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玄冷雁將玄故淵喊到一邊去,“我近些日子需出去一趟,嶺幽閣接到任務,去殺季南的一位大戶人家的老爺,你幫我打點一下,說我身體不適,需去季南調養一陣。” “嗯,大概什麼時候能回府?” “五日左右”。 “好,切記不要傷及無辜。”玄故淵叮囑她,玄冷雁聽厭了這句話,“哥哥,你怎麼這般不放心我呢!我何時殃及過無辜之人,季南有靈草之鄉的美稱,不僅僅是因為那有許多稀罕的草藥,更是因為那兒的毒草藥,最毒,我需要這些毒!” 玄冷雁清楚自己需要什麼,她愛家人,更愛自己,為了讓自己的蠱毒更強大,她可以不要命。 嶺幽閣是玄冷雁在這些年內創辦的一個負責殺人的組織,但條件是,被殺者是惡,若是單純的看人不爽,嶺幽閣是不會替人辦事的,嶺幽閣是神秘組織,來無影去無蹤,想要找到嶺幽閣,需找到他們的傳信點,有時它是客棧,有時是醫館。 這一步也並不輕鬆,你要講述自己為何要雇傭殺手,若是你條件不達標,傳信人也不會傳信給嶺幽閣,若是達標了,最快三天內解除,最慢四天,嶺幽閣裡大部分並不是人,有些是妖,有些是俠客,有些是修行者。 玄冷雁也會自行去殺人,她去季南的目的不簡單。 吃完飯,玄冷雁開始進屋收拾東西,令狐延梔問玄故淵,“妹妹這是要去哪?” “雁兒身體不佳,需去季南養養身子,要過上些時日才會回府。” 令狐延梔神情低落,帶著懇求的目光看玄故淵,“那我可以去嗎?我不會添麻煩的!”她做出發誓的手勢。 玄故淵將她的手拍下來,“不可以,這件事沒得商量。” “為何不許我去!”令狐延梔“噌”地一下站起來,“你去隻會給她添麻煩!你待在府裡不好嗎?” 令狐延梔突然不語,周遭安靜下來,她小聲嘀咕,“我真的會添麻煩嗎?” “這麼想和雁兒去,是不想看到我嗎?原來我這麼讓你掃興……”玄故淵低垂著眼睫,“我不去就是了,你別露出那個模樣”,令狐延梔說完偏過頭去。 玄故淵眼裡的感傷轉瞬即逝,幾個時辰後,玄冷雁坐上了前往季南的馬車,其實她大可不必這樣,但戲還是要最全的,馬車行駛到一半,玄冷雁下了馬車,車夫露出狐耳,將馬繩遞給玄冷雁。 玄冷雁翻身上了馬背,“駕!”手中的韁繩一甩,馬兒飛奔向西,馬夫則找了處客棧住下。 沿路向西,從叢林到水田,她來到了季南城,玄冷雁隨意找了家客棧吃飯,吃完後,來到與雇主會麵的茶館裡,玄冷雁帶著麵紗,坐在一位小姐對麵。 交談過後,玄冷雁得知,麵前的這位是李地主家的二小姐,叫李袖清,她前頭有位哥哥,是個廢材,她母親是三姨娘,因為生了女兒而不受待見,冬天還要自己洗衣裳,連下人也敢欺負到她頭上。 但李袖清很爭氣,才貌雙全,但是她父親要把主位傳給她哥哥,還要把她和她母親賣到 妓院去,李袖清實在是受不了了,“為什麼不可以把位置傳給我?我分明比哥哥要聰慧,為什麼?”她受了太多苦。 “可以受苦,但母親不行,哥哥他吃喝嫖賭,不可能能當個好地主,我不能繼承就因為我是女子嗎?難到女子這一生就隻負責生兒育女嗎!哥哥他什麼都不會,他隻會和父親一樣壓榨務農們,我真的……所以你能幫我鏟除掉他的對吧”,李袖清懇求她。 “還需要我做什麼嗎?就算他死了,位置照樣還是你哥哥的,要我幫你模擬你父親的字跡寫一封遺書嗎?” 李袖清思索片刻點頭,這的確是她沒想到的。 “明天夜間,我會行動”。 “夜裡醜時,是門衛最鬆的時刻。” “放心,我從不走尋常路”。 晚膳後,令狐延梔在想要不要和玄故淵說一下,她想修行的事,但她又在想,玄故淵明明是將軍,怎麼會知道修行的事呢?難道是玄冷雁在騙她? 她不再多想,來到主院,房門的侍衛想進去稟報,令狐延梔攔下他,做了個禁聲的手勢,侍衛恍然大悟,原來這是將軍與夫人的小情趣,令狐延梔輕輕叩響房門,“進。” 玄故淵抬眸見是令狐延梔,明顯愣了一下,“怎麼來書房了?” “玄……”令狐延梔正欲開口,轉念一想,叫玄將軍似乎有些不妥,“夫君,我有一事相求”,令狐延梔艱難開口。 玄故淵聽到她對自己的稱呼,表麵毫無波瀾內心早已激動到起飛,整個心都要跳出來了,“什麼事,直說。” ‘啊!啊!啊!她叫我夫君哎!聲音好甜!’玄故淵內心的小人捂臉害羞。 “我……我想學修行!” 玄故淵猜她想問的問題想了好幾個,獨獨沒想到令狐延梔既然想修行,“嗯,書架上有幾本關於劍法的書,有不會的便來問我,不必膽怯。” 令狐延梔沒想到玄故淵居然答應了,‘他也太好說話了吧!’令狐延梔在心裡說著。 走到書架前,拿起那幾本書,翻開一頁,人傻了,“這……這……嘶……你能看懂?!”這上麵寫得密密麻麻的,看得她頭暈,“還有地勢問題?修行都要看這些嗎?”令狐延梔用純真的眼神看他。 玄故淵感到疑惑,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自己沒有寫過這個,怎麼會有呢?,他拿走令狐延梔手中的書,這字跡與自己的一模一樣,那為什麼記憶中他壓根就沒寫過這些,突然,玄故淵腦海中閃過玄冷雁的身影。 無奈笑笑,“看不懂?那我親自教你吧”,玄故淵將書放回書架上,令狐延梔緩緩點頭,“也行吧!什麼時候開始?” “明日如何?” “啊?明日呀!明日小姐妹們約我去鏡湖劃船賞蓮……” “那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呃……可能近兩天都會沒時間……” 玄故淵苦笑扶額,“你既然有小姐妹約你出門遊玩,為何今日還要與雁兒去季南?” “因為她長得好看……”令狐延梔低垂著頭,小聲說著。 “她好看?!她哪貌美了?罷了罷了”。 “你覺得妹妹長得不貌美嗎?可每個見過妹妹的人都誇她長得傾國傾城呢!你是沒看見,當初在宴會上,妹妹一出場,那些男子的眼睛便粘在了妹妹身上!” ‘我當時……隻顧著看你了,哪還去管她呀!’ 令狐延梔見他不說話,問“怎麼了?” “沒事,你早些歇息吧!”玄故淵擺擺手,令狐延梔也沒管那麼多,直接走人。 待人走遠,玄故淵一手掀翻了蠟燭,“看看看,自己沒有妹妹嗎?!就知道盯著我的妹妹,我就說嘛,近一個月邀請函怎麼多了,還都是統一邀請雁兒的!” 他獨自一人在書房裡,嘰嘰咕咕地罵著,一邊說要挖了他們的眼睛,一邊說要把他們都閹了,怎麼臟怎麼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