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寫的《南蠻記》寫到決戰西南了。南蠻的滇、濮、句町、夜郎、葉榆、桐師、嶲唐以十數邑落在主角白尼的號召下,形成百濮部族。公元前611年,百濮部族聯合麇國攻打強大的楚國。可見弱小如百濮,有同盟守望相助,亦有稱霸中原的野心。 而現在,我知道我現在缺的就是一個合作夥伴,一個有很多錢的合作夥伴。 我認為做生意的第一要事就是本錢,多大的本錢做多大的生意。而馬太效應告訴我,縮減本金的生意是賺不到錢的。接下來的好幾天,我都在為了本金而發愁。就算我拿鄉下老房子抵押貸款,也沒有幾萬塊錢,怕是連上海店麵的房租費都付不起。 我決定找大學室友林延成尋求合作,大學時這家夥低調的一批,大學四年,我一直以為他和我一樣是窮二代,對他掏心掏肺,但這小B崽子竟然從來不解釋。到畢業那年他回家繼承家產才知道他是真真切切的富二代。我自問那幾年對他極好,而友情現在也正是折現的時候了。 我一拍大腿,便決定打電話約他在一個咖啡館見麵,電話裡先和他簡單說了開酒館的想法。 這家咖啡館在玉湖廣場的角落,客人不多,二樓靠窗處也有一顆樹擋在窗外,倒落得幽靜。 如今的他和以前一樣穿著樸素,黑色夾克配牛仔褲。隻是發型變成了倒背頭,更加大方自信。 我跟他講了一下我開酒館的計劃,努力拉攏他作為投資人來贊助我。 “我接到你電話的時候就認真考慮過了,不建議你和我用合夥人的身份開店,我父母不會讓我拿錢去投資別人,即使我天縱其才,我父母也會覺得我容易被人騙。但我可以和家裡說我要去上海開酒館,到時候你和我一起去上海,到上海之後酒館交給你代管,我則可以出遠門實現夢想。” “實現夢想?你能有什麼夢想?”我的大學印象裡他不就是玩遊戲混日子的宅男嗎。 “你還記得大學時的趙微雨嗎。” “當然記得,你還追求過她,她沒答應。咋了?” “她現在在京都一所高中當英語老師,我要過去找她。” “你大四那會兒被拒絕,你忘了有多少人在背後笑話你是舔狗了。” “我覺得當舔狗挺好,想舔就舔,不想舔了就過段時間再舔。” “所以你的夢想是當舔狗。” “放屁,我的夢想是把趙微雨娶回家當老婆。” …… 最後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對開酒館這件事這麼上心,連雇傭協議都帶來了,協議上還承諾賺的錢分我一半。不得不說,他的建議實在太難拒絕了,生意虧了我沒什麼損失,賺錢拿一半。我毫不猶豫就簽了這份合同。 離開時,他說等他好消息,拿到錢就和我去上海“私奔”。我很抵觸這個詞語,但奈何他現在是我老板,我隻能默許了他的說法。 三天後,我和他就一起登上了去上海的飛機。拖他的福,我第一次坐了商務座。我穿著樸素,一件T恤,外搭藍色條紋襯衫,黃色直筒褲,全是某多多40多塊錢淘來的便宜貨。和商務座其他衣著華貴的人一比較,我倒顯得虛榮,好像是窮人花存款企圖體驗富人的日常。 我與林延成一路都在聊天,更是引起旁人的不滿和抱怨。奈何林延成臉皮厚,依舊不管不顧地說,奈何我臉皮薄,什麼話也說不上,隻能見縫插針的應兩句。 據他說,他軟磨硬泡了三天,他媽才答應給他200萬塊錢和上海南京路步行街的一個鋪子做酒館門麵。至於為什麼不問他爸的意見,我猜測可能他爸明白他就不是做生意那顆蔥,或者他問過了,被駁回了。 本來他媽還想給他安排一個得力的助手幫忙,被他義正言辭的拒絕了,聲稱要自力更生。我知道,他實在沒辦法跟他媽說我是他的助手,所有隻能說要自力更生。這讓我很慚愧,原來我這麼拿不出手。 可在浦東機場下車後,我的慚愧立馬蕩然無存。出了機場大廳,他丟給我一張工商卡和一皮包的文件,就打車獨自走了,故作老沉地說相信我的能力。讓我自由發揮,等我開業了再聯係他。 我早該料到是這樣的結果,好在這也沒有打擊到我的積極性,我當即打車去南京路步行街看看店麵。 拚車遇上一個嬌小玲瓏的女子,鵝蛋臉,眼睛清明如水,鼻梁小而高。小嘴薄唇。帶有一種清新自然的美感。我頗為眼熟,心中不免一驚,神色一愣。但她看到我第一眼,神情平淡,見我發愣,嫌棄地轉過頭去,顯然並不認得我,而且翻遍腦海記憶,也是記不得究竟是誰。估計是在哪個短視頻上看到過,所以眼熟吧。 之所以,不坐地鐵,坐計程車,就是想乘機看看繁華的上海。雖然以後看上海的機會也很多,但美景就在眼前,那裡耐得住性子。 路過陸家嘴,那個姑娘下車了,此時已經是晚上7點,天已經黑了。黃浦江上載風華,風光無限,我有意讓司機開慢一點,好仔細看看這繁華百年的上海。萬國居,商貿塔,花花綠綠的燈火光耀天地,徹夜笙歌。這些發光的大樓,讓我想到古時晉國石崇建的石脂屋,據說暗夜之中亦可光彩萬千。 我沒太多時間驚嘆上海的繁華,今晚得抓緊先將鋪子接手下來。 我先在南京路找個酒店放好行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就去看鋪子了。 我到鋪子一看,玻璃推拉門被一把U型鎖鎖著,店內漆黑一片,看不清布置。借著左右門店的光彩看清玻璃門貼著比A4略小一點的便條紙。租店聯係:12345.我撥通電話,“我是來開酒館的,現在就在店鋪門口。我現在想看看店鋪。” 沒一會兒房東就來了。店主是一個光頭大叔,四十來歲,踩著一雙拖鞋,提著一串鑰匙。 剛見麵,房東將我錯認成了林延成,我表示自己隻是小林總的新酒館助手,我先向房東出示了租賃合同,在寒暄幾句後,房東就給我那串鑰匙,“這店麵現在開始就是小林總的了。”不等我說話,他轉身就跑了,“我還有幾圈麻將沒打,店麵你自己隨便轉,有機會讓小林總千萬來我家吃個便飯。”我猜測他大概是不屑於和我說話吧。 我試了幾把鑰匙才打開門。摸索一陣,打開吊燈觀察起店內布置。進門正對樓梯,正廳西麵是一張櫃臺,櫃臺後有兩套兩米高的櫃架。東麵招待區列著四張圓桌,分別配有四把靠椅。樓梯後麵另有一間後廚,雖然已經搬得一乾二凈,墻麵上卻有常年積澱的油煙灰未處理乾凈。櫃臺側麵有電梯,不知道能不能用,先從正對大門的扶梯走上去了。二樓房間是一廂廂酒店式公寓。這種房間配置,要改成包廂倒是可以省下不少裝修功夫。總共是三樓,三樓的房間安排與二樓一致。 姑且不錯,打算明天再聯係人員裝修。我就往左鄰的咖啡店走去,對付一下晚飯,順便打聽了一下這條街的酒館有幾家,生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