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中有內應。” 坐在高位的龍圖異都龍足域主發聲了,她翹著二郎腿,優美如玉的美腿盡顯成熟風韻,此時冷若冰霜的表情讓本就美好的麵容添上一抹高貴,雪藕般的玉手冷漠地敲擊著古色木椅,不怒自威的美眸掃視每一位強者,讓場上氣氛降至零度,鴉雀無聲。 下麵強者成片,卻是停屍間般寂靜。 有人打破了寂靜。“域主所言極是,這次盤龍府暗殺行動,看準了我們的真空期發動,同時也將盤龍府內部沒有強者把守的最關鍵信息暴露,這實屬不像僥幸。”有參與守護龍足域的強者解釋道。 “很蹊蹺,他們似乎將擁有天眼功法的晨老算進去了!” “還將我陰陽舍的弟子神不知鬼不覺地抹殺了,盜用其身份!”假真人壓不住一半的怒氣,還有一半悲傷。 強者們紛紛表達自己的觀點,都想為此事作出貢獻。 …… “既然如此,那便查吧。” 龍足域域主隻用平淡的一句話一錘定音,鎮住了群雄,竟然無人再敢議論。 “你負責。” 她隻是很隨意地指派了一名手下,但沒有任何人敢有異議。 “是!” …… 就在第二天下午,龍足域不僅暗殺事件仿佛長了腿一般使得人盡皆知,還有一件後續的事情發生在龍足域域主府門前。 兩尊邪修頭顱授首於此,赫然是那夜裡暗殺昊嵐等的血鬼,以及外麵望風的邪修,卻不見那嗑瓜子的胖子殺手。而還有一尊外來人族修行者強者,罪名為私通邪修,包庇邪修,頭顱亦卸下於此。 而門口卻有四具屍體,那第四具竟屬於一名少年的! “我們龍足域主真是雷厲風行啊!” “那少年亦是可憐,年紀輕輕就……”路人見景半捂麵地言道。 “噤聲!那少年亦為邪修,略有名氣,隻因未曾暴露過邪功才讓額……一二三,第三具屍體的人加入龍足域監護者行列裡應外合。”旁邊的路人用手指比劃,給他解釋。 “聽說域主判決了晨老相應的懲罰,還給了軒轅煥等人府邸和心理補償。” “也應如此……” “據說還有一名陣術者胖子還未落網,現在他的懸賞可謂是高出一個程度了。” “聽說他身上修有七星走脈指是嗎?” “對!陣術者頂級秘技,現在整個龍圖異都的陣術者都發瘋地找他,掘地三尺啊!” “嗐,我現在可不會想什麼七星走脈指,我還在擔心我家娃會不會出事。” “我也是,盡管有監護者守護,但殺手們實在無孔不入,搞得現在人心惶惶!” 所有過路人都眾雲紛說,有嘆息,有唾罵,有害怕…… 在不起眼的角落,昊嵐三人正在小聲議論,不同的是,軒轅煥以及沉意已經潛行在暗中保護了。 “七星走脈指,是怎樣的頂級秘技嗎?”符鈺兒聽見路人的交談,不禁問道。 “不太清楚,看龍圖異都的陣術者的瘋狂程度,價值應該極高!” “給你拓展一下,我們異職的秘技都是開宗立派的存在,沒有等級評估,因為秘技極其稀有,如果非要比較的話,萬本功法換不來一本異職秘技。所以他們才這麼瘋狂!懷璧其罪啊!”昊嵐解釋道。 “是的,異職秘技不會占用功法空間,為其修煉異職可以事半功倍,甚至能在戰場上擁有不俗的作用。”吳衡補充。 “我曾經聽說一些宗門也是異職宗門,他們也擁有秘技嗎?” “嗯,比如鬥轉閣,便是陣術者的宗門,傳有鬥轉換天殘卷。” 接下來這句,則是昊嵐傳音的:“我亦修有一種,我師父所創,秘技稀有程度,就連吳衡修煉祭祀師也沒有秘技可借。” 吳衡點頭認同他的說法。 符鈺兒像是聽見了天大的秘密一般,兩隻手捂住嘴巴,表示自己不會說出去。 這也算是昊嵐交底了,讓符鈺兒身為盟友能夠互相信任。 “說起來,我要去補充點禦寶了,昨晚夜裡的死裡逃生消耗了我不少一次性禦寶呢。” “我們陪你去買材料吧,畢竟現在盤龍府還在重建,修復陣法。”吳衡提議。 符鈺兒自然是同意的,她巴不得見見龍圖異都的世麵呢。 與此同時,班天義蘇醒,兩眼惺忪,伴有一陣眩暈。 “你醒了?” 假真人示意仆人出去,施法為他恢復根本陽氣。這是陰陽舍的秘法,能恢復根本陰陽氣,也是班天義隨意透支陽氣的倚仗。 “嗯!” 班天義悶哼一聲,一股強勢的內力轉化了許多藥物,由外到內,沖擊著他的丹田,逐漸形成陰陽調和。 假真人眼看他陰陽逐漸調和,想起昨夜的事情,眉頭一皺,盡量用最平靜的語氣說道:“你朱師兄昨夜裡遇害了。” 班天義還沒來得及感受自己丹田內的變化,就聽見此等噩耗,一時間激動的情緒湧上心頭,險些讓虛弱的他再次昏迷。 “咳!” 一口逆血咳出,是昨夜與符鈺兒大戰所留。 “何人所為?!我定滅他滿門!” “昨夜裡來暗殺的邪修。” “不報此仇,天義一世蒙羞!” 他怒喝,身上陰陽二氣不受控製地外溢,就連床板也險些撕裂,然而他的發泄被假真人生生壓製回去了。 “邪修已死兩名,屍首在域主府門前。還有一名,陣術者們比你更想擊殺他。” 假真人解釋了昨晚發生的一切,聽得班天義落寞苦臉。 “嗬嗬……也許我不去赴約一戰,死的也許就不是朱師兄了……” 他苦笑,仿佛愧疚感填滿了他。 “如果你不去,死的也許就是你了。這也算是你朱師兄最後一次保護你吧,出去送他一程吧。” 假真人打開房門,門外白紙飄飄,慟哭時有,白衣冰寒,一豎棺槨朱文卿…… 半個時辰後,假真人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來到了域主府。 他想起離開陰陽舍前的對話。 …… “師尊,我昨夜敗給了一介悟法初期。” “我知道,我能感知到那姑娘強盛的陰之力,層次在你之上,你輸的不冤……” 他餘光撇向自己最有天賦的弟子,生怕他信念崩塌,心灰意冷,從此一蹶不振。 “師尊,我要加入他們。” 假真人沒有說話,隻是七分擔憂三分不解地看著他。 “我與他們約賭,這便是賭注。” “我還有兩個原因,一是一雪前恥,二是為我師兄報仇!邪修暗殺失敗後,若是考核前後有機會,想必也會再次對他們出手,屆時就由我來殺了他!” 最後三個字咬牙切齒地,如同刀鋒一般。 “糊塗!他乃第五境獸賦境強者,你以為你能殺了誰?不過白白送命罷了!” 他兩撇胡子上揚,像極了發怒的獅子。 “我意已決,在殺他之前我不會死的,至少也要咬下他一塊肉!讓他永世不得忘卻!” 他注視著朱文卿的靈牌,懊悔的心翻騰不止,眼白中血絲翻紅,似乎隨時癲狂。 “你……” 假真人啞言,他知道自己的弟子脾性,若是再反對下去,恐怕相迫威脅,立斷修為的行為都可能做出來。 …… 回到現在,他來這的目的不過是擔心吳衡所組的聯盟會受到武銀龍的攻擊,武銀龍本身不可怕,但是要知道武銀龍背後可是域主府呀! “假真人,何事?” 議事大殿中冷漠的聲音傳來,聽的他莫名畏懼,思緒回到了現在。 大殿空曠,能看見隨時出動滅殺暗殺者的強者打坐在大殿兩邊,每一位都有他們專屬的位置,都在靜默打坐,嚴肅以待。 他快步走入大殿,伴隨著不斷思考,徑直走入。 “域主,吾徒已醒,小老兒已可重回大殿暗中守護龍足域。” “嗯。” 龍足域域主還在盯著他,知道他絕不會為這等事情回來報告。 “隻是小老兒擔憂天義安全,如今天義已為暗殺目標,隻是不知可否……” 假真人故作難為情,讓打坐的強者看著不像平日裡的假真人。 “為了龍足域每一顆苗子的安全,但說無妨。” “不知可否讓天義加入令子聯盟?”假真人試探道。 這句話一出,場上許多強者臉色皆凝重,但礙於域主在場不好發聲。 “此事不可行,班天義的安全,你大可放心地交給在場諸位強者,而結盟一事,歷來有潛力的趕考者父輩或者宗族很少乾涉考核者的聯盟,考驗趕考者的人格魅力、實力等,這歷來的規矩,我們域主府更是要做好榜樣,自然不會乾涉。” 這句話一出,場上的強者也鬆了口氣,因為假真人的試探,知道了域主府的態度,因為如果域主府主動牽扯小輩的聯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麼像吳衡聯盟這種其他聯盟是絕對沒有活路的。 龍足域域主也是知道他在旁敲側擊域主府的態度,隻不過不好明麵上說,若是班天義有心加入聯盟,何須過問她?直接尋武銀龍結盟即可。 也有極少部分強者看不出假真人的試探,隻以為他單純想借暗殺一事讓班天義加入武銀龍的聯盟,故此敵視他。 “這樣啊……那小老兒退矣。”假真人作禮離去。 看來班天義不能為我兒所用啊!域主縝密的心思已經想到了,但她作為域主自然也不會管這種事情…… 龍足域交易大街 “老板!你這樣做生意是否有些不地道了?” 昊嵐手上拿起一件長相宛如鉆頭的鑲巖木根,有些幽怨地盯著眼前這個鯰魚鮫人,似乎已經討價很久了。 “小兄弟,你想想我一鮫人去巖山那挖取這材料多不容易啊!貴點應該的!” “你挖毛啊,你一長期固定鋪位的不是收購的嗎?再說這鑲巖木根種起來,量大便宜,雖為靈品材料,但價格隻比凡品高上那麼一點,你還真敢收我靈品價格的錢啊?!” 他再拿起一段樹身,繼續反問道:“你這個脈絡樹人長得一點也不像人,撐死也就五十凡幣一棵,你給我喊一百?” “小兄弟,你這砍價有點狠啊!對半砍的呀!” “你也不賴,翻倍喊的價啊!” “樹人六十一棵你拿走,鑲巖木根三十一根!” 雙方僵持不下,價格一直談不攏,就連一旁的吳衡也有點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