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之日已然來臨。 按照桑蘭帝國儀式,遠征軍在出征之前,都要舉行祭禮,以遠征軍團長擊殺魔物為開場,振奮士氣。 果不其然,該隱被擇選入遠征軍二團,兼職二團虎爪團長的護衛。 一想到今後要跟隨那位滿是肌肉的壯漢,該隱的內心也不免劃過黑線。 祭禮開場,軍樂團手持鼓槌,整齊劃一的敲擊著戰鼓。 聽著震天的鼓點,該隱也不免得有些內心澎湃。 此時的他,和眾多遠征軍新兵一起,站在王都競技場外圍,俯視著競技場內發生的一切。 在震耳欲聾的軍鼓聲中,一隻巨大的獅子連同籠子一起,被推入競技場內部。 它正是光鉆級魔獸,赤炎獅王。 魔獸在被放入競技場前,一定會被餓上一整天,且會在出場前沐浴治療藥劑,保證魔獸的活力和兇性。 赤炎獅王被放出籠子後,即刻便噴出火焰,襲向周圍的關押它的士兵。 士兵們手持盾牌,整齊劃一的向後退去,絲毫沒有畏懼之意。 那巨大獅子還欲襲擊,在即將撲向士兵的同時,一名赤裸半身的肌肉壯漢,從士兵身後飛身沖出。 他即刻用自己寬大的雙手,鉗住那赤炎獅王的爪子。 一人一獅,就這麼開始角力。 軍鼓聲震耳欲聾,軍號也隨之響起。 該隱認出了那赤裸半身的肌肉壯漢,此人正是當日與自己對決的虎爪團長,納蘭徹。 此時的他,身披巨劍,麵目猙獰的如野獸一般。 隻聽得一聲怒吼,那赤炎獅王竟被納蘭徹舉起。 競技場中人潮澎湃,爆發出吶喊。 這赤炎獅王被納蘭徹丟向一旁,雖有些納悶,但被折磨數日的兇性仍在,即刻便再次噴出火焰,想要將麵前的人類燒為灰燼。 納蘭徹抽出巨劍,絲毫沒有躲避這赤炎獅王口中的烈焰,反而是迎著火焰,沖向那巨大的獅子。 競技場內瞬間沒了聲音,軍鼓也隨時驟停。 巨大的火焰瞬間便將男人包裹,掩去了身形。 可沒過多久,那滿是肌肉的壯漢,竟沖出火焰,抬起巨劍便向獅王頭部砸去。 軍鼓聲再次適宜的響起,那柄通體漆黑的巨劍,就這麼劈向了獅王腦門。 骨骼碎裂的巨響傳來,人群爆發出震天的吼聲。 巨劍嵌入獅王頭骨,並沒有一次將其劈開。 這赤炎獅王挨了如此重擊,瞬間就癱軟倒地。 納蘭徹踩住獅頭,拔出巨劍,且毫發無傷。 這赤炎獅王到死都沒想明白,為何自己的火焰傷不到眼前男人。 就這麼極為簡單質樸的一劈。 不可一世的赤炎獅王便喪命於此。 納蘭徹手持巨劍,這一次,直接便向那獅王脖頸處揮去。 沐浴著鮮血,納蘭徹高舉起赤炎獅王的頭顱。 全場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響起。 “戰必勝!功必克!” 儀式感搞得到是蠻強,隻是這節目表演的有點太快了,該隱在心中吐槽。 然而,他的內心卻也已經不知不覺的被現場氣勢帶動,不由得更加專心。 看來這“虎爪”團長,當初放了不少水啊。 望著麵不改色退場的納蘭徹,該隱在內心中想到。 不過這樣一來,自己這個“擊敗”納蘭徹的名頭,怕不是在軍隊裡更響了..... 在斬殺魔獸之後,宴會便開始了。 由於遠征期間嚴令禁酒,此次宴會,也被許多士兵們視為此生的最後一口酒。 該隱一向不喜歡酒精,他認為,酒精會阻塞思考,讓腦子變鈍。 然而此次的敬酒者,卻讓該隱始料未及。 一位身著樸素的長袍老人,在攙扶下走到競技場中央。 桑蘭的前任國王。 該隱見過,但他不認為其他士兵們認識。 沒有所謂多餘的介紹,和冗長的致辭。 那老人隻是在遠征軍司令的陪同下端起了酒杯,就這麼一飲而盡。 然後在攙扶下,顫顫巍巍的走掉。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年後,再次回次想起現在的場景,該隱才體會到這老國王的心境。 這並非是臨時起意,而是一位仁慈的國王,對年輕生命的提前致禮。 在座遠征軍至少2000餘人,其中不乏像該隱一樣年輕的新兵。 大家對此情形都有些疑惑,宴會開始後,仍有士兵在猜測討論著老人的身份。 被早已安排好工作的老兵,當起了“服務生”,為大家分發著酒水和食物。 遠征軍們就這樣在競技場內席地而坐,彼此結識。 該隱找了個少人的角落,就這麼坐了下去。 “如果就這麼上了戰場,可沒人會照看你的後背。”虎爪團長納蘭徹走了過來。 事實上,該隱早就看見他那壯碩的身軀了,他猜測,這位實力強大的遠征軍團長,就是馬爾文伯爵的“打點”。 “是嗎?我怎麼覺得,現在多認識一個人,我就多一份壓力。”該隱誠實的說出自己內心所想。 “聽好了,小子。”納蘭徹笑著說道:“不管你之前是誰,都給我忘掉身份。這裡是軍隊,路途中會發生什麼意外,可沒有誰能說得清。” “還有。”納蘭徹補充道:“上頭讓我照顧你,知道我對“照顧”人非常擅長,你如果敢在行軍路上遠離我的視線,我就把你綁起來,捆在身上。” “那上頭有沒有說過,什麼時候讓我自由活動?”該隱問道。 “找到遺跡,先遣隊就會立即返程。”納蘭徹遞上一杯酒,他沒有正麵回答。 該隱接過酒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