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蘇向後抬頭，看見壞家夥一臉壞笑，下意識就想掙開。
  壞家夥比這大叔都煩人。
  方圓掏出手機，啪嘰對著大叔拍了照，然後伸出手。
  “叔叔，我們都是東山晚報的校園小記者，趁著聖誕節出來義賣，一個蘋果兩百塊錢，會捐給孤兒院的小朋友，您該不會不給錢吧？”
  大叔看看方圓的手機，又看看手裡的大蘋果，默默掏出兩張紅票子，急急走了。
  劉蘇背著小書包從方圓懷裡跳開。
  “乾嘛叫我……那個！誰是你那個！亂叫爛嘴巴。”
  方圓沒還嘴，揣起200塊錢，從地上的紙箱子裡拿出熱乎乎的漢堡遞給她。
  “吃一個，餓了吧。”
  溫柔死了，劉蘇撇著嘴紅了眼圈。
  坐在椅子上，小口小口的吃著，雪花落在炸雞上，一下就化成了水。
  倆人誰也沒說話，劉蘇吃了一半，看著方圓不斷搓著手，朝手心哈氣……
  放下漢堡，她側過身從書包裡拿出一雙灰色的毛手套，丟在方圓懷裡。
  “嘿嘿，早上就看你放書桌裡了，怎麼才給我？你親手織的？”
  劉小蘇哼了一聲：“才不是，是……是給婉瑜帶的，但她今天戴手套了。你戴著吧，省得凍壞了，別的寶…那個該心疼了。”
  毛線很厚，兩手搓了搓，方圓說：“真暖和。”
  “蘇蘇，我回來啦，你快去吧，商場裡人多，廁所要排隊呢。”
  秦婉瑜從商場裡跑了出來。
  一身黑色及膝的羽絨服連著毛絨絨的帽子，窈窕的身段遠遠看去特別顯眼。
  劉蘇把沒吃完的漢堡塞進書包，又背著方圓從裡麵掏了掏，拿出個什麼東西，急忙揣進兜裡跑了。
  方圓把最後一個漢堡遞給秦婉瑜。
  看著他手上的毛線手套，秦校花會心一笑，坐在他旁邊，也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起來。
  “你和陳老師……”
  “你也八卦？嗐，緋聞這東西，信就信，不信就不信，有幾個主角會回應的？”
  秦婉瑜捂嘴一樂：“其實也沒幾個人信，但這種事情說起來的確很難聽，你得多哄哄蘇蘇，她很難過呢。”
  方圓嘖嘖稱嘆：“你有當皇後的心胸啊。”
  秦婉瑜白了他一眼，轉瞬莞爾。
  “臉皮厚死了，你把自己當皇帝麼？哼，現在怎麼樣都無所謂的，大家隻是高中生。等上了大學，如果你落到我手裡還敢這樣，哼哼。”
  豎起小拳頭比劃兩下，秦婉瑜也從書包裡拿出一條厚厚的灰色毛線圍巾。
  她摘下手套，展開圍巾，站到方圓麵前親自給他戴上。
  “我親手織的，暖和麼？”
  方圓點點頭，看看手套，又摸了摸圍巾：“這是……”
  秦婉瑜捂著嘴笑。
  “我們一起買的毛線，她肯定不敢說是給你的。”
  靠在椅子上，輕輕踢著腳，秦婉瑜抬起頭，用漂亮的小臉接著雪花，冰晶掛在長長的睫毛上，哼著《聖誕結》。
  “方圓，聖誕快樂。”
  “嗯。”
  五十多斤大蘋果其實沒幾個，不到兩個小時就送完了。
  大家把照片傳進QQ群裡，由幾個班委去打印社打印出來。
  這種小活班長大人自然不用事必躬親。
  秦婉瑜被家裡新雇的司機接走，去陪周芬芳參加一個聖誕晚宴。
  方圓接了送劉小蘇回家的活。
  離開步行街，倆人站在街角。
  劉蘇招手攔停一輛出租車，方圓說：“要不走走？也沒風。”
  司機伸出腦袋：“去哪？”
  劉蘇：“師傅，幾點啦？”
  “神經病。”出租車揚長而去。
  方圓樂不可支，劉蘇羞得不行，低下通紅的俏臉瞪了他的一眼，嘟囔著：“煩死了煩死了。”
  “天氣越不好，出租車的生意越好，別怪人家暴躁。”
  劉蘇氣呼呼地看著他：“我是說你。”
  雪越下越大，方圓仰頭暗笑，趁著五十年一遇的大雪，飛馳物流會冒頭了吧？關愛民生，從我做起！
  劉蘇悶頭往前走，卻發現方圓沒跟上來，回頭一看，壞家夥正蹲在地上光著手握了一個大雪球。
  幾步跟上來，方圓托著雪團說：“讓我看看，你和它哪個白？”
  劉蘇用手指頭捅了捅：“多涼。”
  方圓說：“新手套我舍不得弄臟。”
  劉蘇終於笑了，傲嬌地仰起頭：“你比比吧，我白還是雪白？”
  方圓點點頭，把雪球握實放在她的頭頂：“你雪白，像頂雪球的海豹。”
  劉蘇氣急敗壞地跺腳：“幼稚死了，壞家夥！”
  順手從地上撿了一個雪塊朝他丟過去。
  咻~pia！
  “哎呀！”
  精準無比，後腦勺一疼，方圓應聲而倒。
