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後的沖刺裡,茗純順利升入了高中部的快班。開心嗎,茗純不知道,她隻是不舍得,不舍得這個帶給她諸多改變的班集體,更不舍得班裡結交的那麼多摯友。 隻有路徑一致,才能一直做朋友,這是成年後的茗純才明白的道理,同樣也適用於男女之間。 章弋安的高中是在慢班。快班和慢班不是隔壁,不是隔著樓層,而是隔著圍墻。 閑暇時候,茗純會在圍墻旁邊的操場上休息,也能零星地看到章弋安。隻是在圍墻的一麵,是春衫薄的少年,宛若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而在圍墻的另一麵,是形單影隻的茗純,背燈和月就花陰,不見十年蹤跡唯現十年真心。 可惜再見已成路人。 更何況也沒有幾次相見的機會了。 大約是高中畢業後,茗純要去考科目一。在教練讀出的考試名單中猛然聽到了章弋安的名字。茗純一驚,熟悉的揪心又回來了。茗純壓了壓防曬帽。 茗純自以為能夠瞞天過海,可是章弋安早就發現了茗純。在茗純坐上大巴車的時候,章弋安發來一條消息,問走到哪裡了。 茗純臉上突然有了慍色。明明看見了我,為什麼不打招呼。不打招呼也就算了,那為什麼又問走到哪裡了。茗純沒有好氣的回復了他。 考完之後,茗純要等著大巴車載著所有考生一起回去。隻是趕巧,章弋安也從考場出來。看到等待的茗純,章弋安執意要送她回去,可是茗純的包還在大巴車上,茗純想,用這個理由拒絕一定完美。 “那我就送你到駕校那裡不就可以了。”章弋安滿不在乎地說道。 茗純無法,隻得跟在他的身後,坐上接他的車,尷尬地走完了全程。下車後,可憐的茗純隻能繼續等待大巴車的到來拿包。茗純怎麼也想不通提前坐章弋安的車到底有什麼方便的地方。 兩個人的陌生感至此達到了頂峰。倒也沒辦法再陌生一點,因為此後,茗純再也沒有見到過章弋安。 茗純時常覺得可惜,可惜那些在校園裡稀疏平常的偶遇,在成年世界裡消失的一乾二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