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意外包裹(1 / 1)

我見未來 淺池草龍 7029 字 2024-03-17

“在嗎?”跟著一個伸出桌麵的狗頭,還有一個震動,狗頭叫趙宇軒。   “你清早八晨的把我喊起來做啥子?”後麵還有個打哈欠的貓頭,有點不情願的樣子,貓頭阿Sa。   阿Sa是CS半職業玩家,阿Sa戰隊隊長,突擊手,重慶女孩。   趙宇軒是2個月前認識阿Sa的,那時候畢業論文寫完了,答辯的準備工作也不多,就偶爾打打遊戲,在國內某個CS服務器上遇到了阿Sa。阿Sa他們戰隊正被別人挑戰,而他們正好一個隊員不能上線。阿Sa很自信,覺得雙方實力差距巨大,此時隻是需要一個人湊數,水平無所謂,照樣輕鬆碾壓對手,這才鬼使神差的加了菜鳥趙宇軒。   此時趙宇軒的CS能力完全是湊數,之前很少打,知道規則,但手法生疏,那天因為時差問題,國內服務器上的人不多,趙宇軒才有了上場的機會,   趙宇軒第一次碰到這樣的女漢子,語速很快,乾凈利索,指揮得當。雖然重慶話有些詞趙宇軒聽不太懂,但笨笨還是能聽懂的,而且女生的聲線很好,叫起笨笨來還挺好聽。   對,阿Sa對趙宇軒說的最多的就是“笨笨”,這是對小白最好的稱呼,直白,準確。趙宇軒也配得上這個稱呼。   除此之外,連麥中最經常聽到的就是阿Sa的大呼小叫和呼來喝去,一副豪氣雲天女漢子形象。趙宇軒腦海中經常閃現出電視劇裡短發齊耳、腰紮寬皮帶、皮帶上插著兩隻盒子炮的形象。對於從小在和聲細語的家庭中長大的趙宇軒,無疑隻是一種耳目一新感覺。   半小時後,趙宇軒打的已經像模像樣了,一小時後,他已經配不上笨笨的字麵含義了。但是笨笨的名字卻保留了下來。   在後來的幾個月中,笨笨一直是阿Sa戰隊編外掩護手,隻要他在,阿Sa這個突擊手就不會死,戰隊戰力也會比平時拉高一個臺階。但趙宇軒打遊戲的時間不多,因為有時差,時間也不好湊,所以他參加的對戰並不多。雖然阿Sa經常在網上呼趙宇軒,但得到的經常是“在忙”和抱拳圖標。   遊戲遠不是趙宇軒的全部,隻是生活的點綴。趙宇軒的自製力足以控製住遊戲和阿Sa的誘惑,一周最多抽五六個小時玩兒玩兒,多半還是因為阿Sa軟磨硬泡的叫笨笨。因為趙宇軒已經感覺到笨笨這個稱呼現在有點變味的感覺。   今天是因為通過了碩士答辯,畢業在望,心情輕鬆,在美國能一起玩兒的朋友也比較少,這才主動找了阿Sa,這時候美國晚上10點,中國早上10點。   “現在能找到人打一局嗎?”這邊問到。   “幾點了?”那邊的貓懶洋洋的在問。   “現在10點,今天我沒事,有4個小時放鬆一下。”   那邊愣了半晌才發過消息來,看來是沒想明白為什麼會有人早上10點鐘主動邀請她打遊戲。   “笨笨,你好像是第一次主動微我,而且一次性要消費4小時,看來今天是出大事了,你告訴我是啥子事情,看看你的理由能不能夠說服兄弟們上線。”   趙宇軒在考慮是不是要跟阿Sa說明真相。   “我畢業了。”笨笨試探著理由的分量。   “三月份?培訓班?”對方聽上去不太認可這個理由,現在是三月,一般正常學校在這個時間段不會有畢業生,靠譜的推測是培訓班。阿Sa不傻。   “碩士。”笨笨在加碼。   “你騙哪個,三月不會有畢業生。聽你說話,也就高中生。不要騙我!”阿Sa還是沒有動心,但看的出來,興趣大了一些,也說出了自己對趙宇軒的一些判斷。之前兩人基本沒聊過什麼天,估計阿Sa一直以為趙宇軒是個高中生,偷偷翹課跑出來打遊戲。   “我在美國,這裡可以在三月份畢業。”這是砝碼應該夠大了。   “你騙那個,你就是個逃學的小毛兒。”Sa姐感覺到被愚弄,口氣聽得出有些火氣,女人早上都有些火氣,尤其吵了她的美容覺。   趙宇軒隨手從手機相冊中找了張在校園的自拍照發了過去。   “我去叫人!”半晌後那邊發來這麼一句。   阿Sa是用最快的速度在網上找到了照片中建築的名稱和位置,對於一個每天活在網上的人而言,這並不難。MIT大圓頂下一個稚嫩的大男孩,1米8幾,健碩而靦腆,帶著耳機穿著帽衫,腳踩滑板車,一手扶著雙節包的背帶。   如果不是盜圖的話,這張圖已經秒殺Sa姐了,Sa姐是有點色的。   阿Sa飛快的發了個花癡的表情,就從床上彈了起來...   今天阿Sa戰隊非常猛,阿Sa更猛,一邊往前沖,一邊“笨笨”、“笨笨”的叫個不停,尤其是第二個笨字的尾音比以往都要拉長1/3,知道內情的人自然知道在阿Sa眼裡,笨笨這個詞早已成為了一種嬌嗔而失去了本身所有字麵意義。隊員們也明顯感受到了Sa姐的異樣,都在想為啥我的名字不可以叫出疊音?Sa姐叫我時為啥不拖尾音?爭強好勝的年輕人加上些酸味,於是每個人手上便加快了速度...   阿Sa戰隊在4小時內打的飛起,幾乎打遍了本區所有在線戰隊,對企圖稱霸本區的凱撒戰隊暴虐了15遍!這在以前是前所未有的,跟凱撒戰隊的戰績最多50:50。所有的對手和觀眾都在懷疑阿Sa戰隊是否開了掛,每當看到不可思議的戰術動作時,紛紛直呼要找遊戲管理員評理。   戰鬥持續到晚上2點,在趙宇軒向隊友們扔出一堆抱拳、鮮花和禮品圖標後,匆匆撤離了戰場。   iPhone開場鈴聲,在6點的時候準時響起。趙宇軒是生活極其自律的人,不管睡得多晚, 6:00準時起床。   趙宇軒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坐起身子,打遊戲眼睛很受傷,四個小時遊戲今天估計會有黑眼圈。打開手機,看到老媽的留言,問他答辯的結果,趙宇軒想著等下給他們去個電話。   趙宇軒隨手翻到阿Sa的留言,“笨笨,你畢業了會不會回來?”後麵跟了個楚楚可憐的圖標。這可和那個豪氣雲天的江湖大姐形象相去甚遠啊。   趙宇軒去隨便吃了點東西,就開始了每天的跑步,校園5公裡慢跑是他來美國後每天早上必修的課程。三月的波士頓早上氣溫隻有2度,濕度很高,空氣清新,趙宇軒沿著查爾斯河慢慢的跑著,讓清冷的空氣清洗著自己的心胸和大腦。一路經過那些著名的建築和街道,是那般熟悉,這些建築和景色也伴隨他度過了一千多個清晨。隨著畢業季的來臨,這些景象也將隨記憶遠去,如果他不選擇讀博,下個月他就要離開大拱門、麥克勞倫大圓頂、斯特拉塔中心、紀念廣場。   四年很快,趙宇軒隻用了別人一半的時間就完成了兩個本科和一個碩士的學業。由於年齡上的差異,趙宇軒跟比他大五六歲的同學交際並不多,雖然他比他同齡人要成熟許多,但實際的年齡和身體發育上的差別,使得他在同學中的社交並不廣泛,同學中並沒有私交甚好的摯友,隻有學業上的夥伴。當然,這四年也沒有哪個妹子跟他約會過。趙宇軒麵對比自己大的女生還是很靦腆的,況且自己還沒有到18歲。   30分鐘後,趙宇軒慢慢停了下來,一邊走一邊做起了放鬆動作,宿舍就在眼前。   他到了美國,就一直住學校的宿舍。MIT的宿舍在全美大學中是條件不錯的,除了一年級必須住在學校內的宿舍外,其他年級學生也可以選擇住在外麵的公寓。因為年齡小,家裡不會讓他單獨住外麵,所以過去幾年趙宇軒都住在這裡的單人宿舍。