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忽然起身,手指向遠處的天空,小藝仰起頭緊盯著他,卻隻能無奈的看著少年的清秀麵龐逐漸模糊起來,就連那雙清澈乾凈的雙眸,也終究留在了那裡。 “阿姨,小藝子還在睡懶覺嗎?”張智然一臉乖巧的提來了張媽媽做的鮮花餅。 “雲南特產,好吃的哩。” “誒,乖孩子,可不是嘛,這死丫頭片子連鬧鐘都不定,我正準備去拽她起來。” 一個十分平常的一天,張智然準時敲響唐藝家門,唐媽媽準時拿著雞毛撣子將唐藝從床上趕下來,吃的是從未變過的雞蛋餅,6點40,每天都一樣的出門時間。 但今天,唐藝完全忽視了張智然的一切欠揍的小男生行為。 我好像,忘記了什麼,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人。 “張智障,你有沒有夢到過一個人,你明明不記得他的樣子,但每一次在夢中相遇,你都很清楚,就是他。”唐藝忽然停住步子,在紅燈前扭頭望著張智然。 在那裡,她也曾這樣望著夢中的少年。 那是個褐色的世界,周圍的一切毫無生氣可言,偌大的森林,卻沒有一棵綠油油的樹,所有的植物都以一種奇怪的形狀盤曲著,爭搶著死去的動物的屍體。 在親眼看到一株黑色的小野草扒拉完麋鹿屍體的最後一點腐肉後,唐藝決定不管少年怎麼挑釁都絕不離開保護區,一個小小的由少年畫出的“圓”。 周圍傳來奇怪的嗚咽聲,唐藝感覺一陣惡心,“啥啊這是?” “,不過是些雜粹,唐大小姐怕了?”少年輕笑,輕佻了一下眉,手中便化出一把翠綠色的傘。 “別怪我沒提醒你,這保護區時限到了,隻有這傘能護你周全。”少年低頭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唐藝。 唐藝正想搶過傘,少年卻輕盈的跳出了保護區,舉著傘回過頭來朝她笑 這家夥,也沒比惡鬼好多少。一直都這麼欠 唐藝撇撇嘴,欸?我為什麼說一直 沒時間瞎想了,唐藝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朝保護區外邁了一步,惡鬼的嗚咽聲迅速逼近,瞬間圍住了瘦小的唐藝,他們瘋了般的抓住她的頭發和臉頰,想將她往褐色地帶拽,但一雙更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唐藝的手腕,猛地將她拉了過去。 周圍逐漸安靜下來,唐藝睜開眼,綠色撲麵而來。 少年低頭看著她,笑意不減。 “天綠了,咱們走吧。” “小藝子你小說看多了吧,本來腦子就不好使,天天琢磨這些數學能及格嗎?” 張智然臉都笑紅了,唐藝卻並未理會,她隻是盯著馬路對麵的紅綠燈。 三,二,一,綠燈了,咱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