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殿下,實在不行我給您繡罷。”阿梨捂住肚子笑得消瘦的香肩一抽一抽,眼淚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一晚上時間阿梨的香囊已然成型,隻待繡圖案便可大功告成,而容月出還在歪歪扭扭的將香囊縫製一半,修長白嫩的手滿是紮出的小紅點。 “哼,我可以的,阿梨,你不許笑了!!”容月出有些羞憤,她的手明明捏的住秀針,就是繡出來歪歪扭扭,還老是紮到手,難道天賦這個東西換了一具身子也不會改變嗎?容月出有些欲哭無淚。 前世她想給好友薑歲星縫小公仔,最後也是縫的亂七八糟,還給自己的手紮的到處都是眼。當時可把薑歲星心疼的不得了,痛罵了她一頓,當然對於她的繡工也被薑歲星笑了半年。 “夜深了。殿下、阿梨,快些去睡覺,明兒還要去上學”這時,池荷走了進來,直接將二人手中的針線毫不留情的收走,又好笑的拍了拍笑的直翻白眼差點氣厥的阿梨,“再笑都要暈過去了。” “咳,姑姑,我收不住嘛。”阿梨咳嗽了幾聲,無意間瞥見池荷手中容月出的傑作又笑了起來,“哈哈哈,我真的忍不住了。” 見此容月出瞪了一眼笑的開懷的少女不由得淚眼汪汪的望向池荷,“姑姑,真的…有那麼醜嗎?” 感受來自少女炙熱的眼神,池荷默默的別過來,有些違心的說道,“不醜,隻是不太美觀。” “哈哈哈哈哈哈哈。”聽到池荷的話,阿梨繼而笑的花枝亂顫,如春日隨風而起的繁花。 “哼。”容月出一臉受傷的看著二人,默默的低下了頭,她要生氣五秒鐘! “好了,都去睡覺去!”池荷咳了一聲,嚴肅的對二人說道。 阿梨一下便收起了笑,一臉嚴肅的點頭,隻是那壓不下去嘴角出賣了她。 翌日。 “哎~”這是少女在安王府不知多少次的嘆氣,容月出手撐著小腦袋,望著帶著墨香的書卷,皺著眉頭不止的嘆氣。 男人放下手中的書卷,驀然瞧見少女裹著白布的手,冷聲問道,“你的手怎麼了?又因何嘆氣?” “噢,你說手啊,被紮的不好看,我便纏起來了。”少女有氣無力趴在案桌上,“皇叔,你說有些事情真的分天賦的嗎?”少女陡然轉身望向男人淡漠的眸子。 容羲和撇了她一眼,“什麼困住你了?” 少女一下拉過木椅坐在男人麵前,舉起纏著白布的手,“皇叔,我想給我阿娘繡個香囊,但我的繡工簡直沒法看,太難了。”少女說完耷拉著腦袋,宛若失了活力的精靈。 容羲和用書輕輕敲了一下少女的頭,“人無完人,何須自哀?盡力為之即可,天賦於成事者。確乃成敗之重要因果也,有天賦者確非常人者能比。但又非不可不比,你自己的心意比任何東西都重要,這點想必皇嫂亦是如此,何必思索甚多?徒增煩惱。” “噢,我明白了,我做自己想做的便可。皇叔,要不然我也給您繡一個?”容月出笑瞇瞇的望著男人絕美的側臉笑嘻嘻道。 “可,反正你也未送過為師什麼。那日,元了大師也給我了一枚平安符,正好。”容羲和睨了她一眼,勾了勾唇道,“不過,太醜我可不要。” “噢,那我努力一把,繡個勉強能看的荷包給皇叔罷。”容月出撇嘴,心裡誹議道,這元了的平安符怕不是他批發的罷? “對了,過幾日我有事出去一趟。我將書卷都拿給你,你且自己先看著,有何不懂等我回來教你。”容羲和似想起什麼,對容月出道。 容月出一愣,好奇的問道,“皇叔,您去哪呀?” “復診。”男人垂眸,薄唇吐出兩個字。 “那豈不是那個大夫很厲害?”容月出瞪大了雙眸,問道。 “嗯,一般般,勉強稱得上神醫。”容羲和腦中想起那氣呼呼的老頭,勾了勾唇。心道,若是老頭聽到他這般評價他,怕是會把房頂給掀了。 “那我可以跟他學醫嗎?”容月出突然高聲道,“我想學醫給我阿娘治病,讓她早日好起來,長命百歲!”少女興奮的說道,眸子裡滿是期待。 容羲和愣了一瞬,仿佛想到了什麼,垂下眸子,淡聲道,“這個不是我說了算,到時你跟我去罷,至於教不教你得看那人了。” 容月出興奮的點點頭,滿眼星星的望著男人,“皇叔,您真厲害,神醫都認識!!” 男人不語,睨了她一眼。 少女便乖乖坐回案前,認真看起書來了,她早就將《千字文》背的滾瓜爛熟了。最近在看容羲和丟給她的四書五經,她一點都不在怕的,誰不是從高考地獄一路摸爬滾打出來的,背東西不在話下。 時間匆匆又到了每月十六之日,容月出拿著熬了幾夜將自己的手快紮成馬蜂窩的一個勉強能看的香囊,將元了給的平安符裝進去帶著阿梨與池荷直奔翊坤宮。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殿下,您來了。”出來迎接的還是老熟人,映竹。她笑著將容月出迎近正殿,池荷則帶著阿梨在偏殿等候。 “阿娘,我來了。”容月出直奔蘇蟬媛床前,笑嘻嘻道,“阿娘,你猜我個您帶什麼來了?” “坐罷。”靠在床上的蘇蟬媛並為回應容月出,隻含淚淡淡的撇了她一眼,便垂下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阿娘…您怎麼了?”容月出察覺蘇蟬媛的疏離,小心翼翼的問道,“是阿月什麼地方做的不對嗎?” 蘇蟬媛嘆了嘆氣,望著小心翼翼的少女,擠出一絲僵硬的笑道,“沒有,我隻是在愁我的身子何時才能好,咳咳。”說完她捂住唇輕咳了起來。 “阿娘不必過多憂心。吶,這是我去硯山寺為阿娘求的平安符。這…香囊,我不擅刺繡,還請阿娘莫要嫌棄。”少女將香囊雙手捧起,有些羞赧的低下頭,又有些擔憂的將它遞到蘇蟬媛麵前。 “還有,過幾日皇叔去復診,我去求皇叔讓他請神醫入宮為您治病。若是不行,我便拜他為師,學醫為您治病。雖然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我隻求阿娘能平安無事。”說完少女抬起頭,孺慕的望著蘇蟬媛。 贈君平安,祈君長安… 蘇蟬媛頓了頓,眸中含淚顫著手接過少女的平安符,望著少女眸中的孺慕,溫柔道,“好,我等著阿月。”說完輕輕的摸了摸少女的青絲。 容月出開心的陪了蘇蟬媛許久便不舍的帶著池荷阿梨離去,望著少女纖細的背影,蘇蟬媛眸子滿是復雜,不由得攥緊手中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