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回 單騎斬屍妖(1 / 1)

話說項平沖出了鐵木城,直奔亂葬崗處。一路上馬不停蹄,就在亂葬崗前麵,項平拴住了雛騅,畢竟是怕那妖怪傷了雛騅。   亂葬崗,這名字聽起來與死亡和不詳似乎有些過於緊密。項平瞥了一眼那亂葬崗,他不禁打了個寒顫。墳墓互相重疊,像是被草率處理的屍體堆積,亦或是急於求成的手法搭建的過道走道,相互交織。惹不起別人注意的問題在這裡變得生動活潑,詭異的亂紋雕刻在這一片死者的樂土上。   他摩挲著手中的長槍,獅虎槍麵呼出一圈若有若無的幽光。他吞了口唾沫,調整了下心率,然後謹慎而堅定地踏入了亂葬崗的邊緣。   夜幕雖然沒有降臨,但是亂葬崗卻更加顯得陰森恐怖。此時,太陽也藏在了雲層之後,隻留下滿地的斑駁點綴的陽光,仿佛是路過的飛鳥撒落的鵝毛。墓碑上的名字朦朦朧朧,看上去像是一些被遺忘的靈魂,在此僻靜之處訴說著什麼。   項平緩緩行進,每一腳落下都要特別小心,以防不測。陰風乍起,刮過身旁,帶動的亡魂在耳畔呼嘯,像是在訴說著無盡的哀怨。他扶住一塊倒下的墓碑,穩穩的站住,盡力平復自己的情緒。   每一次風吹動,都會卷起一片枯葉,像是戴著一隻尖尖的帽子,飛舞在空中。他愣住,在漆黑的夜色中倘佯,沒有人能看清他此刻的神色,唯有戰栗的影子在夜色中點點跳躍。   項平抬起槍,像是在對抗這淩冽寒風,又如同在宣誓他的決心。他並未退縮,麵對著陰魂不散的亂葬崗,他要斬妖除魔,為百姓造福。他站在黑暗中,看著對麵的一片墓地,眼神裡充滿了決然。   自己心愛的方緣還困在城中無法出逃,自己必須盡快把這兇妖斬殺!   夜色愈發的深沉,項平的心也愈發的堅定。他知道,他不能退縮,他不能怯懦。他隻能強硬地上前一步,哪怕那前麵是妖魔鬼怪,也無法阻止他前進的步伐。因為他是項平,他既是恪盡職守,守護著村民的安寧,守護著這片土地的寧靜,也是一位情郎,在守護著自己的心上人。   “來了!”那道身影若隱若無地沖來,項平側身一閃,在用目光追去的時候,早已沒了身影!“好快……”   盡管亂葬崗的氣氛越來越沉大,再得體的走著,心也忍無可忍,像個壓力炸彈一般即將爆發,但項平卻沒有退縮的意思。他緊握著槍,仔細端詳四周:空氣寧靜,聽不見半分聲響,雖然項平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違和感,但是勇往直前。   “總感覺少了些什麼,為什麼……”項平忽然想到:“那身影是我看到的,卻並未發出聲響!這家夥,剛才那個黑影難道是屍毒!?”   項平調動真氣凝聚身邊,提防著四周,而這正是屍妖願意看到的:“來吧,在靠近一點,就一點點,我就能,抓住你了!”屍妖此刻心中竊喜,自己死亡已有數百年,終於能夠重見天日了:“等著精壯小子被我煉化,我就要這四海皆知我名。來來來!”   然而令屍妖好奇的是,項平停下了腳步,甚至都沒有再凝聚真氣。項平嘴角邪笑:“原來如此,虧我之前還小心翼翼的,你就這點本領!”那屍妖不自覺地調動了一下屍氣,項平敏銳地察覺到了它所在方向,隨後故意背對著屍妖喊道:“哼,你這家夥,躲起來,以為我就拿你沒辦法麼?”   隨後項平開始裝作很是努力的樣子,四處舞槍,“怎麼?這樣就打不到了?來,再用剛才的招式給我看看!”那屍妖卻是一臉蒙:“這小子咋了?瘋了?也罷,看他揮舞的如此賣力,我且等一會兒就能下手了!”   不多時,項平跪伏在地上,一桿槍已經放在地上,一桿槍杵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當然為了防止屍毒入體,還是用真氣凈化了的。   那屍妖霎時來了精神:“小子,受死吧!等煉化了你,本仙定要再次證道飛升!”   但是屍妖愣住了:他看見了項平睥睨天下般的眼神:“若論武功,我自問出了凡間無人是我敵手!項某雖然受傷,卻也不是你能惹得起的!”隨後,項平雙手各自施展功法:“囚鎖神佛!”   