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大個似乎也被林何這種直白又不失禮貌的問法給驚到了,他眨眨眼睛,緩了一會,然後又認真的點了點頭。 似乎對於即將要承受的痛苦不在乎一般,他甚至順從的閉上了眼睛。 噗嗤—— 閃爍著寒光的刀尖宛如遊魚一般在靈活的手指間穿梭著,使那玉雕一樣的手更添幾分難言的貴氣。 同時那磨得銳利的鐵片幾次三番擦著皮肉劃過,卻不見失手見紅。 眾人被這炫技一樣的手法迷的眼花繚亂,剛準備瞇起眼睛看的仔細一些。 隻見手腕一抖,刀尖穿過衣服深深的陷入皮肉當中,似乎就連鮮血都被驚住了,兩三秒之後才緩緩的滲了出來,將淺色的衣衫浸濕成暗色。 周圍人呆愣著沒有反應過來,別說他們了,就連傻大個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冰冷的刀子就與血液混為一體了。 他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後知後覺的說道: “好厲害……真的一點都不痛誒……” 傻大個倒是沒有誇大其詞,他隻是一眨眼睛的瞬間就感覺一抹冰涼進入體內。 至於疼痛……或許是太快了吧,快到……他根本來不及感覺到痛。 秦小姐在短暫的愣神過後就迅速的反應過來了,她大步走上前一隻手攙扶著身形有些踉蹌的鐘先生,眼裡是藏不住的關切。 “還好嗎?真的不痛嗎?” “真的不痛……就是……有點兒暈,有點兒提不起力氣來。” 秦小姐抿抿唇,沒在說些什麼,這些都是正常的狀況,畢竟那個傷口正在不停的往外滲血呀。 她朝著林何投過來一個復雜的眼神,嘴唇張開又合上,最後隻無聲的說了句謝謝。 其實這也沒什麼的,畢竟林何又不是什麼變態,他可沒有虐殺別人的嗜好。 相較於殺人,接下來的事情才是他所期待的。 秦小姐猝不及防觸及到林何那幸災樂禍又溢滿了興趣的雙眸。 驀的,心裡突然覺得有些沒底,她不清楚林何為什麼會露出那樣的眼神,所以自然覺得惶惶不安。 倒是其他人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林何。 隻覺得他剛剛那一手並不像表麵展示的那樣人畜無害。 雖然他的動作很快,看起來也蠻厲害的,但實際上卻也並沒有多大的殺傷力,就連動作都不太標準,唯一值得誇贊的便是快,準,狠三個字。 在眾人期盼的眼神的注視下,鐘先生終於還是無力的耷拉下來了眼皮,整個人走的悄無聲息。 其實一開始林何還在想該以什麼樣的手段殺了他,但誰又能想到竟然這麼容易呢? 林何眼神偏轉向秦小姐,隻見她低垂著頭,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若是說開心吧其實也不算,要是說不開心吧,也不能這麼說。 總之是一臉便秘的陰沉之外,還加上了幾分摳搜的肉痛。 林何猜想,她絕對是心疼抵死卡的積分。 唯一讓林何不解的是,一個能抵擋死亡的道具積分自然不會太過便宜。 而這噩夢遊戲一局完了也不過一兩百的積分,這無論怎麼樣看都絕對不是一個劃算的買賣。 都說商人重利,那在這個遊戲裡的玩家又何嘗不重利呢? 沒人是個傻子,也沒人願意做虧本買賣。 如此說來,這個傻大個這麼乾脆的死,想必肯定與那所謂的管理員積分賽有關,肯定是由於賽製的影響,他們才會做出這個看似不平衡的決定。 這樣的話倒是是林何越發的好奇了,這個所謂的管理員積分賽究竟是什麼東西? 為什麼會讓玩家如此甘願的花這麼大的價錢呢? 林何正疑惑著,又突兀的想到十一區這三個字眼。 如果這個管理員積分賽是麵向整個“亡”的話,那陳珂完全沒必要多加前麵這幾個字。 所以如此便可以肯定,這個管理員積分賽大概率是在十一區舉辦的,又或者說是目前隻知道十一區舉辦了這個活動,其他區還暫不清楚。 林何內心思緒紛湧復雜著,眼神再一次從秦小姐轉到了鐘先生的身上。 秦小姐一隻手抱著他,眷戀卻又不失體麵,兩人之間的溫度互相交融著,直至他身體最後一絲溫暖從身體中悄悄飄到半空。 秦小姐沉沉的嘆了口氣,隨即振作起精神來,她微閉上雙眼,等待著遊戲提示音在耳邊響起。 1秒,2秒,3秒。 她猛然睜開了眼睛,圓形的瞳孔由於驚懼不由自主的縮小。 她幾乎無法在管躺在自己膝蓋上的鐘先生了。 她猛的站起身來,環繞著四周,最後臉色黑了又黑,本就顯得有些生人勿進的麵龐,此時更添幾分寒意。 “不對……怎麼遊戲還沒有結束?” 25皺著眉頭喃喃出聲。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掃視了一圈在場的眾人,發現除了秦小姐、陳洛陽和她自己以外,其他人的表情都沒有什麼變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好像早就料到了這一情況一樣。 馮池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林何,現在他倒是相信林何也是中立陣營的這一觀點了。 畢竟中立陣營獲勝的條件不是殺死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中立陣營者嗎? 遊戲沒有提示已經很好的證明了林何沒有說謊了。 他正在思索著什麼時,忽然察覺到了林何投過來的一個眼神。 一個簡簡單單……卻又充滿深意的眼神。 他們之間不用多說,甚至不用語言的溝通與交流,僅僅隻是一個眼神馮池就明白了林何表達的意思。 他眉眼間掛上一抹散漫的笑,說不出的勾人心魄,但是細細看去卻發現這笑裡藏滿了血腥。 秦小姐自然也不是個傻的,她在久久等不到遊戲提示音之後,迅速的往後退,將整個後背貼到墻壁上,用懷疑又警惕的眼神掃過在場的眾人。 她剛想說些什麼,幾乎要從嘴裡流出來的話,卻又被堵了回去。 隻見馮池晃了晃身子,隨後一記鞭腿朝著陳洛陽柔軟的腹部踹去。 堅硬的肌肉與軟綿綿的肚皮相碰的那一瞬間,陳洛陽慘叫出聲,隻覺得五臟六腑都發生了移位。 一股酸水順著肉壁爬到了嗓子眼,還混著虎皮鳳爪的碎片和白酒的辛辣一股腦的將各種混雜的味道沖到大腦。 他整個人被踹出去好幾米遠,身子骨磕到了墻上,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一股劇痛在他的四肢百骸擴散開來。 陳洛陽咬著牙從嘴巴裡擠出幾個字來。 “馮池……你……他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