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之上轟鳴聲不斷,匯聚的雷雲都被沖散開來,在天穹上方炸出一個巨大的漩渦空洞。
咻!
咻!
呼嘯聲連綿不絕。
無數兵器向著四周飛去,在半空炸裂。
白天秋麵色駭然,雙眼中閃過震驚之色,望向遠方那道似拔地而起的龐大法象。
萬器之陣竟然破了?
萬丈金光陣陣迸發,如滔滔洪流席卷開來。
沈獨懸浮虛空,眸光熠熠,衣袍獵獵做響。
拳間染血!
磅礴氣勢節節攀升,給人一種幾乎要把天穹捅出一個大窟窿的可怕感覺。
隻身站在原地,便擠壓的虛空晃蕩,白浪翻滾。
宛若驚天大潮層層遞進,肆意蔓延,彌蓋四野。
神通六重,再上一重天!
直到此刻,他體內的力量方才增長完畢,那似江河般的可怕力量流遍四肢百骸,助長氣血。
至尊功不斷尋找,體魄之內迸發出雷鳴之聲。
元神之力更是得到了增長,神宮之內領域範圍暴增。
曾經煉化諸多天人元神,元神之力本就增長許多,如今借著踏破神通六重之機,元神拔升至神通八重。
邁入此境,沈獨冥冥中感受到一絲規則的力量。
如今他的元神本就已達到了媲美神通八重的地步,又曾掌控雷霆規則,所以感悟頗深。
隻是這規則較為普通,隻是天地自然規則。
寒冰的規則!
在這股威勢之下,燕京城內眾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麵露驚駭之色,身軀忍不住微微躬服。
先前他們是迫於人王詔令的規則,所以並未有太直觀的感受,而此刻沈獨展現出真正的實力,他們方才體悟到那股力量的可怕。
這與人王詔令的規則不同,而是純粹的力量威壓。
“噗!”
白天秋吐出一口鮮血,捂著胸口在半空中穩住身形。
在他的胸口處插著一柄破碎的斷劍。
“可惡!”
他的臉色陰沉無比,強壓著心中憤怒。
“他的力量的怎麼會突然強了這麼多?”
白天秋心中不解。
幾乎是成倍增長,更像是……突破境界?!
這個荒誕的念頭剛一誕生,便被他否決。
神通之境,何等艱難。
他們若非有先祖遺留底蘊,也無法在這天地大變之時邁入此境。
此子走到現在,不過是仗了傳承之利,怎麼可能更進一步。
“長老!!”
酒樓之內,白景秋見此情景,心中擔憂,臉色微變,匆匆趕赴而來,警惕的望著沈獨,神色戒備。
此刻她心中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先前斬殺白承明隻是令她吃驚,竟然連長老都敗下陣來。
何況長老剛剛可是催動了人王令符,引動萬器之陣。
就算是天門之後的那些天人都難以打破萬器之陣。
入得此陣,幾乎是九死一生。
“無礙!”
白天秋取出一顆丹藥吞服而下,神色冷冽,第一次感到了棘手。
他承認,自己的確是小瞧此人了。
白天秋伸手一招,令符落入手中,看著上麵布滿的裂痕,眼中閃過一絲心痛之色。
該死!
他心中殺意更甚。
這令符之上的規則本就減少了許多,可謂是用一次少一次。
沈獨踏空而立,淡然道:“若是你的本事隻有如此,那你可以去死了!”
這萬器之陣的確可怕,威力非凡,若非此人實力不濟,無法完全調動規則之力,以他如今的實力,想要打破完全沒有可能。
一柄神兵也就罷了,可若是成千上萬的神兵匯聚在一起,試問力量又該有多強?
這才是萬器之陣的真正可怕之處。
一些尋常的兵器,都達到了媲美神兵的層次,完全就是戰場利器。
更遑論還有規則的加持,融合了天地之力,其力量幾乎翻倍。
若是在戰場之上,敵人恐怕未戰先敗。
隻是這令符需要極高的元神之力來加持,否則其內的規則之力難以完全調動。
另一個原因也是過去這麼多年,其上的規則早已減弱了許多。
白天秋自身實力並未有多強,能操控此令符,更多的原因還是在那手鐲之上。
這老東西好東西還真是不少。
沈獨一步邁出,青光乍現。
身影看似仍在原地,實則早已臨近白天秋身前。
虛空中留下重重殘影。
“該死!”
白天秋瞳孔猛的一縮。
元神之力注入令符之內,令其光芒大放。
作為調兵令符,不僅僅是蘊含著規則之力,它真正的作用是……調兵!
雖然如今早已不是上古年間,也無兵可調,但卻可以調動一種特殊的兵。
戰兵!
白天秋長袖一甩,袖中飛出一顆人頭大小的黑色鐵球。
天地元氣匯湧而來,如鯨吞海吸般將其納入其中。
鐵球在半空中拆解,化為一道足有一丈多高的人形戰兵。
它的身軀完全由金屬鑄造,通體漆黑,給人一種可怕的兇煞之感。
雖然看起來沉重無比,但卻是格外的靈活。
這是以活人軀體融煉鐵石鑄造而成的戰兵人傀,其內封存著神通強者的元神意誌,不過抹除了其中神智,僅留戰鬥意識。
白天秋看了眼一旁的白景秋,冷聲道:“走!”
“戰兵擋不了多久!”
他從未指望過依靠戰兵就可以擋下沈獨,連萬器之陣都能破,此子的實力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
待他回族中,請出族中遺寶,再殺此子也不遲。
沈獨剛一臨近,那戰兵便邁步殺來,手中一柄漆黑的戰刀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