  揉著腦袋坐起來，他嚷道：“你不是吧？雪團裡塞石頭？明天學校後麵打雪仗你上好了。”
  劉蘇捂著嘴驚慌跑過來，見那雪塊裡果然包了挺大一顆石頭。
  “我…我也不知道啊，你沒事吧？”
  摘下手套，她碰碰方圓的後腦：“呀，好大一個包。”
  方圓欲哭無淚。
  看著他委屈巴巴的樣子，劉蘇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跪坐在雪地上，笑了好久。
  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
  劉蘇握了一個雪球，拽著方圓衣領塞了進去。
  拽衣領往裡塞？這種反擊怎麼能錯過？
  方圓淫笑著握好了雪團，卻見小丫頭紅著臉挺著胸，托著一個精致的禮盒。
  “壞家夥，聖誕快樂。”
  ……
  陳婉的聖誕禮物是一隻大白鵝毛絨玩具。
  這麼low的東西方圓是送不出手的，但陳婉直接把鏈接發給他了，沒辦法，隻能省錢。
  淩家的事情告一段落，沒必要再一個月大幾十萬的雇傭這麼多安保。
  方圓前幾天跟鄒安商量了一下，給出了四份長期合同，鄒安、吳慶華、藍雨和邵小迪。
  其餘人則在元旦後正式解散。
  留在東山守著方圓和陳婉的隻有鄒安和藍雨，吳慶華北上，邵小迪南下。
  回到家，陳婉守在飯桌前，見方圓進門，把餐盤的蓋子一掀。
  “噔噔噔，瞧，我親自給你做的。”
  方圓看了看，奇道：“叫花雞？”
  陳婉疑惑地瞅了瞅好大一道菜，說：“火雞啊，叫花雞是什麼？咦，你的圍巾和手套哪來的？”
  陳婉沒給他解釋的機會，湊過去上下聞了聞。
  “圍巾是蘭花香，秦婉瑜噴這個香水。手套，哈，劉蘇的味道我很熟悉的。”
  女人、貓、狗，嗅覺金字塔頂端的三種生物。
  陳婉沒太生氣，隻是嘆了口氣：“我也給你買了的，還是回家拿給我爸吧。”
  陳婉沒太生氣，隻是這晚回隔壁睡了。
  睡前，方圓收到兩條短信。
  第一條：“第一次在茶山看見落雪，很美，你不想看看嗎？”
  第二條：“裙子收到了，表演課的老師說很適合我，你怎麼知道我的尺碼呢？聖誕快樂。”
  優圖網注冊用戶超過兩千萬，日活八百萬，月廣告營收超過兩千五百萬，仍然處於虧損狀態，但方圓還是拒絕了估值十點七億的風險投資。
  幼獅網主播數量在十二月底達到19萬，注冊用戶1900萬，日活超千萬，禮物日收超4億。
  劉少鋒申請2000萬資金擴充服務器，方圓多批了兩倍給他，初步成立大數據研發中心。
  已經達到60人的飛創科技技術服務團隊從東山逐步向外轉移，第一站：濱海。
  十二月二十八號，楚楚和劉菁菁在福州成立飛越餐飲品牌運營中心，麼麼茶供應鏈從南方開始擴展。
  一月四號，“東方神葉”和“饞嘴辣醬”兩個商標注冊成功。
  一月五號，柯紹代表公司在番禺和上海，分別以370萬和210萬入股兩家咖啡和冰激淩設備製造廠，占股均為百分之三十六。
  鳳凰臺娛樂城的手續需要經過法院和專案組的審核，一月十號才正式轉到艾藝資本的名下。
  第二天，方圓去跟女助理正式簽署了買賣合同，當天把六百萬款項轉了過去。
  陳婉名下的固定資產正式過千萬。
  2007年1月15號，高三上學期的期末考試到了。
  區裡五校聯考。
  兩次考試都出了意外，這是他正式驗證成績的機會。
  雄赳赳氣昂昂，方圓走進倒數第一考場。
  全校倒數第二的大B哥回過頭，問他：“答完借我抄抄。”
  “你都準備入伍了，有這個必要嗎？”
  “我的青春不能處處是遺憾。找書苑 wwｗ.zhａoshuyuan.coｍ 機會難得，少BB。”
  方圓被感動了。
  “行叭。”
  第一場數學。
  方圓運筆如飛，邊答邊笑，easy死了。
  一小時十分鐘，全部答完。
  方圓踢踢桌腳，把答題卡偷偷遞了過去。
  十分鐘後。
  兄弟倆坐在操場花壇邊，一個比一個喪。
  “你就是傻，一看就沒有作弊經驗，傳個紙條得了唄，遞雞毛答題卡啊？弄得我想替你擔著都不行。”
  大B哥的話沒有起到安慰人心的作用。
  “別他媽BB了。你的青春遺憾定了，我的青春一直差一次作弊被轟出考場，圓滿了。”
  老子跟考試犯沖嗎？？
  數學零蛋，陳小婉…我對不起你。
  方圓無語望蒼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