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天邊的白光直沖天際,將那黑色的夜空漸漸吞噬,分開了時間。 街道,兩人黑袍緊衣,戴著麵具,並肩而行。 不急不慢的行走著。 人影稀疏,穿梭在大街小巷,來來往往。 兩人走過外城,來到內城,向城主府走去。 而兩人這幅造型並不奇怪,比兩人更加奇怪的比比皆是。 而兩人的造型隻能說是正常人。 來到內城。 兩人站在屋簷下的陰影中,看著蹲在城主府門口的王大,王二兩人。 兩人骨瘦如材,渾身是傷,身旁還站著一個士兵,手握長槍。 自從兩人來到城主府門口,便一直蹲在門口。 打不走,罵不走。 而這裡是內城,不比外城。 外城當街殺了也就當街殺了,不會有人多看一眼。 隻會搶食兩人的屍體。 更何況這是城主府,更不可亂來。 名聲壞了,城主府也就不必要存在。 倘若城主府開了濫殺這個先例,那麼恐怕整個玉楓城都會漸漸的陷入一場殺戮之中。 隻好派人看住兩人。 而這也達成了王大的目的,不虧。 至少自己和弟弟能活下來,等風頭時機成熟在離開。 而這樣的做法,王大王二也是頭一個。 以往打幾頓就走了,這兩兄弟是怎麼打也打不走。 而且無論如何,笑臉相迎,卑躬屈膝。 而這也為兩人換來了城主府裡的殘羹剩飯,日子似乎過得比以前好。 兩人很滿足。 一個仆人從城主府中走出,對著兩人說道:“王大王二,柴房生火現在差兩個人手,你們倆個過來幫忙。” 兩人看住看守著他們的士兵,又看了看那個仆人。 仆人對著士兵說道:“城主叫的,快點,跟我走。” 兩人迅速起身,很著仆人進了城主府。 陳南風目送兩人。“怎麼搞?” “怎麼搞?我隻是帶你來看你的仇人,你問我怎麼搞?難道你要我把飯喂道你的嘴巴裡嗎?” 陳南風雙手一癱。“那就沒得玩了,回家睡覺。” 陳南風很清楚,瞎無弦說得不錯,任何人都不可能把飯喂到自己嘴邊。 他也非常的清楚自己的實力,一個凡人,沖到城主府搶人,無異於飛蛾撲火。 還不如用這個不用吃,不用喝,不用睡的狀態去環遊世界。 走到哪裡死了,那便是哪裡。 “他們會被重新叫出來的。” “哦,那我們就站在這一直看著城主府?你不覺得我們已經被注意到了嗎?” 城主府的看門士兵,眼睛一動不動的落在兩人身上。 “那又如何。”陳南風盤腿而坐,拿出二胡,悠悠的拉起來。 陳南風邁腿,從旁邊的攤位上拿過一個碗,順手扔出一個碎源石在桌子上。 兩人盤腿而坐,街頭賣藝。 突然間,陳南風嗷的一嗓子,“哎呦,我滴個親娘嘞……”讓所有人目光全部看去,聲音淒慘無比…… 瞎無弦拉二胡的動作停頓了幾個呼吸。 瞎無弦站起來,一腳將陳南風踢飛兩三米遠,砸在一個桌子上。 “有病!”又離陳南風遠了一丈,盤腿坐下,繼續悠哉悠哉的拉起自己的二胡。 陳南風一動不動如一隻死狗一樣躺在桌子上。 坐在凳子上吃東西的人拿著碗,一臉懵逼,敢怒不敢言。 轉頭看向店家,眨了眨眼睛。 店家也眨了眨眼睛。 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連忙跑過去。 剛想發怒,陳南風懷裡自然劃出三個源石。 店家眼睛一亮。 “這位爺睡好,您冷不冷要不要蓋被子,熱不熱,要不要扇風。” “不用。” 店家把源石揣進兜裡。“三位客官,這邊,這邊還有位置,請不要打擾這位爺休息。” 一人剛抬起手想拍桌子怒斥店家的不公,就被店家一腳踹飛,躺在大街上抽搐。 其他兩人怒火瞬間消散,默默端起碗,走到另一個桌子上,默默吃飯。 餘光時不時落在抽搐男上。 “店家,你很能打啊。” “沒有沒有,既然他們聽不懂道理,我也是略懂一些拳腳的。” 就這樣,城主府門口出現了兩個奇葩,與人才,人來人往,紛紛投入目光。 從疑惑,懷疑到理解,到加入,那放下的碗中,堆滿了源石。 兩人已經成為了一個景點。 為這個鼓噪乏味的玉楓城,在這個角落,犄角旮旯,增添上了一份尷尬,迷惑行為的人間煙火。 當然,這隻限於內城。 ……… 日落西山黑了天。 二胡的聲音依舊悠揚,陳南風依舊躺屍,地上的源石已經堆成了一個小山,將碗覆蓋。 “兩位還真是好雅興啊。”宮雲霄從屋頂跳下來,落在兩人中間。 陳南風起身看了一眼,便又繼續躺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動不動。 如今的自己除了視覺,聽覺,其他感覺全廢。 現在躺在桌子上,猶如躺在天上。 在地上行走,猶如在天空中翱翔。 無人回話,宮雲霄有些尷尬。 “哈,你是瞎無弦,那你是誰?” 宮雲霄來到陳南風身邊,伸出手,剛要接觸到麵具。 “動手。”而此時,王大王二剛走出城主府,油光滿麵,幸福滿足的微笑著。 身上的傷已經完全消失不見,被經過了某種手段的治療。 突然間,瞎無弦的二胡聲突然變化,變得急促,有些壓抑。 陳南風的身體不受控製猛的站起,順勢一拳擊打在宮雲霄的肚子上。 這一擊,出其不意,快捷迅猛,毫無防備。 宮雲霄倒飛,砸在城主府墻上。 轟隆,將城主府的石墻,砸出一個大洞,落在城主府內。 就在所有人被吸引目光之時。 陳南風向前快速移動,猶如鬼魅,直接擒上了兩人的脖子。 躍起,消失。 等眾人回過神來,二胡聲已經消失,先前兩人所在的地方,隻留下一個碗。 “呸呸呸……”宮雲霄吐了兩口泥土,躍起,消失在原地。 這時,城主路樹飛左手拿著一個獸腿,右手拿著一壺酒,悠哉悠哉的走出城主府。 “好一個瞎無弦啊,亂吧,越亂越好。不用修墻了,反正我應該也快被撤了,遲早的事,撈源石,撈源石。” 路樹飛眼神微瞇,“不過該做的還是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