在那剎那,項平體內湧現出了從未有過的力量湧動。項平雙手的真氣凝聚成了血色的鏈條,不僅充滿了強大的力量,還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氣勢。屍妖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但很快又被狂妄所取代。   “哈,就憑你這點小把戲,也想傷我?”屍妖的聲音中透著輕蔑,但它的身形已經開始小心翼翼地移動,似乎在尋找我的破綻。   項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正中下懷。於是乎項平故意露出一個破綻,隻見屍妖如同見到了獵物的豺狼般撲了過來,那速度之快,就連項平都不得不暗暗稱贊一聲。   但它不知道,這一切都在項平的計劃之中。   就在屍妖以為即將一舉將項平擊殺可以煉化的那一刻,項平猛地一轉身,雙手催動的血色鏈條如同有生命般擴張,瞬間纏繞住了屍妖。屍妖驚恐萬分,想要掙紮,但那血色鏈條仿佛生了根一樣,越掙紮隻會越緊!而且項平還時不時地用雙槍錘擊它,打得它一時間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你……你這是什麼武功?”屍妖的聲音裡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輕蔑和嘲諷,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可置信和恐懼。   “哼,去去屍妖,你又何必知曉!”項平聲音冰冷,真氣隨著我的意念,血色鏈條開始在屍妖周圍肆虐,每一次碰觸身軀,都讓屍妖痛苦地嚎叫。   沒辦法,屍妖隻能凝聚屍氣使勁防禦,爭取不讓那些鎖鏈纏住自己。   “你連我的囚鎖神佛的鎖鏈都打不破的話,那這招的真實威力,確實能夠宰了你!”項平一念之間鎖鏈盤繞雙槍,殺意肆虐,暴戾無比!“你可要防住了!至今為止,我可還沒用這招,打過任何東西呢!”   項平的氣息不斷增強,那屍妖慌張道:“你這功法,怎麼和項聖老兒那麼像!?你是他什麼人!?”   項聖冷笑一聲:“既然知道,你也算死得不冤了!六圍槍法奧妙無窮,雖說我並不能像師父一樣雙手都將囚鎖神佛施展到最大威力,但是哪怕隻有這三成,要殺你一個兇妖還是夠的!”   一槍拍下,屍妖麵前的真氣護盾竟然散去大半!“別呀,我按捺了好久自己的殺意,你可別,死得這麼快啊!”   項平自信,以這個屍妖現在的水準,充其量再過六招它就必死無疑,故而也不擔心了,不如好好釋放一下!   “第二槍!”項平有一槍戳過來,一槍威力竟然將剩餘屍氣直接擊散!   “不可能!那猙也是兇獸,為何會將你打敗!不可能!”   項平露出了死神般的微笑:“當時關紹兄在場,為了不暴露實力,也為了不傷到關兄,我才不得不隱藏。畢竟師父他老人家不愛張揚呢~。你的屍氣凝聚的差不過了,第三槍來了!”   “你……!”隻聽砰的一聲,屍妖的身子竟然後退數米,“正好接著這股力道快走!”   此刻項平已經沒有了原來的小心翼翼,更沒有了那般步步為營的感覺,因為他清楚:這個家夥沒有威脅,但是考慮到方緣,必須盡快鏟除!   “可惜,你還不如你的士兵厲害,他還能傷我一槍,雖然是在我隱藏實力的情況下。看來,雲副統領和高估你了,早知道你就這點能耐,我昨晚就來這裡先把你宰了就好了。”那屍妖聽得這般侮辱,罵道:“臭小子,你若是敢進這亂葬崗的樹林中,我敬你是條漢子,可你不敢!哼!待本仙飛升,定要你好看!”   項平罵道:“你也敢妄稱仙人。雖說連續催動兩次殺招,我真氣所剩不多,但是就憑你,還跑不了!”隨後項平展示出了他的天賦:他竟然學會了關紹的仙家術法:騰雲術!一連三次施展就到了屍妖身邊!   項平罵道:“哼!你這家夥,害死滿城親兵,四方百姓不得安寧,更是將方緣還有公主困在城內,項某怎可能饒了你!這最後一槍,你接好了!”   