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聲音漸起(1 / 1)

衰土贊歌 慕德幻想 3258 字 2024-03-17

夜,伴隨著未知的危險   無聲的森林中,某顆紅棕色樹乾的粗大枝椏上維爾額頭汗珠一滴一滴的滑落著,空氣中的水分太過濃鬱,氧氣逐漸變得異常稀薄,自身重量和腹部繩子的相互擠壓,維爾緊張的呼吸聲變得不那麼平穩。枝椏密布的粗壯樹乾形成一個支撐的傘性結構,雖然結實但是細微的動作左右的樹枝就會發出不堪重負般的呻吟聲。   時間悄無聲息的流逝著,從天傍黑開始維爾就失去了對時間的感知,他現在隻記得需要足夠的安靜,他足夠信任杜蒙老練的經驗和警告。月光微弱的都穿不透頭頂那茂密的樹葉,維爾見事情並沒有向更壞的方向發展,就打算清理一下因為汗水流入而有些不適的眼睛,整理一下身下壓著的一個小瓶子,可是秋天的樹葉乾燥而脆弱,剛剛抬手即使他足夠小心,但是指尖依然打落一旁的樹枝依然嘩啦一下落下幾片樹葉,還在觸碰到彼此時發出哢嚓哢嚓的脆響,維爾額角瞬間產生幾滴汗珠留下,他沒有猶豫瞬間抹了把臉,就見他的視線所及之處,在濃密的濃霧深處,有一個向下凹陷的漩渦快速的像這邊襲來,漩渦周圍激起陣陣漣漪真的就像水一樣。   ‘什麼鬼東西啊’維爾心裡吐槽道,他對於未知的事情一直秉持不好奇,不打探的態度,所以對未知卻有一種恐懼。   令維爾感到幸運的是那個漩渦在他沒有發出特別明顯聲音之後就在原地悄然聚攏收平,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隨後原地閃起了一抹綠色的光團,距離太遠,維爾極力透過霧氣看著像是火焰在燃燒,下大上小,雖然是光團但是光暈並沒有照亮四周的散佚開來,光團周圍似並沒有什麼東西般。   就這麼盯著,維爾並沒有察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是沒過多久維爾的耳中就隱隱約約聽到某種聲音,細微但是清晰。仿佛是某種不屬於這個空間的陣陣不知名音樂聲,時而低沉婉轉,時而高亢輕談。   維爾雖不想仔細聽這莫名的聲音,但是聲音帶有極強的穿透性,仿佛來自很遠的叢林深處一般空靈,甚至帶有陣陣回響的餘韻,又仿佛樂曲聲音近在耳邊,這聲音是某種單一的響聲,在維爾的理解中這音色和演奏方式似乎是一種弦樂器,但是不是他所熟悉的諸如大提琴,小提琴或者是豎琴以及魯特琴等各種樂器,對於一個掌權的大貴族,有可能步入上流階層的嫡長子來說他自幼就粗略的學習了大陸上各種樂器,其他地界的樂器也或多或少有所涉獵。   漸漸的音樂仿佛找到了某種頻率,維爾也似乎沉寂在這種樂曲裡,委婉深沉的樂曲富有很強的訴說感,仿佛在訴說一段痛苦的過往,一段悲傷的回憶,壓抑的感覺縈繞在維爾的內心,似乎能激起人心底潛藏的一些不願回憶的往事,即使是因為年齡增長而模糊的記憶都變得異常清晰起來,維爾心裡還有掙紮的意識:   ‘不,不要,不會就這樣完蛋了吧’   ‘可是——————’   ‘不想,不想的事情多了,又不是都能如意’   ‘活著的意義是什麼?僅僅隻是逃亡嗎?’   ‘不,我還有需要保護的人,杜蒙,蘭妮女士,卡尼叔叔’   ‘父親,母親——我還沒找到真相’   ‘可是麵對教堂的勢力,我能怎麼辦,自身都難保’   ‘卡爾薩拓,管家爺爺,我好累啊’   ‘莫利米,你還活著嗎’   樂曲在維爾的耳畔愈發的清晰了,也更加讓維爾沉迷其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想一遍又一遍的再次經歷這些回憶。   就在維爾意誌被消磨的要抵擋不住時,突然胸口的玉石發出一陣淡淡的光芒,轉而變得火熱燙的維爾全身一震,斯哈一聲,身體都因為灼燒感而輕輕的向上抬起,眼前的迷霧似乎供起來了一個小包,正在向上攀爬,此時一米不到的距離確實已經縮小到了繩索的下方不足一條手臂長,在維爾恢復意識之後迷霧的凸起也迅速的回落,逐漸變得和周圍無異。   維爾在原地呆立了片刻,後反應過來不由得心生一陣寒意,臉上早已被淚水占滿,鼻涕順著鼻尖滑落了老長垂落地麵,背部的衣服早已經在自我掙紮時濕透了。維爾即使臉上身上都很難受,但是依然不敢動彈分毫,就任由它們在臉上隨時間變得乾燥變成一道一道的乾涸痕跡。但是相對於身體上的難受,心裡那種五味雜陳的感覺更讓他感覺憋悶的難受而更多的確實是恐懼,他不知道那音樂聲是什麼,為什麼能看清他的內心,他不知道音樂聲是什麼,不知道迷霧是什麼。   維爾自幼一直都是父親帶著他,母親據父親所說是失蹤了,但是具體緣由父親並不告訴他,而之後七歲那年,家族內部叛變倒戈,父親在他麵前慘死,讓他沒想到的是一直和藹可親的管家居然是一名魔法師和木偶師,那夜死了很多人,維爾的記憶已經模糊的不行,甚至連很多人的臉和名字都已經變成一塊模糊的黑色陰影,隻記得管家背著他,一路上都是狂風大作,吹得他睜不開眼睛,還有種窒息的感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鼻間縈繞著老人衣服上熟悉的味道夾雜著風帶著的血腥味。   杜蒙說這是過度驚嚇,類似於創傷後遺癥的一種自我保護,忘了也是好事,但是他的心裡依然想把事情調查的水落石出,否則天天逃亡的日子實在不是很美好。   剛剛的音樂聲激起了他模糊的記憶,讓那天以前的人和事越發清晰了,雖然依舊模糊,但是已然不是什麼記憶都沒有的空白,維爾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應該難過。   維爾收回思緒,保持著趴下的姿勢,眼睛已經不敢向那個綠色像火焰似的東西方向看去,他打算閉目休息一陣   ‘乾脆一覺睡到天亮好了’維爾心裡計時現在大概已經到了午夜時分。   ——————   與此同時   在樹林外生火的杜蒙,正在烤著架子上的野兔,月光竟然越來越亮,杜蒙抬頭瞥見圓月橫空,碩大的月亮散發的銀白色的光芒中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綠色。   隨後杜蒙向森林中心的方向望去,在他沒有注意到的時候竟然已經升起了淡淡的薄霧,而蟲鳴聲也分為兩個陣營一般,樹林裡悄無聲息,就好像一座墳墓一般。   杜蒙畢竟見多識廣,瞬間就想到了什麼,隨後他似確認一般盯了好一會,無聲的嘆息道:   “恭喜你,你的黴運已經成功的傳染給了我”   杜蒙這一輩子經歷了別人好幾輩子都經歷不到的東西,還是在短短七年裡兩次,都是和同一個人。   迷霧的形成非常苛刻,內部條件杜蒙不知道,但是杜蒙隨即想到一種可能,皺了皺英挺的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