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身世(一)(1 / 1)

日子總在不經意間,從眼皮子底下溜走,雖然很是不禮貌,但是你卻無法責怪她。   朔風如約而至,就像許久未見的老友一般,見麵就給一個大大的熊抱,這般熱情,也隻有多問候幾句才能扯平吧!   “許師兄,你說老師為何讓我們在這個季節出發啊?支援碎石城的一切人員物資很早就安排妥當了,硬是要拖到現在”,一個麵相姣好的女子有些抱怨的說道。   “老師的想法,我也猜不透,許是讓我們歷練一番吧,師弟、師妹們,戒驕戒躁”,一個青灰色發須的男人威嚴地說道:“後麵的都跟緊了!”   “善”,眾人齊聲道便再無聲響。   -----------------   “公孫大叔,您要帶我見城主?”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扭頭,有些緊張地望向公孫明遠,隨即又略帶央求的說道:“能不去嗎?”   “怎麼了?”公孫明遠望著跟他已經一般高的小少年有些疑惑道。   “他們說城主是壞人”,小少年有些抗拒的說道。   “楚兄弟可是一個很好的人”,公孫明遠聞言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哪個人的背後能沒點流言蜚語啊!再說了,有我在,你擔心什麼!“   少年聞言也安心不少,乖巧的跟在公孫明遠的身後。七拐八拐後,在一處小院前停下了,隻見小院的門框上有個小匾,上書“閑逸閣”三個大字。   “公孫大叔,城主不在城主府嗎?”少年有些好奇道。   “楚兄弟這家夥,沒什麼大事就躲在這裡”,公孫明遠頗有些無語的說道,同時攤了攤手,隨即轉身,徑直走上前去,也不扣門,輕推門扉,低頭邁腿,同時嘴裡喊著:“楚兄弟,今天我要給你介紹一個很有潛力的後生,你一定會喜歡的“。   “是你!”   “是你!”   “謝謝你,小少年!”楚天闊笑道。   “大叔,謝謝您!”少年摸了摸腦袋,有些拘謹的笑了起來。   “你們在這打什麼啞謎了,謝來謝去的?”公孫明遠一會兒看看楚天闊,一會兒又看看西宇寧,樣子甚是滑稽。   楚天闊笑的聲音更大了,西宇寧也笑出了聲,隻留公孫明遠在風中淩亂。   “正式認識一下,我叫楚天闊,碎石城城主,也是建橋的一個大叔”,楚天闊豪爽的介紹道:“叫我大叔就行”。   “楚大叔,我叫西宇寧”少年有些靦腆的說道。   “你就是西宇寧?”楚天闊很是意外的問道。   “楚大叔,您知道我?”西宇寧仰著頭有些疑惑的問道。   “明遠這家夥可沒少在我麵前提起過你“,楚天闊頗有深意的望了一眼坐在四仙桌前吃喝的公孫明遠,沉默了片刻,楚天闊又問道:“能跟我說說你在春鳴苑學習密文的情況嗎?”   “袁老先生講的密文知識,很多都前後矛盾”,西宇寧有些不滿的說道。看著楚天闊鼓勵的眼神,西宇寧也鼓起了勇氣繼續說了起來。   “袁老先生說河流都是自西向東流向,南鄉溪卻是自東向西流向”;   “袁老先生說大樹為小草遮風擋雨,可是大樹下麵卻鮮有小草,分明是大樹奪走了小草的養分,小草無法生長”;   “袁老先生說一年有四季,春生,夏榮,秋枯,冬寂,可是魔鬼森林深處卻是一整年都是蓊蓊鬱鬱的”;   “袁老先生說......”   看著侃侃而談的西宇寧,楚天闊已經了解了來龍去脈,不論是公孫明遠對西宇寧的評價,還是袁老先生對西宇寧的評價,亦或者是西宇寧的自述,都是對的。這個世界有多大,誰也說不清楚,又有誰不是’看到’什麼就相信什麼了?也許,隻有站的更高,才能看的更遠,也看的更真實吧!   有言:當你無法勘破重重迷霧的時候,目之所至即為真理。   收攏有些發散的思緒,楚天闊看著眼前這個自信的少年,一個想法很自然地冒了出來:這是一個璞玉般的少年,誰又能拒絕親手打造出稀世珍寶的誘惑了!   “明遠,你去準備一個大水池,我親自測試一下,宇寧對密文的反應情況”,楚天闊對正在專心吃喝的公孫明遠說道。   “果真嗎?要多大的池子?要放多少水?…”公孫明遠激動的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沒那麼多講究,水隻做媒介之用”,楚天闊笑道。   不等楚天闊說完,公孫明遠已經像離弦的箭一般出現在閑逸閣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多時,公孫明遠已經張羅好了一切,楚天闊對盤坐在水池中央的西宇寧囑咐道:“待會兒我會發動四時輪轉,你進入冥思狀態,然後把你看到的告訴我,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西宇寧堅定的回答道。   爾後,楚天闊在水池邊,麵向西宇寧,盤腿入定,作冥思狀,當是在全力運行四時輪轉。   …   “你看到了什麼?”楚天闊有些期待的問道。   “大叔,我什麼都沒看到”,西宇寧有些沮喪說道。   “宇寧,你跟明遠先回去,有些東西我需要時間去理順”,楚天闊有些疲累的說道。   待二人走後,楚天闊陷入了沉思:按照過往的經歷,他運行四時輪轉一個周天,讓一個生來就癡傻的人有了片刻的理性,今日,他都運行三個大周天了,那個叫西宇寧的璞玉少年,竟然毫無反應,這很不對勁;來碎石城的這十多年,雖然要處理很多事情,但是密文參悟,他可是一點都沒落下,他自信此刻的他不比當初那幾個妖孽般的人物差。一定是有什麼地方被忽略了。   人們可以容許有人比自己優秀,因為再怎麼說都是在同一個範疇裡麵;但是假如有人成了異類,不論是妖孽的過分,還是愚拙的不可思議,都會被孤立出來。西宇寧的遭遇,讓楚天闊想起了什麼,心裡暗暗下了個決心。   有道是,寡言少語之人,不是沒有情感,而是沒到恰當的時機,沒找到合適的方式罷了。諸君且看,冬天來臨的時候,那呼呼作響的寒風,難道不是最好的證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