美國學校的宿舍更像單身公寓,有公共社交場所,每層都有公共廚房,甚至還有娛樂設施,每個宿舍也給足了自由空間,不會有統一熄燈的規定,甚至還允許學生在宿舍裡飼養寵物。而趙宇軒最喜歡的是坐在一樓挨著壁爐,和比自己大5678歲的舍友們談天說地。   趙宇軒想起要給家裡打電話,便掏出手機,撥通了老媽的Facetime。   “媽!”看見老媽出現在手機屏幕上,趙宇軒喊道。   “軒軒啊,跑完步啦?”老媽吳蓉對趙宇軒的作息很了解。“我看你怎麼有黑眼圈呢?昨晚沒休息好啊?”   “沒事,昨天睡的晚了點。我爸呢?”   “他還沒回來,你的答辯怎麼樣了?”   “昨天通過了,沒有意外。”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讀博的事定了嗎”家裡對趙宇軒的學習能力並不擔心,但一直很關注趙宇軒的求學規劃。   “我還沒想好,愛德華教授也問我好幾遍了。”愛德華教授是趙宇軒的研究生導師,他已經向他的好友湯姆教授推薦了趙宇軒做他的博士生,湯姆教授也很欣賞這位來自中國的年輕學生。   “湯姆教授已經給出offer了,但說實話我現在還不是太想讀博。”   “那你準備回國還是在美國找工作?”   “不知道,反正做一輩子的研究不是我的興趣,我還是想找點有意思的事。您別擔心,我先出去玩兩天,等我回來再定吧。”   “你準備去哪裡?安排好了”   “拉斯維加斯!我已經買好票了,今天的飛機。”   “好吧,出門千萬小心,如果開車就更要注意安全。錢夠不夠,不夠我給你寄一點。”   “放心吧,錢我還有。那我就先掛了,馬上到宿舍了。”   趙宇軒的父親是清北大學生物工程學院的教授,基因工程專業。媽媽是協美醫院的主任醫師,專門從事流行病防治。兩人都畢業於國內頂級學府,後又繼續從事科研教育相關工作。他們從來沒有把趙宇軒當孩子來教育,這跟其他家長的有明顯的差異,這也跟趙宇軒的學習能力和接受能力有關。趙宇軒從小學就開始跳級,12歲就已經學完了國內高中所有的課程,國內幾所著名大學的少年班以及美國的幾所常青藤大學紛紛伸出橄欖枝,一家人商量再三最終還是選擇了MIT,主要原因是因為父母知道國內的教育方式的優劣,他們的孩子太與眾不同,父母希望能夠給孩子一個更開放的空間,讓他能在更自由的環境中充分發揮自身的潛力,另外也希望趙宇軒能夠在頂級的學府學習更前沿的科技,一般的知識和教授知識的方法是不能完全滿足趙宇軒的。   如果不是因為年齡太小,也許趙宇軒12歲就被送出國了。但是父母還是讓他在國內多呆了兩年,這兩年中,趙宇軒除了自學美國大學基礎課程之外,還花了很多時間在鍛煉身體和旅行。趙宇軒父母一直認為體魄和見識對孩子的成長尤為重要。   在趙宇軒成長過程中,父母帶他去了國內外很多地方,有時候趙宇軒的父親甚至還會帶著他出席學術會議。趙宇軒從來不吵不鬧,開會時坐在後排聽得有模有樣,也沒人會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聽懂。他就像塊的木漿海綿遇到水,貪婪地吸取所有可以獲得的知識和信息,即使不懂,也被吸收,憑借他過目不忘的能力,再在日後反復咀嚼。   他也貪玩,但玩的都是些同樣年齡人不玩和玩兒不來的東西,比如拆家。趙宇軒可以把任何他想拆的東西拆到不能拆為止,但也能神奇的把拆的東西裝回去,並且不會多出或少掉一個零件。這種神奇的能力,父母也不得不佩服。最後趙宇軒就從拆家黨變成了維修黨。