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靄沉沉環繞的高峰上,渾身攜帶各種應急物的柑普茶經過三天,才算是爬上了峰頂。盡管麵色甚是不好,但一想到接下來的解脫,便埋頭向前走去。 直至剛才,垂落的殘陽所放射的霞光沖破雲霧的阻礙,遠邊的雲霞鋪墊著血色,仿佛預示著一場血雨腥風,如洗般的藍幕飄揚著幾朵染上血花的雲澤,脫離原先的形態,所顯露其後晦暗的滿目星河,這無疑是極美的,但也挽留不住此時上山人的心。 柑普茶神色安然的背手立在山頂,物資已然用完,隨雲而急速逝去的是身上的衣物,漂泊的風吹散瀑般青絲,仿佛在追趕什麼似的衣裾如同有了神識和心臟一般跳動。 肆意的風和灑脫的霞光此消彼長的被柑普茶看在眼裡,仿佛這是世上最後的留戀。 突然間,她眉頭微皺,咽喉中湧出一股血味,但還是不緊不慢的咽了回去。 ……算算時間,也該這時候發作了。 在此之前,女人已經吃了慢性毒藥,生怕自己死的不夠徹底。 她停止觀望,不再駐足於此間,來到高處的斷崖邊,飄亂的青絲仿佛在阻止著自己下去,渾身的每個血液都抑製不住的顫抖。但女人心中並未害怕。 她背對著懸崖峭壁中的雲霧,張開雙臂,仿佛是在給世界最後一個擁抱,但又像是想象自己忙碌的一天在柔軟的大床上躺下。 就這樣消香玉隕,留在永恒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