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君樂在遠處看著裡麵的騷動,歡樂的吹了個口哨。 林瑞跟白熙跳到一樓後,林瑞停下腳步往樓上看去,破碎的窗戶,遠處傳來安保們的吼聲。 他在口袋裡掏出個像火機的東西,稍微按了下開關,往令他厭惡的花園方向扔去,“走!”說著就拉起白熙往反方向跑去。 白熙回過頭去,‘嘭’的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四處火花四射,花園冒起熊熊烈火,一部分安保聞聲過來。 “沒想到這個小炸藥火力這麼強。”林瑞感嘆道。 他似笑非笑的樣子。 郭家宅子裡,今晚注定不安寧,可能郭家往後的日子裡,也不用想著安寧的日子。 白熙跟林瑞跳上圍墻,林瑞再掏出像剛才那個火機形狀的炸藥,“是該做個了斷了。”他冷冷的說著,按了下開關,往二樓一個打開的窗戶扔去。 林瑞摟著白熙跳下圍墻,跑沒幾步,後麵再次傳來超級大聲的爆炸聲。 郭家二樓瞬間濃煙四起,火勢不可擋。 遠處的武君樂像看戲般的雙手叉腰在那兒看著那冒著烈火的郭家,“林瑞這下玩得有點大了。” 林瑞不慌不忙的跑著過來,白熙在後麵跟著。 “君樂哥,我們安全的回來了。”林瑞嘻皮笑臉的樣子跑著。 武君樂就拍拍他的手臂,沒說什麼,就上車去。 他與郭家的事,武君樂是知道的嗎?那到底又是發生了什麼事,令林瑞會如此憎恨郭家。 回去路上,大家都特別安靜,不知是累了,還是一些其他的事情。 武君樂便打開了電臺。 這媒體果然報道迅速,已經在播放郭愷凜的信息,大概都是24小時蹲在他家門口的吧。 林瑞望著窗外,似聽非聽的,突然道:“白熙,你的劍,很贊!!” “嗯!”白熙應道。 “林瑞,你用了劍?”武君樂驚訝問道。 “很奇怪嗎?”林瑞反問道。 “額...你會嗎?”武君樂難以置信問道。 “取人性命總會吧。”林瑞輕描淡寫。 白熙瞄了他一眼,也沒多說什麼,她有話想說,可現在還不是時候。 林瑞似乎也感覺到白熙的異常,笑問道:“有話想說?” 白熙搖了個頭,沒再理會他。 不知不覺已經回到了武館,武君樂把車停靠在路邊,“我先回去,你們換好衣服就回去吧,假期後見了。” 待兩人下車後,武君樂就離開了,剩下穿著黑衣服的兩人站在路邊。 白熙先進武館,隨後林瑞也跟著進去。 回家路上,兩人雖是並肩走著,卻沒有交流,林瑞也變得沉默起來。 “呃啾...”一陣寒風吹過,白熙不禁打起噴嚏來。 林瑞二話不說就脫下自己外套,披在白熙肩上。 白熙愣住在那兒一會,又繼續走。 林瑞雙手負在身後,看著前麵白熙的背影,忍不住露出寵溺的笑容。 他伸出一隻手過去,想去碰她,正要碰到時,卻又縮了回去,負回在身後。 兩人回到小區門口,真撞見出來伸懶腰的安保大叔,看著走進小區的兩人,冷嘲道:“現在的年輕人真不檢點。” “嗬嗬!!....”林瑞僅僅糊弄笑幾聲,白熙則無視。 “晚安!”走到白熙樓下,林瑞今晚一反常態,沒有說送她上去,隻是簡單的一聲問候。 白熙頭也不回的往樓裡進去。 目送白熙進去後,林瑞才回去。 張子涵還未回來,麵對這暖氣散去的屋子,白熙又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雙手交叉撫摸了下手臂,才發現林瑞的衣服還披在自己肩上。 她脫了下來,走去陽臺,沒想到林瑞也正好此時走出了陽臺。 兩人四目相對著,“你的衣服。”白熙把衣服放到對麵的欄桿上。 “嗯!”林瑞簡單應了聲。 兩人繼續無話說。 兩人今晚好像有些微妙的尷尬。 “晚安!”白熙見他不出聲,就細聲說了句,正要進去時,林瑞跳了過來。 “你是不是有話想說?”林瑞這次是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覺。 “你想多了。”白熙冷淡道。 “我有話想說。”林瑞拉住白熙的手臂,不讓她進去。 