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夏槐序情緒仍舊不高,蘇以寒早早就離開了家,夏槐序也沒在意,反正已經撕破臉了,她也無所畏懼了,大不了帶著球球離開。 球球擔心地看著臉色蒼白的夏槐序:“媽媽,你沒事吧?” 夏槐序搖搖頭:“你乖乖吃飯,待會兒去爺爺奶奶家。” “不,我要陪著你。”球球覺察到媽媽情緒不高,便想陪著她。 夏槐序堅持讓小高送走球球,她的確有些不舒服,可能感冒了,不想傳染給球球。 球球拗不過,便跟著小高叔叔走了,路上他給蘇以寒打了電話,讓爸爸早點回家陪媽媽。 蘇以寒應下,但是昨天兩人大吵了一架,夏槐序不愛他了這個事實讓他很受傷。不過夏槐序生病,蘇以寒也確實放心不下,便早早回了家。 夏槐序果然躺在床上睡著,臉色潮紅,蘇以寒一摸她腦門,燙人的厲害。一量體溫竟然39.6攝氏度。蘇以寒既心疼又惱怒。 夏槐序朦朦朧朧醒了,見蘇以寒在床邊便掙紮著起身:“怎麼是你?” 蘇以寒沒好氣地道:“這是我家,不是我還能是誰?” 夏槐序一時接不了話:“球球呢?” “爸媽帶著呢。” 夏槐序鬆了口氣。 “發燒了不知道?”蘇以寒語氣有些重。 夏槐序蔫蔫地,她沒力氣吵架,便又重新躺下,還是背對著蘇以寒。 看著那倔強的背影,蘇以寒也心疼啊,嘆了口氣,給她蓋好被子:“先起來吃點藥。” 夏槐序沒動彈。 蘇以寒直接上手,將人連被子抱了起來。 夏槐序本就沒有力氣,隻能聽之任之,乖乖吃了藥。 蘇以寒也沒多打擾,隻是在一旁守著,夏槐序也懶得趕人,她真的很累,她要休息。 一覺醒來,夏槐序感覺恢復了些許,蘇以寒已經不在身邊,夏槐序也沒多想。結果球球推門進來,還帶了口罩:“媽媽,你好些了嗎?” 夏槐序趕緊趕他走:“別過來,媽媽生病了,你離遠些。” “不礙事的,”球球還是一骨碌爬上了床,“爸爸說我戴著口罩就可以啦。” 夏槐序隻是和球球親昵了一會兒便讓他離開了,畢竟近期是流感高發期,她不想球球生病。於是球球又被送到了蘇家夫婦那裡。 蘇以寒難得今天沒有上班,在家陪著夏槐序。 夏槐序睡了一天,依舊不想理他,兩人吵架後還在冷戰期,起碼夏槐序覺得是冷戰期。 蘇以寒倒還是一如往常,端茶遞水、喂飯喂藥很是體貼。 夏槐序仍舊一言不發。 “總不能一輩子都不跟我說話吧?”蘇以寒無奈道。 夏槐序扭開臉,不想接話。 “都多大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 夏槐序繼續沉默。 蘇以寒在床邊坐下:“怕球球傳染,我把他送到爸媽那裡去了。” 夏槐序莫名其妙地看了蘇以寒一眼,這事她自然知道,乾嘛還再說一遍。 “難得今天是我們二人世界。” 夏槐序氣,蘇以寒是不懂她意思嗎?她已經說的很直白了。 夏槐序掀開被子要起身。 蘇以寒一把攔住:“乾什麼去?” “下去走走。” 蘇以寒直接連人帶被子抱起:“我抱你去。” 夏槐序被嚇了一跳,她手都被裹在被子裡,這種失重感讓她很沒安全感:“你乾什麼!放我下來!” 蘇以寒將人抱到飄窗邊坐下:“病還沒好,別折騰。” 夏槐序不滿地瞪著蘇以寒。 蘇以寒則抱著人一起看星空。 星座什麼的夏槐序壓根就沒興趣,蘇以寒卻仍舊樂此不疲地給她講著,夏槐序聽得直犯困。 蘇以寒慢慢停了聲,懷裡的人靠在自己的肩頭,呼吸平緩,此刻靜謐。 蘇以寒輕輕撫上夏槐序的臉。 夏槐序不由地被驚醒,愣愣地看著蘇以寒:“你做什麼?” 蘇以寒失笑:“小時候你總是讓我給你找星星,怎麼現在不喜歡了?” “我一直都不喜歡。”夏槐序移開眼神,小時候她之所以會纏著蘇以寒問東問西隻是想靠近他一些,可她直到後來才明白,有些距離是怎麼追都追不平的。 “那我呢?” 夏槐序沉默了良久。 蘇以寒也陷入了沉默。 “不管怎麼說,我都該謝謝你。”夏槐序輕聲道。 “謝我?” “是,我爸的事、顏翎的事,賣房、工作室的事,樁樁件件,都得謝你。” “你知道,我是有所求的。” 夏槐序失笑,蘇以寒所求的不過是想讓她配合著維持蘇家的臉麵,扮著夫妻恩愛家庭和睦,讓外人看見蘇以寒的責任與擔當。 夏槐序確實覺得無趣,她很不解,她爹已經成了階下囚,她也隻是個沒權沒勢的普通人,她實在不知道蘇以寒還能圖她什麼,若要維持門麵,蘇以寒完全可以找到更好更適合的名媛。 夏槐序無所謂地笑笑:“不管你求什麼,我都給不起。” 蘇以寒不想聽夏槐序這般喪氣的話,索性低頭吻上夏槐序,夏槐序的手仍舊在被子裡沒法動彈,隻能聽之任之。 以前,蘇以寒連牽手都不願,如今卻吻她!