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延梔見著亭外高大的桃花樹,想給玄冷雁露一手,“妹妹,我給你折枝桃花?怎樣?” “好呀!” 她活動了下筋骨,三兩下爬上了樹,折了枝桃花開得最盛的,準備下來時,腳底踩滑從樹上跌落到地上,扭傷了腳還擦傷了,玄冷雁跑過去,扶起她。 “嫂嫂怎的這麼不小心!我去叫陵月請大夫去!我先帶你去我房中歇息。” “好”,令狐延梔從地上起來,腳踝脹痛得慌,擦傷的地方開始流血,小步小步地往屋裡挪,令狐延梔輕輕按揉著她的腳踝,不久陵月便從府外請了大夫來。 大夫給她拿了藥,柳碧用紗布將她受傷的地方包裹起來,“這藥需一日換一次,直至用完,這傷便會好”大夫道。 “好,陵月去送送大夫”,玄冷雁把銀子付給大夫,又吩咐陵月去送。 “嫂嫂,日後爬樹可得當心些,方才可嚇壞我了!”玄冷雁眼神裡的擔憂看得令狐延梔心裡一陣愧疚。 “方才是意外,日後若是有時機,我定給你折枝桃花!”令狐延梔拍拍胸脯,做擔保。 玄冷雁看著她發笑,她比玄冷雁矮一點,但比玄冷雁還要輕上許多,更何況令狐延梔還會習武,習武之人會比平常人吃的多一些,令狐延梔卻不像習武之人,更像個因病而吃不下飯的美人,她不敢想象令狐延梔是怎麼熬過來的,這件事她必須得與玄故淵說說,還要通知廚房,多做些好菜。 午時,陵月提醒該用膳了,玄冷雁見令狐延梔行動不便,便讓陵月將飯菜端到屋中來,今日便不去大廳用膳了。 陵月點點頭,轉身出去,不久,佳肴便被端上桌,令狐延梔看到麵前的飯,是她宮中吃食的兩倍,令狐延梔愣神之際,玄冷雁迅速將她的碗中夾滿菜,令狐延梔用筷子擋住她又要放進碗中的菜,“夠了,別光給我夾菜,妹妹也多吃點”說著,她便起身給玄冷雁夾菜。 “不必了,嫂嫂你才是那個該多吃些的人,你不必遵守之前在宮中的規則,在這裡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令狐延梔笑笑,她能明顯感知到,玄冷雁被玄故淵養得很好,身材玲瓏有致,說胖也不胖,說瘦也不瘦,連院子也是這府中最好的。 “玄將軍怎麼沒見他人?是出門有什麼要事去了嗎?”令狐延梔問她。 “哥哥的確有要事,午膳便不回來吃了”。 令狐延梔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兩人用完膳,柳碧攙扶著她,到屋外的秋千坐下,這秋千綁在梧桐樹最高且最粗的枝乾上,梧桐樹麵朝小池,蕩起時,可看見半個府邸,柳碧在後麵推著,令狐延梔低頭看腳下的水池,池裡清澈透明,清晰可見的錦鯉,她發出明朗的笑聲。 玄冷雁帶她看了整個院子,翠綠青蔥的竹林,炎熱時可在竹林的小亭裡乘涼品茶吃糕點,屋後還有個花園,朵朵花兒綻放出自己獨有的顏色,竹林後甚至還有溫泉,令狐延梔瞪大了雙眼,“這既然還有溫泉!是隻有妹妹這有,還是……” “我這並不是府中唯一的溫泉,哥哥院中有更大的,嫂嫂若是想去,直接去便是,哥哥不會責怪的。” ‘我和他不熟,我怎麼知道他會不會責怪我’,令狐延梔在內心嘀咕著。 “妹妹若是不介意,我還是在你這泡溫泉好,玄將軍總給人一種很不好相處的感覺。” “嫂嫂這是還沒了解哥哥,你們相處久了,心裡自然便知曉。” 漸漸的,天空出現火燒雲,太陽躲藏在了山下,已是戌時,看樣子玄故淵又要過晚膳才回府去了。 “走吧嫂嫂,去大廳用膳!”玄冷雁牽起她的手。 令狐延梔有些許為難的看著自己受傷的腳,玄冷雁也看出了她的窘迫,打橫將她抱起,令狐延梔下意識的抱住玄冷雁的頸子,她以為自己會摔,但出乎意料的是,她被穩穩的抱在玄冷雁的懷裡,‘我好像也沒父皇說的那麼重,妹妹都能抱起我!’她心裡說著。 到了大廳,玄冷雁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座椅上,令狐延梔伸出筷子夾起一小口菜,玄冷雁看著她,咳嗽了兩聲,眉頭微皺,在玄冷雁的注視下,她又夾了一大把放進碗中。 門外傳來腳步聲,令狐延梔抬眸,看見玄故淵長身玉立的站在門口,玄冷雁招呼他坐到令狐延梔身側。 玄故淵落座,氣氛有那麼些尷尬,令狐延梔默默吃著碗中的飯,吃完菜了還不敢動筷去夾,玄故淵睨了她一眼,將放在玄冷雁麵前的肉菜端到了令狐延梔麵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令狐延梔詫異地抬頭看他,玄故淵還是一副冷漠的樣子。 用完晚膳,令狐延梔起身,勉強能走路,她可不想麻煩玄冷雁抱她,玄故淵眼尖的看到她腳上的紗布,還有她有些踉蹌的步伐,玄故淵走上前,抱起她。 令狐延梔愣愣地看著玄故淵,“不必麻煩將軍,我自己能走”,她輕推玄故淵的胸膛。 “別動,你走路太慢了,你走回去還不得亥時了!”玄故淵編了個連自己都不信的謊言。 玄故淵抱著令狐延梔,‘好輕!怎麼會這麼輕?皇宮裡不讓吃飽飯?明明隻比雁兒小了一歲,雁兒與她作比較的確是圓潤許多,我都認為雁兒算瘦的了!你嫁過來後不會像之前一樣瘦的,我願你健健康康,胖一點就胖一點’, 玄故淵將她抱回犀宜院,玄故淵叫她脫掉鞋襪,他小心的揭開紗布,屋內的丫鬟全被玄故淵喚了出去,連柳碧也不在,“這傷怎麼弄的?”玄故淵問令狐延梔。 “我爬樹時,不小心從樹上跌落下來,腳扭傷了還蹭破了皮……”令狐延梔查看著他的臉色,發現他臉色青紫。 “這那是蹭破皮,分明是蹭掉了塊肉!怎麼會這麼不小心?” “你說的太嚴重了!應該……也就蹭掉了一點肉,不是一塊!” 玄故淵動作輕柔的給她腳上藥,玉足在他寬大的手上顯得小了許多,紗布包裹好後,令狐延梔立馬將腳縮了回來,“沒事的話,我便歇息了。” “歇息吧,日後可喚我夫君,若是覺得別扭……不叫也罷”,他背對著令狐延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