白熙沉默一會,道:“說。” “今晚,那個人,我自小就認識,是曾經撫育我的人。”林瑞道。 “哦!” “我九歲之前都在那個人身邊生活著,直至後來發生了些事,我才回到父母身邊。”林瑞繼續道,“可能若不是他,也沒有今天的我。” 原本背對著他的白熙,轉過身來,嘆了口氣,道:“喝水?”她,好像感興趣聽這段往事。 林瑞一副歡喜的樣子看著白熙,“喝!” 白熙端了杯水出來,兩人坐在陽臺上,今晚雲厚,看不到月亮,隻有那呼嘯的寒風,這兩人還依然坐在陽臺上,真勇。 林瑞把那件外套繼續披在白熙肩上,“那時候,我經常在想,為什麼人的欲望可以如此之大,大到離譜...” 林瑞說了句,白熙往廚房裡去拿了一罐餅乾出來,道:“吃嗎?” “嗯!”林瑞不客氣也把餅乾給接過來,“那時候,我一直以為他,就是郭愷凜,是我的父親,很好笑,現在想想都忍不住想笑....”林瑞邊說邊搖著頭,他笑著,苦澀的笑著。 “看著他那些孩子都到學校去上學,而我卻隻能被他鎖在大宅裡專人專教,那時我特別羨慕,導致脾氣特別著,總對那些家庭教師發脾氣,當時郭愷凜不但沒阻止,反而還鼓勵我這樣做,說我這樣做是對的,不開心,不滿意就應該撒氣到別人身上,唉...現在想想,真他媽的混賬,那時,我還當真,很多家庭教師都被我打得不敢吱聲,甚至還容忍我,直到遇見了最後一個老師...” 林瑞在那說著,白熙邊聽著,邊啃著餅乾,發出的聲音就像老鼠吃東西聲音那樣,林瑞忍不住笑出聲,手放在她頭上,輕輕撫著,道:“叫個外賣給你?” 白熙搖著頭,“你繼續說。” “四歲那年,別的孩子都在享受著童年,而我卻在學習製作炸彈,就是你剛才看到的那些,要我背各種不知所謂的公式方程,他們說,隻有會製作炸彈,我才能在這個世界上生存,才能受萬人敬仰,才能有發言權,才是人上人,好像很厲害那樣,是不是很荒謬...我製作出來的炸彈把後花園炸了一遍又一遍,但是郭愷凜很明顯是不開心,可能威力不夠,總是黑著臉對著我,卻也沒說什麼,反而對那些教授很兇,都是指責,說什麼不需要廢物什麼之類的,有好多被他罵完之後,我就沒再見過...那之後,我基本每天都是在實驗室裡,要不就是在別的房間學習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每當我製造威力大的炸彈,郭愷凜就高興得抱起我,各種甜蜜的話語,若是失敗了或者威力小的,他的臉色就完全表露出來...說真的,九歲之前,我離開那個宅子的次數,五隻手指能數得完....” 林瑞停了下來,喝了口水.... “瑞少爺,我們今天來學習原子結構。”一個身穿白袍的中年男子笑瞇瞇的樣子站在僅有五歲的林瑞麵前。 小時候的林瑞長得白皙,臉嘟嘟的,白裡透紅,可愛極了。 “我不學,你滾出去。”林瑞今日的心情欠佳,開口就很沖。 “瑞少爺,郭老爺讓你今天務必把周期表背熟。”那個男人大氣不敢喘一個,說話恭恭敬敬的。 “我不背。”林瑞跑下凳子,想出去,可惜門已經被鎖起來,他,出不去。 “少爺,郭老爺已經命人把教室的門反鎖上,你把周期表背熟,門自然會打開。”這個男人是林瑞的專屬教授,姓謝,名少祿,可以說是郭愷凜的走狗,隻要給夠錢,他什麼都會做。 林瑞嘟著嘴,隻能委屈的坐回位置上。 謝少祿把周期表貼在黑板上,“少爺,這是你今天的任務,憑你的聰明才智,不用半小時就可以完成。” 林瑞漫不經心的看著黑板上麵的周期表,說真的這周期表上的字,大人看未必能全部認識,更何況這個僅有五歲的孩子。 謝少祿在旁邊懶散坐著,也沒主動去問林瑞是否認識上麵的字與字符,而林瑞托著下巴看著那黑板,也沒要主動去問的意思。 兩人就這樣安靜的在裡麵坐著。 可能由於太過安靜,謝少祿打起瞌睡來,林瑞乘機想溜出去,可是門被鎖著,他四處看著,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在桌子旁邊的墻腳竟然是道跟墻一樣顏色小門,小孩子通過綽綽有餘,大人就稍微有點難。 