剛回國之初,蘇以寒便吻過她,濃濃煙味成了她的初吻回憶;上次開業晚宴也是,喝醉了的蘇以寒也吻她。那兩次,她隻認為是蘇以寒在耍她。而如今,蘇以寒又吻她,夏槐序搞不懂。 蘇以寒的吻如同第一次那般霸道,讓夏槐序避無可避。 本就生病的夏槐序腦袋有些發脹,暈暈乎乎的不知該如何找回安全感。 蘇以寒也有些委屈,怎麼才能討老婆歡心?於是又繼續親上,隻不過這次吻的極為小心極為溫柔。 夏槐序躲不開又推不掉,被他的吻弄得麵紅耳赤,就連整個身子都忍不住泛紅發燙。 蘇以寒覺察到夏槐序的鬆軟,便又加深了吻。 蘇以寒抱緊懷中人,他們糾纏的十數年,愛愛恨恨說不清。蘇以寒吻的越發急切,急切到恨不能將這些年的思念如數傳遞給夏槐序。 蘇以寒親親夏槐序的唇角,看著那水潤潤的被吻的泛紅的唇,蘇以寒自是滿意,還想親,被夏槐序側頭躲開了:“你夠了啊,耍人也得有度。” “誰耍你了。”蘇以寒鬱悶,他都表現的那麼明顯了,怎麼夏槐序就是不明白。 夏槐序詞窮,又有些尷尬,她可不希望蘇以寒下一句就來什麼“我愛你”這樣的表白,這太不符合蘇以寒的人設了。 夏槐序自然感覺到蘇以寒的不同,如果是戲弄,蘇以寒絕不會以親吻的方式來表達對她的厭惡,可是夏槐序不敢相信蘇以寒真的對她會有喜歡,哪怕葉伊瀾告訴過她。 蘇以寒自然也沒有如此直白的勇氣,他隻是無奈嘆氣,追妻路漫漫啊。 翌日,夏槐序還沒徹底恢復好,蘇以寒卻病倒了。為避免再傳染給別人,夏槐序便讓薛嫂也回家了。 端茶倒水、喂飯喂藥,在蘇以寒的要求下,夏槐序也給他來了一遍。 病了的蘇以寒一直在撒嬌:“我要喝水。” “水就在你邊上。”夏槐序淡淡道,這已經是蘇以寒第28次要喝水了。 “我沒力氣,你喂我。”蘇以寒大言不慚地求照顧。 夏槐序腹誹,讓你親讓你親,生病了吧! “我難受。。。” “你活該。” “你生病了我可是無微不至的照顧你,你就這樣對我?” 夏槐序也覺得有些說不過去,便給他喂水:“起來喝吧。” 蘇以寒非說沒力氣起不來,非要夏槐序拉他起來。 夏槐序拗不過,隻能依著他,結果她卻被蘇以寒一下子拉到了懷裡。 夏槐序半是羞惱半是鬱悶:“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是的,夏槐序第一次發現蘇以寒那麼幼稚。 蘇以寒全當沒聽懂,拖著腔調叫苦:“我真的難受。” 夏槐序自然知道蘇以寒的感受,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那你還折騰。” 蘇以寒笑笑,隻是揉揉夏槐序的腦袋,有氣無力地開口:“我不折騰,你也不折騰,好不好?” 夏槐序低聲抱怨道:“我什麼時候折騰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蘇以寒沒戳破她,又道:“顏翎的事,不全是你的責任。” 夏槐序僵住了一瞬——她的確沒勇氣去探聽事實,她害怕這個沉重的枷鎖她背負不起。 原來,當年顏翎被夏槐序一通指責後,心情的確很失落,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是爸媽的哭訴。顏家爸媽省吃儉用供著顏翎學琴,可是顏翎終究是個說好不好說差不差的情況,爸媽也舍不得放棄,畢竟培養了那麼些年,如果放棄那這些年的精力和金錢可全都打了水漂。得知女兒初賽就被淘汰了,顏爸忍不住大發雷霆,話也說重了一些,壓力太大和對父母的虧欠讓顏翎一時想不開走了絕路。 出事後,顏家爸媽也後怕,雖然孩子撿了條命,可這下半輩子就徹底毀了,顏家夫妻哭的搶天哭地。 也不知是誰,說了夏槐序打壓顏翎的事,顏家夫妻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把一切責任都推給了夏槐序。 學校不想事情鬧大,第一時間向夏明鴻匯報了情況,沒兩天便平息了事端。後來,顏家夫妻見夏明鴻出了事,怕女兒沒人問,便想來找夏槐序討說法,結果被蘇以寒攔截了。 夏槐序知曉了事情的原委,卻還是忍不住自責:“如果,我當初沒說過那些話就好了。” 蘇以寒揉揉胸口夏槐序的腦袋:“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怎麼自責也於事無補,況且也不全是你的責任。” 良久,夏槐序道:“我想去看看她。” “好,”蘇以寒應下,“我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