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為真，焉知何為假。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難道我還在做夢？”我躺在沙發上，看著側邊沙發上的白竹。 　　“分裂出李玉君後，你精神很虛弱，所以能看到我。”白竹說話間身體逐漸虛幻。 　　我頭輕微一沉，醒了過來。原來我在沙發上打了個盹。嗬，大白天的做白日夢！我這段時間做夢發呆的時間越來越長了，還越發心口疼。顧不得拮據的錢包，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什麼？你再說一遍？”我聲音發顫。 　　“你的心臟隻有一半。你可以看看這張核磁共振圖。”年輕醫生向我遞過手裡的圖片。 　　“我的心臟隻有半顆？怎麼可能！”我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著醫生，這讓我如何能相信，隻有半顆心還能活。我企圖從醫生臉上看到開玩笑的表情，或者是告訴我這是玩笑話。 　　“我也沒見過你這種情況，雖然有心臟發育不全的，也沒聽說過你這種例子。你這種情況，我需要打電話聯係一下內科室的科長。”在他打電話聯係科長時，我仔細端詳起這個醫生，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醫生，前刺發型，內襯是一件灰色襯衫，外披白色大褂。整個人顯得極其青澀。 　　與門診醫生不同，科長麵容皺黃，平頭，頭發花白，大褂扣得整整齊齊，十分乾練。進門後，先看了我一眼，拿過檢查單和核磁共振圖看起來。隻一會兒，他轉過臉去，一臉嫌棄地看著年輕醫生，“你怎麼學的醫，心臟隻有一半，能活到二十四歲？” 　　他轉過頭，又向我問道，“你這幾年是不是經常熬夜，而且有心理壓力大的情況？” 　　“對。”為了避免做奇怪的夢，我確實常常熬夜。 　　“你的情況不是很嚴重，但是也要多注意休息。估計由於你先天性發育不良的原因，心臟本身就偏小，之前沒什麼不適癥狀，說明這倒不是什麼大問題。主要是你的長時間熬夜，心理壓力大，已經出現心力衰竭的征兆，心臟泵血功能下降，導致心肌無法正常收縮，從而再度引起心臟縮小。但再嚴重一些，可能就需要做心臟起搏手術了！” 　　“這樣吧，我先給你開點藥，減輕心臟負荷，緩解癥狀。平時你也要注意保持規律作息，保證充足的睡眠，避免熬夜，少吃辣，多吃蛋白質食物，多鍛煉。最後，如果出現新癥狀，或感到什麼不適，及時來醫院。”老醫生一麵埋頭寫藥方，一麵囑咐我。隨後我又問一下病情惡化幾率和起搏手術的大概費用，就離開醫院了。 　　回家後，倒靠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一臉茫然。嗬，突然就喜獲心臟病了，實在太意外了。 　　噯，流年不利啊。這個病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現在的我卻連手術費都給不出來。 　　“那你還不抓緊賺錢？”白竹在沙發靠背上踱步，看起來十分悠然。 　　“都失業一年了，去哪裡找工作啊。什麼工作又能賺那麼多錢？” 　　“不妨聽聽李玉君的意見，去開酒館，生意好的話，沒多久就能賺到足夠的錢了。” 　　“開酒館？沒本錢，沒門路。” 　　“你就是懶而已。” 　　我默然了，我確實是懶。平時隻靠網頁接單畫設計圖，賺不了多少錢的，僅限於夠自己生活。我需要謀劃一下未來，哪怕是賺手術費，也不能再這麼渾渾噩噩的混日子了。 　　幾年庸碌，不想有今日橫禍，也怪我自己沒有早見之機。 　　始無謀，謬其終。金陵戶內見橫通。無處勘風月，擲錐響秦鐘。如何覷得明日煙雲起，正是今宵夢裡引神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