林瑞毫不猶豫的鉆了進去。 沒想到穿出來的竟是郭家的後花園,林瑞站起身來,望著這道小門,冷笑一聲,往自己房間跑去。 剛拐個彎,就撞見郭愷凜回來,剛要躲起來,卻已經被見著,“郭瑞,過來...”他嚴肅的喊道。 林瑞隻能乖巧的走過去,“凜叔!” 郭愷凜不讓他叫爸爸,當時他還不知道為什麼。 “這個時候不是在上課嗎,怎麼跑出來了?”郭愷凜笑著問他。 林瑞不出聲,“帶他會實驗室。”郭愷凜見他不出聲,一臉不爽,就命令下人把林瑞送回去。 “我不去。”林瑞生氣喊道,“在那個教室無聊死了。” 郭愷凜手輕輕按在林瑞的頭上,“聽話,今天晚上放煙花給你看。” “我不看,我不要回去上課。”林瑞大喊大叫著。 郭愷凜鄒著眉頭,給下人一個眼光,不管林瑞如何撒野,沒一個人理會他。 “放開我...”林瑞被拎在半空,往實驗室送去。 明明叮囑下人把門給鎖住的,沒有他的允許,是不給打開的,為什麼林瑞會出現在這裡,他便在後麵跟了過去,想了解清楚。 實驗室的門依然是緊鎖著,“你是怎麼出去的?”郭愷凜問道。 林瑞別過頭去,不看他,道:“不知道。” “把門開了。”郭愷凜命令道。 進去後,那個謝少祿還在打著瞌睡,郭愷凜大聲的咳了幾聲,道:“少爺把周期表背下來了嗎?” 謝少祿一聽這聲音,眼都還沒睜開,嚇得立即站起身來,“少爺就在旁邊背著。” 當他一睜眼,前麵站著七八個人,林瑞被一個大漢拎著。 “少爺會背了嗎?”郭愷凜問道。 “會,會,少爺會背。”謝少祿道。 “郭瑞,把周期表一字不少的背出來。”郭愷凜道。 “背個屁,我又不認識字,那個男人一味在那裡打瞌睡,字都不教我認。”林瑞在那個大漢手裡動來動去的。 “少爺,我剛不是教過你了嗎?”謝少祿一副冤枉的樣子。 “你肯定是發夢教我的。”林瑞喊道。 “帶少爺出去。”郭愷凜怒視著謝少祿,命令道。 其餘人拎著林瑞到實驗室外麵,把門給鎖上。 “放我下去,凜叔您要做什麼?放開我...”林瑞想掙紮開那個大漢的手。 那個大漢實在受不了林瑞的掙紮,想著把他往上提,沒想到,碰巧一提,林瑞透過實驗室門上的玻璃,親眼看見郭愷凜舉起手槍把謝少祿當場給斃了。 林瑞被嚇得目瞪口呆,瞠目結舌,剛才那多動癥瞬間安靜下來,目光呆滯的不知該怎麼辦,臉色蒼白得其他幾個人都不知他乾嘛。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郭愷凜若無其事的在裡麵出來,見到安靜下來的林瑞,麵帶微笑道:“安靜的小孩才招人喜歡。”他笑得陰險,笑得恐怖,他撫摸著林瑞的頭發。 林瑞在那兒壓根就不敢動,他怕,這是他第一次見殺人,他怕,不敢出聲,已經汗流浹背,他怕被郭愷凜發現,強顏歡笑著。 “把裡麵收拾乾凈。”郭愷凜扔下一句話就走人,“郭瑞,明天給你重新換個老師。” 謝少祿是被自己害死的,林瑞他知道,他想開口說不想再要老師,可是,話剛到喉嚨,又咽了回去。 “那個人,不是被你害死的,他,活該而已,自作孽不可活!知道不!!”郭愷凜見他的神態,猜到他肯定看見了,便冷漠道,“你要記住,麵對這種人,千萬不要心生仁慈,隻有讓自己狠才能乾大事,郭瑞,你要記住了。” 林瑞內心已經完全聽不進他說的話,卻要假裝的點頭。 “嗯,回房間去。”郭愷凜看似親切,實則,嗬嗬! 五歲的林瑞這時還要強作鎮定的往自己房間走去,他背對著郭愷凜,眼淚已經流個不停。 若不是他內心強大,現在估計已經嚇死在郭愷凜麵前,癱瘓在那兒。 其實這都多虧郭愷凜的培訓,現在的林瑞,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誰,他從出生那刻,就已經被郭愷凜給抱走,連他的親生父母也沒見過他。 他想要個依傍,可惜,沒有。 他隻能在被窩裡,哭著,捂著被子使勁的哭著,害怕發出聲音被其他的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