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大軍壓境
  京察一事已經持續了三日,這三日間,有許多官員被捕。
  此事已經牽扯到了四五品的官員,再往上,那就是真正的朝堂大員了,皆是六部侍郎一級的官員了。
  一時間,京中官員人心惶惶。
  眾人起初還將希望放在一眾皇子身上,可自從沈獨當著四皇子的麵將人帶走後,也讓所有人意識到,就算是諸位皇子,此刻也保不住他們了。
  四皇子自那次事件之後,便閉門不出。
  隻是,漸漸地,在民間一些難聽的流言也傳了出來。
  太子聽信奸臣沈獨之言,大肆抓捕官員,更是屠殺無辜百姓。
  至於究竟殺沒殺無辜百姓,其實多數人都不知道。
  如果江湖人與那些世家子弟也算是百姓的話。
  一時間,各種流言四起。
  誰也不知道這些流言究竟是如何傳出來的,但僅僅一夜的時間,便傳遍了整個京畿之地,甚至在各州都有謠言。
  這一切似乎是早有預謀。
  百姓大多都是是愚昧的,甚至許多人都是大字都不識幾個,他們隻知道他們是燕國的百姓,龍椅上坐的皇帝,姓夏,僅此而已。
  至於更復雜的朝局,連飯都吃不飽的百姓顯然不會去想那麼多。
  皇子爭奪皇位這種事,也就生活在燕京城的百姓才有所了解,畢竟生活在天子腳下。
  在這謠言之下,近二十年來的各種天災,人禍,都被歸咎於太子的無道。
  是太子做的不對,上天這才降下災禍,他們才吃不飽飯。
  這樣思想在各地間傳播。
  世家門閥在各地,已經不僅僅是掌控私兵那麼簡單,他們更影響著一州百姓的方方麵麵。
  世家的盤剝,在多數人看來,那是朝廷在壓榨他們。
  就連天子無道,多數時候也隻能被逼的下達罪已詔。
  而太子的無道,則是信任奸佞之臣——沈獨。
  所有人一想,似乎自從太子掌權後,日子似乎的確過的很苦。
  既然別人都罵,那他們也就跟著罵。
  反正也隻是議論一下,總不能將他們都抓去大牢。
  何況說的也隻是太子信任的奸佞之臣,更有謠言,說太子早已被控製。
  類似的消息,在各個州府之間流轉。
  ……
  沈獨一早就收到了情報。
  看著桌上的情報,他意識到,這些勛貴世家終究是坐不住了。
  他們遠比自己想象的更急切,也更狠,更果決。
  太子的京察一旦一查到底,那就是鈍刀子割肉,他們隻能等死,他們朝中與各地州府的勢力會被剪除大半。
  這些勛貴世家必然不會真的引頸就戮,最終的結果,也隻能走向大家最不願意看見的方向。
  輿論謠言隻是第一步!
  任何事都講究一個師出有名,他們不可能去扯著大旗明目張膽的造反。
  百姓雖然愚昧,可這燕國是一代代老燕人建立的,沒幾人真會跟著去造反。
  夏家的皇位做了二百多年,不說穩如泰山,但這二百多年來,總體上還是不錯的,每一任的皇帝,並不是昏庸無能的,更沒有做下天怒人怨的事。
  所以他們大概率會打著進京勤王的口號。
  隻是太子尚在……
  這個念頭剛起,沈獨麵色忽然一變。
  “轟!”
  就在這一瞬間,遠方東宮方向忽然爆出一股駭人的氣勢。
  法象!
  這股氣息出現的太突兀,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剎那間,眾人隻感覺到到一股攝人的壓迫感,心中同時莫名的一陣心悸。
  緊接著,一聲怒吼傳遍京中。
  “放肆!”
  “爾敢!?”
  沈獨聽出來了,這是東宮太監總管呂誠恩的聲音。
  “不好!”
  沈獨心念及轉,直接起身縱躍而起,疾步奔向東宮方向。
  而在遠處,已有一道身影追著一道模糊的人影直奔城外。
  雖然看不太真切,但沈獨也能認出,那應該是六扇門神捕項景行。
  幾乎同時,在京中又有數道雄渾的氣勢爆發,直奔東宮。
  一道道身影疾馳而來。
  此刻東宮前早已是一片狼藉,密密麻麻的東宮親衛倒在血泊之中。
  遍地的殘肢斷臂,幾乎看不見一具完好的身體。
  沈獨剛一落下,崔京生與展紅綾二人也隨之趕了過來。
  沒有多餘的話語,反而是麵色凝重,更有一股怒氣。
  這是在赤裸裸的挑釁大燕的威嚴!
  公然襲擊東宮,當這裡是什麼地方?
  剛剛究竟是什麼人?
  在不遠處,一些江湖人遠遠地觀望著,並不敢太過靠近。
  這些人都是元神境,實力並不弱,這才有膽子前來。
  望著遠處的景象,眾人滿臉震驚。
  東宮遇襲了?
  剛剛那股氣息,他們絕不會感知錯,分明是有法象境強者出手。
  什麼人竟然如此大膽?
  襲擊東宮,不要命了?
  天下的法象強者都是有數的,唯有佛門與道門兩派,底蘊雄厚,可能會多點。
  難不成是少林的人?
  可少林就算想要報仇,也該去找沈獨才對。
  選在這個時候襲擊東宮,很容易讓人將其與近來鬧得沸沸揚揚的京察一事聯係在一起。
  誰都知道,京察已經觸及到了各個勛貴世家的核心利益。
  就在眾人即將踏入東宮之時,一道身影忽然出現在東宮門前。
  呂誠恩提著滴血的長劍,胸口鮮血流淌,破開了一個猙獰的傷口。
  他看起來略顯狼狽,身上的氣息也極為混亂,時而強時而弱。
  自上次施展《天魔解體大法》之後,他的傷勢其實都未完全恢復,如今顯然是加重了。
  沈獨顰眉盯著他,一言不發。
  這傷勢做不得假……
  隻是這一切太過巧合。
  他總覺得,那位太子不該是如此不小心的人。
  見到眾人前來,呂誠恩冷冷掃了眾人一眼,沉聲道:“殿下口諭,全城戒嚴,從現在開始,任何人不得踏入東宮一步。”
  “違令者,斬!”
  聽見呂誠恩如此說,眾人相視一眼,隻得拱手應下。
  “是!”
  隻是所有人心中都不免產生了一個疑惑。
  太子究竟出沒出事?
  隻是呂誠恩畢竟是東宮近侍,又是在如此關鍵時刻,誰不敢再詢問什麼。
  沈獨深深地看了眼呂誠恩,沒再多說什麼,隻是轉身離開。
  東宮遇刺一事雖未大範圍傳播,但還是落入了許多人耳中。
  一時間,朝中有不少官員求見,但皆被東宮的護衛拒絕。
  即便是內閣諸位閣老,也被拒之門外。
  這些人有的是真心,而有些人,卻是早已生出了別樣的心思。
  一時間,京中的氣氛也變得詭異了起來。
  沈獨回到京畿總舵,仿佛遺忘了此事一般,依舊在繼續抓捕官員。
  ……
  北方,
  雄武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