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市,嶽山森林。 雨一直下到第二天清晨才迎來晴朗的天空。 K教授和金大山深入唯一一條開闊的土路,進入嶽山森林內部,留下葵天應他們等待。 目前這條道路上多是餘燼和碎塊,坍塌的哨塔,倒下的樹和大門,兩邊的攔網不是破洞凹陷,就是被撕成兩截。 “我想洗個澡。”葵天應剛剛爬到倒塌的哨塔廢墟上,站在全威一旁,四處眺望著倒下的攔網和大樹,本寄希望是個正常的幸存者基地。 “應應怪,我這次沒做夢。”全威目光呆滯仰望著天空,卻不影響和葵天應說話,現在的他感覺這次覺睡得很舒服,醒來後的精神卻不算好。 “嗯,可能有好事發生。”葵天應敷衍回應同時跳下廢墟,腳上纏裹的一層又一層的紗布經不起他這麼強烈的運動。 “嘶……”葵天應暗嘆自己的倒黴,坐在地上查看自己這倒黴的左腳傷成什麼樣了。 “我服你了,沒鞋子,身體又受了這麼多傷,還這麼搞……”全威輕鬆一躍穩穩落地,他剛想幫葵天應看看。 楓已經先他一步蹲下身查看葵天應的左腳,表情上如止水,語言頗有關心:“我去車上拿醫療箱。” “我怎麼感覺她好像對你…有點與眾不同。”全威感覺有點奇怪,因為從醒來時楓就好像變了個人,不過對除了葵天應外的人都沒變 “楓是我老婆。”葵天應直言不諱。 “你老婆……”全威當然不可能輕易相信。 啪! 全威蹲下身,拍了他一下肩,“牛比吹得,要是她對你有好感我可能信。老婆?嗬嗬……”搖頭笑笑一副不信,同時將他腳上裹著的紗布扯開,並快速拔出一塊小尖石。 “不疼。”葵天應身上的傷口不少,但是卻沒有感受到什麼痛感,有時候他開始懷疑現在的這具身體到底是不是自己的。 “剛才我就想問了,你臉上的傷口是什麼時候弄傷的?”全威。 葵天應左眼部位皮肉基本愈合了,隻有鼻梁上的皮膚還有些未長全。 此刻楓拿著醫療箱來到葵天應身邊。 “誰來處理……”全威一時之間感受到了尷尬,他也不知道跟楓這樣的女人說什麼好,印象上是女戰士,好感上是想親近,不過視線瞄向葵天應時…… “這種事肯定是女人來做比較好。”葵天應的話有效緩解了在他眼裡全威是電燈泡的尷尬,隻是這個“緩解”需要理解。 全威很想跟他講講“當初為什麼欠我1111.11塊”,獨自在心中暗嘆還是起身離開,走到裝甲越野車的主駕駛門,上了車。 楓沒有多餘的話,默默為他處理著傷口。 “等一下。”葵天應挪到身後一塊大小合適、比較完整、角度又傾斜的剛好的碎石塊。 楓也跟著動,繼續為他處理傷口。 葵天應的初始印象需要改觀了,或者在印象中添加溫柔的屬性。 天空是那麼湛藍,太陽是那麼和煦,一切是那麼美好。 葵天應糾結了許久問出了口:“你真的是我老婆嗎。”餘光下斜,注意著她臉上所有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楓的眼裡有著一樣的疑惑。 “我們有兒子嗎。”葵天應繼續問。 楓抬頭凝望了他片刻搖頭,為他處理好腳傷後,收拾完醫療箱後起了身就準備回到車上。 “不願意多陪我一會兒?”葵天應仰望藍天,卻有著明顯不滿。 楓淡然一笑:“現在不是時候。” “那什麼是時候。”葵天應嘟嘟嘴,略有不滿看向楓回到車上的背影,直到失去,轉向清澈的藍天,呼吸著從未有過的清新空氣,可能是感官敏銳了太多聽到的聲音破壞了寧靜祥和的時光,起身後拍拍屁股灰準備回車上。 沒過多會兒,金大山和K教授的身影出現,他們的身後還有一個人。 她是如此顯眼。 藍色短發,碧藍眼眸,長相嬌俏美麗,不到一米六的瘦弱少女。 葵天應半坐起身拆下紗布,腳麵的傷痕愈合的很快,但與此同時他也餓了。 “大山,有沒有替我找到鞋子?”葵天應剛朝他問,迎麵而來一雙黑色運動鞋到臉上,“大山,你這麼做,會進一步降低你在我心中的印象。” “給你找就不錯了,還是一個?,你不該感謝我嗎?”金大山不滿地坐到葵天應剛剛睡的地方。 K教授回到了車上。 “?雖然不錯,我還是喜歡H,X,A。” “嗬嗬,要求真高。”金大山朝後一躺,仰望藍天,懶得再為鞋子口舌。 “這裡就剩一個人了?”葵天應坐在一塊碎石塊上,邊穿鞋子邊抬頭觀察著雙眼無力空洞的女孩問。 女孩離他一步之遙,同樣盯著他,慢慢地,無力空洞的眼神有了變化。 “有一個人就不錯了。本來我還想好好洗個澡,飽餐一頓呢。”金大山無奈,又道:“老頭……K教授和我就進正門附近轉了一圈,沒有深入。其實這裡的情況一目了然,不過K教授他老人家是想哀悼一下吧。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 “你那是什麼眼神……”葵天應有點忌憚眼前少女的眼神。 幽怨,憤恨,厭惡......,什麼負麵都有,眼神可以刺穿一個人,那大概他早就千瘡百孔了。 不過多久傳來全威催促聲:“還在那待著乾什麼,趕緊上車!” 葵天應穿完鞋子趕忙起身回到車上。 “五分鐘!讓我在這裡睡會兒。”金大山請求,然而他知道沒人會等自己,搶先葵天應一步上了車。 少女緊隨其後。 由全威駕駛,離開這座嶽山森林。 K教授告知了全威下一個地點,圭遠市。 全威仔細回憶過現實中的世界,是沒有圭遠市的,也沒有現在的西門市、西江市,一度懷疑隻是單純的穿越,而非平行。 而這個疑惑,K教授給出和葵天應一樣的解釋,失憶。 副駕駛坐著的是楓,她的臉上,乃至眼裡充斥著迷惑。 葵天應本想坐副駕駛,但楓現在這種狀態,隻能回到餐座位。金大山在裡麵閉眼呼呼大睡,他隻能一個人坐在一旁,麵對坐在對麵的少女眼神散發強烈的憤恨和幽怨,而且一句話不說。 葵天應想過和金大山一樣,閉上眼就什麼看不見,但他是個多愁善感,胡思亂想,會通過想象腦補出一切解釋的人,而且總得需要打破現在的局麵。 “我們好像不認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