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這樣一場鬧劇,就像把碳酸鈣放進了水裡,在天華一中引起了激烈的化學反應,加上還有兩節課就要開始放假了,所以大家都已經無心學習,這件事就一刻不停的越演越烈。 不然,怎麼說謠言止於智者呢,就是愚者太多了,便注定止不住,然後再以訛傳訛,不知道被捏造、揉捏到了第幾次,傳到蘇落和江澄星這裡的時候,版本就變成了----蘇落勾引廖嶼凡,無恥插足江澄星和肖沐顏,一隻腳踏兩隻船。 江澄星聽到這個的時候隻是覺得好笑,這個學校有一半人忙著學習,就有一半人忙著找生活的樂子。 “反正橫豎我就是那個不對的人。”蘇落自嘲道。 “你魅力多大,一隻腳踏兩隻船,哈哈。” 兩個人靠在學校樓道的欄桿上,你一言我一語,來往的同學路過的時候,都互相使眼色。 “等假期回來,大概就是江澄星,蘇落幽會走廊,私定終生?”江澄星打趣的說道。 “還用等假期回來嗎?放學之前,這個事情就在個各班級打一圈,到時候保準你聽到毀三觀的版本,千萬不要低估女生情報網的速度。”蘇落剛說完,第三節課的鈴聲就響起來了。 “放學我媽讓我去看沐言,你去嗎?” “好,我到時候在醫院外麵等你。” “嗯。” 兩個人說完話,就走向了各自的教室,一個在最東麵,一個在最西麵,一個是尖刀班,一個是普通班。 有些事,好像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一開始就寫好了結局。 下午最後一節課在所有人的期盼中結束了。 老師說完最後一個字,尾音還沒有散去,班裡幾個歸心似箭的同學,腳已經出了教室的門檻。 蘇落慢慢的整理著書包,出門的時候就看見了,在人群裡等她的江澄星。 兩個人相視一笑,果然,什麼都讓蘇落猜中了,這兩節課情報站的話題,就是他們兩個在走廊上所謂的“幽會”。 兩人說笑著,不一會兒就到了醫院。 在前臺問了肖沐言的病房號,卻被告知人在進來的當晚就已經辦了出院手續。 “那個女孩子那天晚上看了檢查報告就走了,看著腿摔的也不輕,也不知道什麼情況。”護士也是滿臉的奇怪。 蘇落和江澄星聽了隻能離開。 回來的路上,已經接近暮色。 蘇落一個人走在路上,江澄星早早的就被韓雨柔截胡在了半路上,自從前兩天發生的事情開始,韓雨柔就介入了他們這層關係,即使江澄星讓她不要介意,他媽媽就是這樣一個敏感多疑的人,蘇落也難以掩飾內心的失落。 韓雨柔把楚河兩界劃分的這麼清楚,蘇落怎麼會不知道她的用意。 她低頭走著,常走的那條路卻豎著一塊此路不通的牌子。 繞著繞著,就到了一條平時她不怎麼走的路,平時蘇落很少從這裡經過,多半是因為這條路上出租的公寓樓下總是有些穿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和一些畏手畏腳的男人,這一片是周圍的人的禁區,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繞道而行,也就哪家的老公哪晚夜不歸宿,可能會來這裡一趟。 也就在不經意的一個抬頭間,蘇落看見了從裡麵出來的肖沐言。 即使對方戴著口罩,周身捂得嚴嚴實實,蘇落還是一眼認出了她。 而那種驚訝的、恐懼的、躲避的眼神,也確認了蘇落的想法。 對方沒有說話,隻是從蘇落的身邊走了過去,誠惶誠恐的拖著並不協調的雙腿。 蘇落也沒有選擇回頭,拋去人最原始的好奇,這個事情的本質是和她沒有任何關係,除了疑惑,她沒有再多想。 暮色更濃了一重,蘇落沒有發現黑影的籠罩下,一雙眼睛一直在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