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輸艦在高空的雲團中行駛著。淩晨的天空中烏雲密布,還有陣陣悶雷聲隱隱傳來。 “小妹,先給你處理一下傷口。”靈月一邊打開醫療箱一邊說道,“艾文,你們幾個男的回避一下。” 艾文頓時招呼思遠和天雷二人道:“好好好,我們哥幾個去駕駛室歇著了。” 眼見駕駛艙的門關上了,靈月將我的衣服脫去,那一道道傷口頓時呈現在了她的眼前。 “天吶,小妹,你可真夠堅強的。”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毛巾浸了溫水,擦拭著我身上的土灰,而後給我的傷口消毒,上藥。 一旁的舒桐和琳雅給靈月打下手。 “還別說,她跟成哥還挺像,都是白得要命。”舒桐湊到琳雅耳邊小聲說道。 “就是。”琳雅也說,“我還奇怪怎麼成哥天天在地麵上暴曬都曬不黑,原來是家族遺傳的。” 酒精塗在傷口上鉆心的疼,但我始終沒有動一下。 這麼久以來,還從來沒有人這樣輕柔地給我上藥。從當生態獵人以來,受傷已經成為了家常便飯,幾乎每次外出都要受傷。為了省錢購買營養液給小可,每次受傷,我都隻是用最劣質的藥簡單處理一下,其他的就完完全全靠我自己的身體扛下來。 雖然小可的死一直像噩夢一般在我腦子裡揮之不去,但她們讓我感到我很久都沒有感受過的溫暖。此時的我就像一朵即將凋零的野花,而她們的關愛就如同雨露一般,一點一點治愈著身心的傷痛。我很感動,淚水情不自禁地又淌了下來。 靈月頓時注意到了我。 “小妹,你怎麼哭了,是疼嗎?”她柔聲問道。 我搖搖頭,依舊一言不發。 處理完身上的傷,靈月取出一套新的衣服給我換上,又脫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了我身上。 靈月就如同一位慈愛的母親一般,將我摟在懷中,輕聲安慰著我。 “小妹,一切都會過去的。你的家人們一定希望看到你勇敢地活下去,那樣,他們在天上也就安心了。相信時間會沖淡一切的。而且,你還有個哥哥呢,不是嗎?” 是啊,我還有個哥哥。雖然我嘴上說著我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了,但我的內心何嘗不想念他。記得母親告訴我,在我出生的那一天,樂瘋了兩個人,一個是我父親,還有一個是我哥哥。當他們父子二人凝視著我粉嫩的小臉時,一邊傻笑一邊手舞足蹈,就像兩個傻小子一樣,把醫院的護士和其他產婦家屬都給逗樂了。他對我的愛比起我的父母有過之而無不及,即便說我的出生使得父母把更多的時間花在了我身上,他也始終沒有過任何怨言。 看著靈月溫柔的樣子,一旁的琳雅頓時開玩笑道:“月姐,你對成哥他妹這麼好,我們姐妹倆可都要吃醋了。“ “就是,還沒見你這麼抱抱我們呢!”舒桐也撒嬌道。 靈月白了她們一眼,道:“人家還是個孩子呢,你們兩個多大了。” 駕駛室—— 天雷手握著操縱桿,駕駛著星艦在烏雲中行駛著。 “以目前的速度,預計淩晨六點左右抵達綠洲。”天雷說道。 “你們說,成哥說的那個讓人類完成靈力進化的想法切不切實際啊。讓人類進化出他那樣的靈力,我怎麼感覺有點神乎其神?”思遠問道。 艾文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對靈力的了解本來就不多,它有多少奧妙我們根本不得而知。而且成哥做事情一直很謹慎,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輕易決斷的。雖然我們聽著有點玄乎,但他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如果我們都跟成哥一樣強,什麼獸王啊這些亂七八糟的,還不是分分鐘解決。” “哪有那麼容易。”天雷說道,“現在獸潮那麼兇,誰知道會不會在人類進化完成之前就把我們一鍋端了。反正我也沒什麼牽掛,城主和成哥的主張都有他們的道理,我鼎力相助就是了。不都是為了人類的未來嘛。” “沒錯,現在成哥的妹妹安全了。隻要回到綠洲之前不出什麼岔子,一切都好辦了。”艾文說。 “飛在天上哪來的什麼岔子,靈堊生物又不會飛。”思遠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話音剛落,伴隨著一陣雷光閃起,一條黑影猛然從駕駛艙前的擋風玻璃外掠過。 三人頓時警覺了起來。 “滴滴滴——”一旁的靈力檢測儀忽然響了起來。 天雷頓時驚呼道:“是靈力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