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月野時代破滅,進入戰國時代,整片大陸皆在戰火紛飛之中。這時,中原之地崛起了一個巨人“大陽”順勢而起,統一中原各地,真武與陽武二人征戰四方。其中西漠便是二人除的第一敵。 西漠腹地遼闊,但能夠生存的土地卻隻有那寥寥無幾。天沙王朝便是這片土地的主人。 大陽一年,真武陽武二人率兵出征,歷時五年,徹底擊碎了這個屢次侵犯中原的外族。同時也揭開了西漠的新時代。 西漠不再以統一王朝自稱,各地沙民以綠洲為界,小國城邦的模式誕生。西漠進入了城邦林立的時代。 染千秋,其親生父母為中原的貨商,至西漠行商之時,不幸被沙匪所劫,其父母為保護他,被沙匪殺害,好在父母的至交友人及時趕到,保住了他的性命和些許同僚。 朱古達,染千秋父母的至交好友,同為小葉城的城主。 大陽一十八年,西漠城邦歷一十三年。未及滿月的染千秋被朱古達收養,開始了在小葉城的生活。 ...... 大陽三十年間,染千秋一十二歲。 “少城主,距離那小湖城已經不遠了。等跨過那個沙窩,再走兩天就到了。“說話的是染千秋的隨行侍衛,厚重的頭巾包裹著腦袋,長袍裹身,其他人也多是這個模樣,畢竟夜晚的沙漠真的很冷。 染千秋作為城主朱古達的唯一義子,也自然而然的是這少城主之位了。他撫摸著腰間的彎刀,內心的不安稍有緩解,雖然他們走的沙道是非常隱蔽的存在,但也難保四周不會有沙匪出沒,篝火也便沒有生起,隻是靜靜地坐在原地,等待白天的到來。 “安排人站崗紮營,雖然這條沙道是義父所創,但也不免有他人發現。切記一定要保證自身安全。” “是!” 沙漠的夜空十分遼闊,無數的星辰在其中閃爍,甚至能夠看見一條由它們構成的河川,從天邊掠過。染千秋將彎刀放於身側,也躺下休息去了。騎行的駱駝被安置好,嘈雜的聲音也便消失了。 夜晚,一隻粉色的蝴蝶飄到了仙人掌上稍作休息。 ——“沙匪!快帶少城主走!”—— 銀色的彎刀在夜空中劃過,駐紮的侍衛瞬即變得慌亂,駱駝也從睡夢中驚醒。染千秋的雙手已經拿上了彎刀,準備與侍衛一同作戰。突然冒出來的沙匪殺了大夥一個措手不及,好在站崗的侍衛及時報告了情況,讓大家有了反應的機會。眾人背靠背圍成一團,相互抵抗從四周湧來的沙匪。 “這群鬣狗看來是有備而來,我懷疑是有人暗算我們?” “看來必須要準備持久戰了,保證把傷亡降到最少!” 沙匪的實力與染千秋一夥不分上下,因為突襲的緣故稍占了上風,不過隨著時間過去,更有秩序的染千秋倒是慢慢獲得了主動權。 “三哥,這下我們該怎麼辦?要不,還是您來出手吧?”一個狗腿子模樣的沙匪對一旁的精壯男人問道。 這個被稱作三哥的男人沒有說話,輕吹口哨,一隻巨狼從他胯下掠過,托著他沖進了混亂的人群中。 此刻似乎也有人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口中驚呼道:“是沙狼!他們是沙狼旅團!” “快帶少城主離開!” 沙狼旅團的老三薩拉赫,一個真正的武者,其境界高達三品,絕非凡人可以匹敵的存在。 薩拉赫手中的鎖鏈不停揮舞,另一頭的彎刀仿佛生著眼睛一般,一個又一個的收割著敵人的頭顱。 侍衛一個個接連倒下,其中許多都放棄了逃跑的機會,去掩護他們的少城主。可是,蜉蝣撼樹,常青難枯。凡人的他們又怎能賽過巨狼,賽過武者。 彎刀繞過眾人,直直勾住了染千秋的喉嚨,滾燙的鮮血從中汩汩流下,隻是呼吸都變得艱難。鎖鏈用力一拽,他的半個脖子被硬生生的扯了下來。 疼痛讓他寸步難行,如此巨大的出血,片刻便暈倒過去了。 巨狼緩步走來,啃食起了染千秋的血肉。 “小黃吃的這麼開心,看來你平時也沒有疏於修行啊!不過可惜了……” 染千秋的意識越陷越沉,仿佛墜入了無底深淵,四周漆黑一片。烈陽從東方升起,吹起的微風,黃沙滾滾,蟲獸在沙粒上攀步,小小的腳印掩埋了昨夜的悲憫。 這樣的事,西漠時常發生,對於所有生命來說,已是見怪不怪。一隻黑色的烈鳥飛過,在這覓食起昨夜的殘羹。 那麼故事也就這樣結束了 …… “啊!”是重獲新生的吶喊,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急促的呼吸聲從沙地裡發出。一隻白骨累累的手臂一把捏住了黑鳥的脖頸,血肉的纖維從白骨上慢慢攀延,重新長出來肌膚血肉。 染千秋身著破衣,從中爬了出來,臉部的血肉仍在緩慢的生長,骨骼好像也有部分的缺失,好在那巨狼昨夜胃口並不是很好,還是剩下了許多。 “把手還我!” 在西漠有著一個傳說,偉大的綠洲女神會庇佑虔誠的信徒,讓他們逃脫生死,不懼傷害。但染千秋可不是什麼虔誠信徒,甚至不是西漠本土人,更不可能被女神庇佑了。 在這一刻,他不免懷疑起自己是否還活著,是否還是人? 不過又一道聲音從他的腦子回想起,義父曾與他講過,“武道小成者,可如神人,斷肢重生,不懼生死”。 “武道小成?不可能,要是到了宗師境,都可以力排山河,怎麼可能抓隻鳥都費勁!”染千秋看著自己破爛的衣服,啃著鳥肉充饑道。 這次隨行的侍衛都是自己和義父的親信,甚至有許多都是陪自己長大的家夥,更不可出現間隙了。這次出行的目的是為了和小湖城建交,一起聯合對抗試圖侵略我們的小月城。這條沙道也隻有我們二城的高層知曉…… “唉!”染千秋看著眼前的狼藉,手腳不禁顫抖。 在大漠上長大的他,早已見慣了廝殺生死,可每每遇到這樣的場景,總是會淚眼婆娑一番。更何況這許多都是為保護自己而死,許多都是自己的至交親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