家裡大到家電、小到數碼產品,趙宇軒都敢拆開鼓搗,不懂的就自己上網搜索,這成為了他最喜歡的遊戲。   除了拆東西,趙宇軒還喜歡閱讀。從印刷類的書籍,到網上的內容,隻要有文字、有圖片、有視頻,他都有興趣閱讀。不管能否看得懂,一目十行,過目不忘。他花了大量的時間,看他所能看到所有的內容,也因此,趙宇軒的性格和同齡人非常不同,沉穩、理性、邏輯。因此,趙宇軒反而跟父母間沒有太多代溝。   趙宇軒很喜歡跟父母聊天,父母除了自己的專業之外,其他東西好像還沒有兒子知道的多。到趙宇軒出國前,他已經能夠跟父母在他們的專業領域進行有深度的對話。這也是趙宇軒為什麼會在MIT輔修生物工程作為第二專業的原因,就是為了跟老爸進行更深層次的聊天。   趙宇軒的宿舍在二樓,因為他不喜歡坐電梯的緣故,他順著樓梯往上走。今天他還需要做些出行前的準備工作,飛機是中午12點飛拉斯維加斯,那裡要舉辦一個令他很感興趣的會議,他已經申請到了入場券。   趙宇軒打開宿舍房門,隱隱覺得房間內有些不一樣的氣息,他四下打量半天,終於發現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在他的書桌上多了一個包裹,他記得昨天打完遊戲桌上並沒有什麼包裹,早上出門前也沒注意到,出去時門也是鎖了的,難道舍友們這麼早就開始惡作劇了?   MIT的惡作劇是舉世聞名和富有傳統的,校園警車、充氣鴨子、加農炮等惡作劇層出不窮、離奇古怪。就說加農炮運輸事件,2006年麻省理工的學生編造了一家子虛烏有的公司“豪和塞爾搬運公司”,用偽造的文件騙過加州理工學院的保安。隨後,一家真正的搬運公司把加州理工的鎮校之寶的這尊加農炮從西海岸的加州運到了東海岸的馬薩諸塞州。這尊大炮現正擺放在麻省理工校園內的一處空地上,炮口對準加州理工所在城市帕薩迪納的方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炮筒上套著一個超大號的麻省理工校戒,附近地上的一塊牌子上寫著:“前任主人———加州理工學院,裝扮成豪和塞爾搬運公司員工的麻省理工惡作劇者於 2006年3月28日盜取了這尊加農炮。”。這次的偷炮事件其實是麻省理工對於05年加州理工一次惡作劇的報復。這年,一些加州理工學生來到麻省理工所在的劍橋,向準備加入麻省理工的學生散發T恤衫。這種T恤衫看上去很像麻省理工的校服,但背麵卻印著:“因為並非所有人都能加入加州理工。”   趙宇軒熱衷這種惡作劇,也覺得這是最富有MIT精神的行為,他積極參與其中,並樂此不疲。   眼前的包裹30公分見方,外麵纏繞著了很多膠帶,正靜靜的待在他的書桌上,像是開車在街上碰到的一位全身紗布的殘疾人,一副準備好碰瓷的模樣,不懷好意。   趙宇軒腦海裡瞬間顯現了許多種可能,什麼人、為什麼、如何做到、風險、對策,與此同時,他快速的觀察了房間內其他位置:房門、門後、壁櫃、窗臺、燈、開關、其他角落,在他排除了陷阱、監控探頭、關聯機構等眾多風險後,找出做實驗時使用的防護目鏡和手套戴上,找了塊布用礦泉水打濕把口鼻遮上,必要的防範措施是需要的。然後將手機攝像功能打開,調成廣角拍攝,靠在可以拍到包裹的位置。隨後,找了把薄尺子,來到包裹前麵,將尺子慢慢探到包裹下麵,正準備來回掃過,看看包裹下麵有沒有壓住什麼陷阱之類的東西時,包裹上的一行字讓趙宇軒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