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采喬替平穆當了那致命的一槍之後失血過多昏倒過去。每日都是麵色慘白,毫無生氣地躺在床榻上,關紹則是時常去照看,隻要自己手頭沒事就回去送藥。除了換衣裳交給雲竹敏或者平穆,畢竟采喬是個女孩子。 平穆主持著滿城百姓的興修工事,也會不時來此看看采喬的狀況,畢竟是自己十幾年的姐妹,而且還替自己擋了致命的一槍,在夜中無人之時,還會默默流淚感謝采喬的救命之恩。 當天忙碌一天的平穆回到了營帳,小心翼翼地把采喬的身子擦拭一番。然後,平穆則是坐於床邊,凝望著采喬的憔悴麵容,輕聲細語道:“采喬,這麼多天,你若是想見我,何不睜開眼看看我呢?”平穆強忍住淚水,拉著采喬的手繼續說:“若不是你,我就沒有機會再坐在這裡了。我這條命可以說就是你的,就算姐姐出了什麼事,也一定要保住你的性命。”平穆握緊采喬的手,良久無言。 平穆公主靜靜地走出了房間,留下了獨自躺在床上的采喬。她回到自己的營帳,坐在椅子上,望著眼前的杯盞,心中湧起了許多復雜的情緒。蹲青雖然平穆。她看到自己如此傷心落淚,便讓她心疼萬分。平穆其實一直都清楚,自己對采喬的情感早已不隻是兄妹之情,而是深深的愛戀。她害怕若是這次采喬沒有醒來,她再也沒有機會告訴她自己的心意了。平穆嘆了口氣,留下了一杯酒,朝著天空中的明月敬了一杯,心中默默祈禱道:“蒼天保佑,求你讓采喬醒來吧,她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就在平穆為采喬的狀況擔憂不已的時候,一股微弱的氣息傳來。她抬起頭,看見了一道微光從采喬的手指間透出。她忍不住站起身來,跑回采喬的房間。眼前的場景讓她頓時欣喜若狂——采喬的眼睛微微睜開了,雖然還有些模糊,但那一絲清明的神采已讓平穆心中蓬蓽生輝。 “采喬,你醒啦!”平穆喜極而泣,抓住采喬的手不住地搖晃著。 采喬緩緩地睜開眼睛,虛弱地笑了笑,有氣無力地說道:“殿下,你別再哭了,我沒事了。” 平穆激動地抓住采喬的手,眼淚止不住地流淌:“采喬,你醒了,你真的醒了!我一直都好擔心你,怕你再也不會醒來,怕失去你這個妹妹。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采喬身子還是動彈不得,隻能用力擠出微笑,溫柔地說道:“姐姐,小時候采喬就發過誓,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絕不會離開你的。” 平穆眼神溫柔地看著采喬,輕輕地拭去她臉上的汗水:“采喬,你知道嗎?你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我不能失去你。” 采喬微笑著感受平穆手心的溫度,用力地說道:“殿下,您別哭了。采喬會一直呆在您的身邊的。殿下不是說,還要采喬幫您物色如意郎君嗎?采喬的任務還沒完成,哪裡舍得離開殿下?” 平穆淚眼婆娑,笑著捏了捏采喬的臉頰:“好你個臭妹妹,醒來就取笑姐姐。” 采喬笑著求饒:“姐姐,采喬錯了,別生氣好不好?”平穆扭過頭:“不好~”二人眼神又對上的一瞬,後相視一笑。 二人緊緊地握著手,仿佛要將彼此的溫暖和珍惜傾注到對方的身上。她們的心緊緊相連,情意深沉地交織在一起。這個時刻,平穆和采喬心中都明白,她們的感情,確實是一生一世的承諾。 平穆看看時候不早,於是就說:“妹妹在姐姐床上睡著,姐姐去別處守著你。”采喬慌張之下本想起身,奈何傷勢太重,上半身無法動彈。 平穆阻攔道:“好了好了,大家都知道是你救了我,你就別這麼慌張了。”采喬這才微笑著應承下來。 平穆笑了笑,上了采喬旁邊的一座榻上,擦乾眼淚,說道:“采喬,晚安。” “姐姐晚安~” 二女各自在床榻上休息一晚。 第二天造上,平穆起床梳洗一番,看見采喬還沒睡醒,而且頭上的汗更多了,於是趕緊出了營帳,喊道:“打點水,帶些毛巾來。”兩名軍士立刻將毛巾和水去了過來,而後平穆命令他們退下,由自己親自照顧采喬。 關紹一直在軍營中等待方緣和項平的歸來,但時間過去了一日,他們仍然未歸。關紹開始感到不安,他來回踱步,眉頭緊鎖,神情慌張。“該不會碰見那些巨匪了吧?” 關紹九尺的身材讓他顯得威風凜凜,寬闊的膀大腰圓更展現出他的威嚴。他身穿一襲黑色官袍,須髯如鋼,映襯著他堅毅的麵容。然而,此刻的關紹卻無法掩飾內心的不安和焦慮。“不不不,項平兄弟武功蓋世,想來沒那麼容易出事故。但是這也太反常了,兩人帶去的幾名隨從都回來報了信,換了班,為何獨獨不見這二人?” 他不停地環顧四周,希望能夠看到方緣和項平的身影。他擔心他們遇到了什麼危險,或者出了意外。他心裡明白,方緣和項平對他來說,不僅是公主的手下,更是他的朋友。 