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嘴的謊話,你就這麼放他走了?!”,姚鑫甜沖進來抓住我的領子對我大喊。 她現在的狀態非常反常,我揮手把她手打掉。 “沒有充足的證據你再怎麼審問他也不會承認的,還是等小何和老王回來再說吧。” “好、非常好”,她瞬間像泄了氣的皮球,轉身走出了招待室。 我見她狀態不對,便跟了上去。 走出警局,我看她在臺階上坐著,手裡夾著香煙,眼睛裡充盈著淚水。我走上去把她手裡的香煙掐滅,她抬起頭看我。 我語重心長地對她說:“少吸點煙吧,對身體不好。” “嗬,好不好也沒有人關心我。” “你今天狀態不太對。” “嗯,不過是感同身受罷了。” 我轉過頭不再跟她對視,“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說說嗎?” 半晌,她沒有說話,就在我以為我多嘴想要轉身進去的時候,她開口了:“我父母從小離異,法院把我判給了我爸爸,可我每次想跟他說話的時候,他總是拿錢打發我,小時候......” 我聽著聽著出了神,眼睛望向了遠方,我感覺那天她講了好久好久好久。 她突然打了個響指。 “你還再聽嗎?” “啊?你為什麼會對我分享這麼多。” 她語氣哽咽,放聲大哭。 “因為根本沒有人想聽,想聽的人也隻是把我當作取笑的對象罷了,有時跟朋友傾訴還不如跟陌生人。” 有時候想一想還真是這樣,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隻能默默聆聽默默陪伴。 終於她哭夠了,抹了一下哭花的妝。 “怎麼欺負人家小姑娘?”,老王從現場剛回來,鞋上和褲腳上全都是泥。 “沒有,我先去補個妝,你們先聊。” 我和老王回到了辦公室,他還扭頭看了一眼姚鑫甜。 “怎麼回事,她告白被你拒絕了?”,老王一臉有瓜吃的好奇的樣子。 “沒有,她像是會喜歡我的樣子?抓緊聊正事吧。” “哦,對,重大發現大雨過後,岸邊沖上來一隻鞋子,經過初步比對應該就是靜怡的。” “那我立即聯係救援隊,對河水進行大麵積打撈。” 天已經黑了還下著小雨,全隊都在等著小何的消息。 不久我聽見外麵有汽車駛入警局,我想事情應該快要浮出水麵了。 小何一路小跑,衣服都被雨打濕了,頭發還滴著水珠。我從櫃子裡翻出一條毛巾扔給他。 他邊擦頭發邊說:“我今天在裕景花園和靜怡爸爸的公司走了一圈收獲還是有不少的,我查到靜怡爸爸確實有個地下情人就住在裕景花園36棟二單元,那個女的名字叫崔麗,更勁爆的是她就是靜怡爸爸的秘書!” 姚鑫甜聽完很是不屑翻了個白眼:“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恐怕這兩人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聽我說完,這個小區是個中高檔小區哪哪都是監控,非常容易查,靜怡爸爸和崔麗於案發當天晚上八點駕車回到小區直到第二天中午靜怡爸爸駕車離開。期間他們沒出過小區。而且靜怡爸爸的公司前幾日有很大的資金缺口,就在案發的第二天下午突然還清。” 姚鑫甜;“這還等什麼直接傳喚啊,別等過兩天跑了,渣男配??女天生禍害。” 我坐在審訊室裡,紅色保溫杯裡今天泡的的是綠茶,旁邊是小何他在轉動著鋼筆。 “說吧,怎麼回事?你為什麼在裕景花園住?” “我......我跟我妻子經常吵架,一吵架就會住在那。” 我直接拿出崔麗的照片,“照片裡這個女人你認識嗎?” “認識,我助理崔麗。” 我手指點了點桌子道:“隻是助理?” 他“哎”了,隨即又繼續:“想必你們也查到了,她是我的情人。” “那我再問你一遍第一次問的同樣的問題,你跟靜怡最後一次聯係是在什麼時候?” “就一個星期前啊。”,他明顯的心虛。 “別撒謊了,靜怡的手機就在我們手裡,案發當天早晨上學之前給你打過一通電話,你們通話內容是什麼?” 他明顯緊張:“是....靜怡說她很累想逃離這幾個家去其他的地方休息一下,讓我告訴她媽媽不要找她,我以為她就是離家出走但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還沒有消息她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這個我們現在還不能確定靜怡是個什麼情況,但是你為什麼要撒謊隱瞞靜怡的情況。” “因為她在電話裡聽見了崔麗的聲音。” “你是不是對靜怡實施過家暴,或者言語攻擊?” 他氣憤又帶點疑惑:“怎麼可能是我,我基本不怎麼在家裡待著,而且我媳婦這個人非常強勢,我們見麵就吵,我吵不過她我就乾脆不回家。” “你公司的資金是怎麼堵上的?” “怎麼你懷疑我賣女兒?這根本不可能,再怎麼說那也是我女兒我親閨女,我的資金是我去機構貸的款,不信你可以去查。” “最後一個問題,你案發當天和崔麗18點下班為什麼20點左右才到裕景花園?” “酒店談生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都是有記錄的,你們隨便查。” 審訊結束,我把他放了,確實他說的沒有什麼漏洞,也有些事情需要查證。 第二天,靜怡的屍體被找到了,已經呈現出了巨人觀。 我安排人把屍體抬回了警局,準備找家屬辨認。 經過辨認基本就確定是靜怡,但由於保證準確性還是取了DNA進行對比,靜怡的媽媽又在警局大鬧了一場哭著喊著讓我們抓出兇手,靜怡的爸爸也表現出一種呆滯木訥,最後也是淚眼婆娑的攙著靜怡媽媽走了。 我和姚鑫甜對視了一眼,有種被打了說不出的痛。有時真的不是我們看慣了生死才顯得那麼冷漠,而正因為見多了生死才更要保持冷靜找出兇手。 依照流程我們需要對靜怡的屍體進行屍檢,但是我們市局的老法醫剛剛退休,張局答應我的新法醫一直也沒有消息,現在這種情況我也隻能厚著臉去找張局。 我推門進去就看見一個長相乖巧,年紀不大戴著眼鏡的男孩,我對他的第一印象就是這孩子成年了嗎? 張局笑著說著:“小易啊,你要的新法醫我給你找來了,別看這孩子剛大學畢業,但是已經幫助警方破獲多起大案子,經驗非常豐富。” “你好。”我默默的伸出手。 “你好!易哥!我叫龐南風。”他用拳頭錘了一下我的胸口。 又笑著說:“身材不錯。” 這,現在年輕人都這麼打招呼的嘛,這小子還挺有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