裸著上半身,落清蓋著薄被,溫柔看著懷裡摟著熟睡的小白兔一般的葉蓮娜暗自思忖著:“歌者們...跨越無數次元,現在已經有了重新聚在一起的跡象,而曾經的自己親手鑄造的諸神黃昏也有了重新復蘇的跡象,不止一個人提醒我諸神有復蘇的可能...難道說 ——曾經隻存在於史詩之中的諸神之戰,現在要再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