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維爾盡了一位父親的職責,安撫著自己的孩子。 並且,伊維爾知道,自己的國家,此時此刻正和西部帝國發生了摩擦。 自己這個時候是絕對不可能將5歲的小萊佩澤交出去的。 因為他也不知道,也許再過個幾年,雙方會發生更大的摩擦,那時的萊佩澤,剛好十歲左右。 他十分清楚,以他們帝國現在這種病態並且畸形的製度,和思想,保不齊會讓一個十歲的小男孩上戰場。 上戰場去做什麼呢?當然是充當炮灰了,這種臨時征召的士兵,大多數都是這種結果。 身為隊長的格蘭傑聽到後並沒有惱怒,而是輕輕拍了拍萊佩澤的腦袋。 彎下腰認真而又嚴肅的說道。 “萊佩澤小家夥,你要知道,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當中,充滿了罪惡與餘孽,沒人能拯救我們,除了我們自身的榮譽與信念。” 格蘭傑盯著萊佩澤的眼睛說:“你是一個天賦俱佳的小男孩,我相信你的眼睛,可以穿刺世間的靈魂。” “正因為如此高超的劍術天賦,我們亞納帝國的軍隊,才需要你,而你,也需要榮譽。” 如此簡短的話語,讓幼小的萊佩澤的內心當中,產生了不小的震撼。 而此刻,伊維爾卻直接拉過萊佩澤,急匆匆的離開了這個審判之地 臨走之時,還聽見伊維爾向格蘭傑隊長大聲喊道:“格蘭傑隊長,我欠你的19錢,我下周會如數奉還的……” 帶著萊佩澤離開之後,伊維爾便來到了城鎮的南麵。 這裡曾經繁華過,現如今卻又是一片敗落的場景。 而這裡,也是萊佩澤的家。 一座屹立於巷子之外,較為空曠的屋子。 屋子外雜草重生。 屋內安靜得可怕。 此時已經是黃昏落下日。 伊維爾一邊打著萊佩澤的屁股,一邊惡狠狠的推開門。 “萊佩澤,誰讓你偷偷抱去城鎮行刑的地方了?你不知道哪裡都是一群罪大惡極的凡人,審判的地方嗎?” 房屋內,一個坐在床上,文文靜靜,臉色有些蒼白的小女孩,此時此刻正看著書。 隨後聽到動靜之後,撇了一眼萊佩澤,隨後又看上了書。 被打的萊佩澤,有些不服氣,撇這嘴頂嘴道。 “父親,你不是說,隻有殺人放火、搶劫、強盜的這些人,才算是罪大惡極嗎?” 萊佩澤又繼續說道:“人群當中,我記得隔壁的叔叔,他隻是偷了一塊麵包,而且還是為了給自己的孩子,為什麼犯這種罪,也能夠被算得上是罪大惡極呢?也要被審判呢?” 光審判,帝國當中獨有的一種審理罪犯的方式。 近些年來在帝國當中興起。 是進行一些列折磨罪犯之後,將他們放到審判廣場之上。 先是用皮鞭抽打他們,讓他們向前進。 最後用箭矢,射向他們。 幸存者,意味得到了神明的眷顧,又意味著已經經歷了戰爭,得到了洗滌。 聽到萊佩澤的提問,作為教書先生的伊維爾啞語了。 他又回想起了審判廣場當中的那些,跪在地上,祈禱得到新生。 瘦得隻見骨頭的人。 他不明白自己的帝國,何時變成了這樣。 但他隻能教導小萊佩澤說。 “萊佩澤,你聽好了,他們這麼做,自然而然有他們的道理。” 聽到伊維爾的這句話,那個坐在床上,默不作聲的小女孩,放下書突然開口道。 “才不是呢!錯就是錯,對就是對,如果因為偷了一塊麵包就要被判處死刑,那麼我們當今的君主,洛·伊林,逼死了父親,即位順統,是不是也應該被判處死刑呢!” 伊維爾聽到之後,立馬睜大眼睛,環顧四周。 隨後立馬上前,想要捂住小女孩的嘴。 “父親,你不是說你嘗嘗自詡為教書先生嗎,怎……嗚嗚嗚”。 伊維爾盯著亞莉·維可,眼神當中的怒火,好似要吃掉麵前的小女孩。 這一位年近四十的男孩,已經失去了年少時的風光意氣,變得市儈了起來。 身後,還有一張嘴的萊佩澤撇這嘴補充道。 “我覺得亞莉妹妹說得沒錯。” 伊維爾回過頭,盯著萊佩澤說:“你們兩個小屁孩懂什麼,如果真的明白的話,你們哥哥治病的錢有著落了嗎?” “如果真的靠你們兩個人的這張破嘴,說明白的話,有本事房子上麵的磚瓦補補,補不齊,今天晚上就不要吃飯了。” 萊佩澤拗不過,隨即就要開門去拿梯子。 而剛開門,一個風風火火,中年婦女模樣,穿著麻製的衣服。 背著一個看起來七歲左右的小男孩。 小男孩緊閉雙眼,嘴唇發白,滿頭是汗。 婦女推門進來之後,看了一眼四周,隨後將背上的男孩放到了床上,為其蓋了蓋被子。 看到婦女進來,伊維爾也顧不上萊佩澤兩人了,而是上前焦急的詢問道。 “怎麼樣了,老大的熱,退了沒有,病況好一點了沒有。” 婦女名叫安妮拉爾,正是這一對三兄弟姐妹的媽媽。 安妮拉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喘了喘氣說。 “我今天到鎮上去找,好多藥館都關門了。” “怎麼了怎麼了?”伊維爾焦急的詢問道:“買到藥沒有。” 安妮拉爾聽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直到黃昏時,我才在菜場遇到鎮上的老醫師,他說我家孩兒染上的熱疾。” 伊維爾聽後頓了頓,連忙問道:“醫師怎麼說的,有救嗎?” 安妮拉爾咽下口水說:“有救,有救,不過那個醫師說,需要給他10亞納錢,他才肯去采藥,為大兒他熬藥,製藥。” “可是我們家已經窮得揭不開鍋了……”伊維爾脫口而出,眼神變得失落。 安妮拉爾看了一眼四周,隨後扯了扯伊維爾的衣服,示意他到外麵去說。 而夫婦兩離開之後,萊佩澤也來到了床上,兩兄妹照顧著自己的哥哥。 亞莉用毛巾幫自己的擦拭臉上的汗水。 而萊佩澤則撐著臉,看著自己的哥哥。 在這個家庭當中,對自己最好的,就是自己的哥哥亞特蘭特了。 自己的哥哥,經常會在自己挨打的時候,幫自己出頭,並且為人,非常的仗義。 但是,萊佩澤似乎能夠看到人們看不到的東西。 萊佩澤看到自己的哥哥,身上的靈魂。 光潔而又神靈,似乎並未被玷辱。 並且,他的能量充盈而又持續。 萊佩澤知道,自己的哥哥,很快就會痊愈。 但是這些萊佩澤不會和自己的父母說。 因為正如萊佩澤的父親,伊維爾所說的。 說了又有什麼用呢?他們會相信自己嗎?會相信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嗎。 不會,就連他自己也不會。 正如萊佩澤不知道的是,他即將被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