項平雙槍凝聚血色鎖鏈盤繞:“對了,忘了說了。項聖是我師父,辱沒我師名,也該殺!”隨後一槍從屍妖頭頂砸下,一招之威力,堪比拔山蹈海!   那屍妖來不及多說什麼,一瞬間就被項平擊殺!   項平真氣和體力全部耗盡,但是眼神中盡是傲氣淩雲之色。忽然,一位老婆婆從天而降:“哦?小友,你竟然將這廝殺了?”項平已經無力回答,癱坐在了地上。那婆婆嘆氣道:“好小子。道行如此淺薄,竟然能擊殺一隻兇妖級別的屍妖,不錯不錯。老身助你一臂之力。”   那婆婆段坐下來為項平運了功,說道:“感覺如何?”項平隻覺得疲憊感稍緩,雖然依舊很頹,但是終於能開口說話了。   “多謝老人家。不知您何方人士?”那婆婆說道:“嗬嗬嗬嗬,老身無名無姓,到此不過是幫我那徒兒解圍。不曾想被小友搶先了去。”那婆婆又端詳起了屍妖,立刻脫口而出:“好啊好啊,英雄出少年吶。囚鎖神佛,還是雙槍並用,項聖真是有個好傳人呢。”   見婆婆直呼師父名諱,項平立刻意識到自己剛才是在打探仙家機要,立刻道歉:“婆婆勿怪,項平沒有冒犯仙家之意。”那婆婆言語和藹,精神矍鑠,講話:“小友勿慌。老身到此沒別的事情。聽聞進來妖邪作祟,掐指一算,得知徒兒有難故而臨凡。我可不像項聖那般愛放養徒弟。”   項平輕咳兩聲,又問道:“不知您徒兒現在如何了?”那婆婆捏指頭,催動術法,項平頓時驚呆了:“這術法看不出其中奧義……”   婆婆不多時回話:“嗬嗬,放心,你我心中所念之人,各自安好。”項平見婆婆識破了自己的目的,尷尬地說不出話來。   婆婆隨後騰雲而起,跟項平說道:“小友,你呀,就慶幸吧。這屍妖屍氣不足,散去了5成功力操縱城內數千人。如果它是完全體,你最多和它打個平手。還有那隻猙也是。老身算得那猙獸氣不寧,獸丹不具,可以說是妖獸中天賦較差的了。小友啊,老身叮囑你也是為了項聖,他有你這麼優秀的傳人不容易啊。”   項平伏地叩頭:“項平謹記仙家教誨。”那婆婆又說道:“老身先走一步。公主一行人應該還要呆在這裡十天時間。你告訴你那心上人,老身在城南鬧盜賊處等她。”   項平頓時大喜過望:“項平替方妹妹,謝過仙家。”“嗯~~~對了,你也沒必要隱藏實力。憑你的武功,不是那種修煉了四五十年的老家夥奈何不得你。老身先去了。”那婆婆騰雲而上,不多時就不見了身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項平其實也不想總按捺自己的性子,但是他怕自己殺得上頭無法保持冷靜,也為了不傷害身邊的人,所以時常克製。今日倒是發泄了個爽!   項平聽老婆婆的言語明白,方緣也要得道!因此激動萬分,顧不得自己的疲憊,連忙將屍妖的屍體綁了一路拖著來到亂葬崗外麵,雛騅見項平來了,高興得直蹦躂。“好了好了,我們回城。”項平已經無力翻身上馬,隻能慢慢地匍匐上雛騅的後背,一手托著屍妖的身子,一手牽著韁繩往城中趕去。   話說鐵木城東百裡有一處山洞,二人對坐下棋。一位赤色須發,一位華發墜地,正是項聖和那位婆婆。婆婆說道:“老兒,你倒是有個好徒弟。”項聖笑了笑:“嗯,那是自然的,我的幾個徒弟,哪個是差勁的?”老婆婆又問道:“那孩子真是個好苗子。就是太過隱藏鋒芒,怕是難以出眾。”項聖不以為然:“成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更有堅韌不拔之誌。他有自己的想法。”婆婆說道:“我看那孩子,殺性純正,卻是不清楚如何釋放自己,怕是悶壞了咯~”   項聖罵道:“玄真子,你這婆娘怎麼那麼不會說話?”玄真子也不讓分:“我勸你還是適當引導一下吧。再不濟自己臨凡和他切磋切磋也好。當時你隻用了一成功力,這次要不試試二成?”項聖冷哼一聲:“分明一成都沒用!你我於百歲時證道成仙,千年之久,他才幾歲?”   玄真子自然知道,項聖武力驚天,也就是臨凡時會遮掩一番,不然數百斤的鐵槍砸下去,莫說是一個項平,十個都攔不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