關紹的腦海中浮現出方緣和項平遭遇不測的場景,這讓他更加焦慮不安。他不停地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是否需要去尋找他們的下落。但他也知道,現在除了等待,他別無選擇:大部隊都在興修城鎮,哪裡還有時間去找他二人?如果再出什麼意外,僅剩的百數十名近衛軍如何震場都是個大問題。 然而現在偏偏又是自己換班幫助抬木頭和建造房屋,乾完活肯定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關紹隻能收拾心情,一邊期盼著項平和方緣回來,一邊往百姓的災區走去。 就在關紹焦慮的時候,方緣卻正在單獨參悟玄真子給的功法,而項平則是在其周圍進行保護。 方緣閉著眼,身體微微顫抖,汗水順著額頭滴落下來。她集中全部心神,全神貫注地體悟著玄真子傳授的心法。這套心法深奧艱深,雖然隻有簡單七言訣,但內含的玄機卻無窮無盡,需要方緣用心去領悟。她的心念在宇宙間穿梭,如同蝴蝶翩翩起舞,她能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在體內湧動,仿佛有無邊的能量等待她去駕馭。 在方緣周圍,項平緊緊注視著她,隨時準備著保護她的安全。他嚴陣以待,警惕地環顧四周,以防有任何人偷襲。他知道方緣此時正沉浸在修煉中,護住她的安全就是他此刻唯一的任務。 過了一段時間,方緣突然睜開了雙眼,眼中閃爍著精光。她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量,仿佛能夠撕破虛空,打破一切束縛。她站了起來,身上散發出一股淩厲的氣息,她似乎參悟了什麼奧妙之處。“原來如此!”方緣舞動手中的刀劍,凝聚真氣,用真氣運轉和相互調動的方式在腦海中進行招式的演練,項平則默默地守在一旁,心中不安:已經一天沒回去了,公主不會生氣吧? 不多時,方緣雙目睜開,清澈的瞳孔洋溢著激動之情!不知道是不是真氣凝聚的緣故,方緣此刻看著更加的光彩奪目,美麗非常。方緣興奮地對項平說道:“我領悟到了!這套心法的威力非凡,而且還有修煉筋脈的方法。項大哥,我相信隻要修煉到極致,我絕對能打贏你!”項平望著她,眼中充滿了欣慰和驕傲:“妹妹得遇仙緣,天資聰穎,項某佩服。” 方緣開心地擁抱了項平:“辛苦項大哥幫我護法。”項平也抱住她,然後摟住她的腰轉了三圈,二人的歡聲笑語在鐵木城南邊的叢林中不斷徘徊。 方緣不多時就收了心:“哥哥,要不和妹妹再切磋一番?”項平尷尬地說道:“不是哥哥不想,隻是現在不方便。” “嗯?哪裡不方便?我看呀,是哥哥怕輸吧?” 項平無語地問:“你開始參悟的時候是什麼時辰?” 方緣想了想,自己得到了玄真子的功法,然後項平尋來,主動提出要護法,那個時候正是午時。然後抬頭看看天:“啊?才過了一刻?” “咳咳咳,已經一天多一刻左右了。” 方緣猛然意識到大事不好:“啊!?那豈不是我們一天都沒和公主……”項平點了點頭:“為了不暴露妹妹修煉仙家術法,咱找了這個僻靜處,隨從也沒人找到咱,估計已經換了三四班了。” 方緣和項平趕緊上馬出了林子,往鐵木城而去。等來到城下的時候,正看見關紹用真氣托著一桿巨木往城中走,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看見二人回來,沒好氣地責問道:“你二人還是殿前禦和左武衛呢!?公主讓你們第一班探查安全與否就是為了多個保障,結果你倆沒回來,跟班的換了好幾波了,像話嗎!?”二人難為情地下馬行禮。 方緣躬身抱歉道:“對不住啊,關將軍,路上遇到了巨匪,將他們首領殺了,躲藏一陣才回來。” 關紹講道:“你知道為啥隻是探查安危麼?”方緣搖了搖頭。 關紹說:“如今民心大散,最重要的是安定百姓,讓你們出去一來是探查,二來是別走太遠,保護災區物資調度就好……”隨後怒睜鳳目,氣勢逼人:“哪裡有斥候給自己上難度的!?萬一你們出了意外呢!?萬一這裡跟平園城一樣突然就多了幾頭兇獸呢!?萬一你們遭遇不測民心散亂不信任公主了呢!?哪裡有這麼乾事情的!?” 關紹一陣數落,二人隻能連連稱是,不敢說半句話。 關紹緊接著問道:“那巨匪什麼水準?”方緣回答:“武功中上成,算不得高深。”關紹嘆了口氣:“如此弱的匪患竟然都抽不出兵力去處理,屍妖的操縱看來確實很深,估計挖了不少坑給郭通跳呢。” 隨後,關紹說道:“行了,回來就好。副統領可是今天一天心情都不太好,估摸著也跟你倆有關係。” 二人聽完,冷汗涔涔。哪怕項平的武功其實要強過了雲竹敏一些,但是也不敢跟這位年長自己十六歲的老前輩拐什麼彎繞。於是乎兩人進了中軍帳,果不其然,裡麵傳來了雲竹敏怒斥二人的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