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縣官終於審完了那二人,正要準備去吃午飯,想了想,叫住了準備離開的蘇沫二人。 “那個,二位少俠,今捕得此二人,全憑二位真本領,真是為我鎮除了一大惡呀!為表感激……本官今日宴請二位,一同慶祝這方圓百裡往後日子裡的民生安定,如何?” “嗯?有好吃的?”蘇沫又嘴讒了。 “蘇……蘇沫…不用了吧,還要趕路呢—”薑瀾想要勸住蘇沫。 “不吃飽,怎麼趕路?你傻啊?”蘇沫看向薑瀾。 “再說了,趕路也不差這一會兒呀,是不是呀?薑瀾?”蘇沫故意在“是不是”中第二個“是”上加重了語氣。 “嗯~?” “是—是!姑娘說的有理。” 酒席上,美食琳瑯滿目,美酒不盡,縣官不停地向蘇沫敬酒,但都被薑瀾給擋了下來“多……多虧二位少俠啦!今後……今後若有何難處來找我,小官定當鼎力…鼎力相助!“很明顯,這縣官已經喝高了。 “這姑娘,怎麼不品嘗這美酒?” “她…她喝不了!我代…代她喝!”顯而易見,薑瀾喝嗨了,盡管差不多到極限,但他依舊抱著那壇酒,說著就要往嘴裡灌,蘇沫見狀連忙奪了下來。 “哎哎哎,夠了,夠了!平日裡見你手無縛雞之力,怎麼這時候還逞起英雄了?!” 幸虧縣官還保留著幾分清醒,見狀急忙讓人帶薑瀾去早已備好的客房休息,蘇沫本想拒絕,但薑瀾早已醉的不省人事,叫人給抬去了客房。蘇沫暗自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隨即也跟了上去。 客房內,薑瀾被撂在床上,可能是那二人有點粗暴的緣故,薑瀾已經醒了—當然,隻是身體醒了,眼睛在工作而已,腦子可能還不在線,依舊在沉睡,蘇沫走進客房並鎖了房門,看向神誌不清的薑瀾。 “死要麵子,少喝兩杯會死啊?姑娘我可不需要你擋酒,你—” “沒事,我沒事,蘇沫”薑瀾朝她擺了擺手,打斷了她的發言,不知為何,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喚她全名,以前是喚“姑娘”或“蘇姑娘”的。 “我年少時家庭就支離破碎,父皇,母後慘死人手,兄長們也都不知所蹤,沒人願意與我結交,親情毀於他手,友情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奢望,蘇沫,你是第一個,也是自我流亡後唯一一個願意幫助我,照顧我的人。”薑瀾說到此處,潸然淚下。 “蘇沫,在你眼裡,我是不是很廢物啊?友情、愛情、親情、能力……什麼都沒有……” “說什麼呢?誰這麼說你啦?以前你可能確實什麼都沒有,但現在,你有了—有了一位可以暫時幫助你的姑娘”蘇沫坐在床邊,伸手抱住了薑瀾,柔聲說著。 薑瀾再也無法壓抑那理在心中已四年的憤怒,無奈,思念與悲痛,緊緊抱住了蘇沫,在她溫暖的懷裡輕聲哭泣。蘇沫並未閃開,任由他的淚水浸透衣襟。 那一晚,薑瀾睡得格外香甜。 有人安慰與陪伴的感覺,嗯,真好。 第二天一大早,薑瀾在醉酒之後的頭昏中掙脫出來後,正準備伸手支撐身體,從床上坐起來,卻不料碰到了一雙溫暖的芊芊細手,薑瀾心中一驚,這才發現蘇沫沒在對麵那張床上,而是在自己床上……也就是說,蘇沫在自己床上睡了一個晚上?!這可糟了,薑瀾趕緊坐起來。披上外衣,準備穿鞋下床開溜,然而當在他還在思考另一隻鞋是不是落在了半路上時,身上的外衣被拽了下來,薑瀾頓時一震,機械般的轉過頭,勉強地從臉上擠出一絲笑意,正對上了蘇沫戲謔的笑臉。 “喲喲喲,怎麼?玩完了,不對人家負責啊?這就跑路啦?你昨天中午那非要幫我擋酒的英雄氣概去哪兒啦?嗯?” “啊—呃—哪個,蘇姐姐,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吧?”薑瀾又改了稱呼。 “哦?饒了你?那我怎麼辦呀?年紀輕輕就守寡呀?”蘇沫一臉揶揄。 “我…我…你—你!”這下薑瀾徹底慌了,口齒不清。 “噗哧,哈哈哈……!”蘇沫再也繃不住了,“我誆你的啦!瞅給你嚇的~ “那……那,你為什麼在我床上?” “哎呀~昨晚也不知道是誰喲~非纏著人家不放,那人家隻好睡這兒嘍~” 薑瀾那張翩翩公子臉終於“唰”地紅了,頓時愣在原地,一句話也不說不來。 唔,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嗯,此時的沉默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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