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在那宇宙深空還不曾存在之時,虛無中由世界的意誌誕生了一位即使智慧力量與法則為一體的原初神。世界平靜且安詳但卻永恒、寂靜、無趣,而後祂為了新生殺死了自己。鯨落萬物生,祂體內的物質碰撞出了宇宙,摩擦的烈焰燃起了群星,以及一群繼承了祂的意誌的神明——軌則因循者。 原初神死後,軌則因循者盡全力維持著宇宙最初的規律。但祂們未曾想到的是恒星的光和熱創造了生命同時也誕生了新的神明——被光芒所圍繞的煜神。煜神善於創造和改變,嶄新的事物帶給了宇宙新的升華,但這影響的宇宙最初的規律,這是軌則因循者所不容的,祂們是為了維持規則而生的。戰爭開始了,它綿延了無盡的星空,持續了無數個春秋,最終軌則因循者敗了。祂們被封印在星星之中,甚至連飛翔都做不到了! 地球一個普通的行星,它現在剛剛誕生。無休止的熔巖在其表麵翻湧,從高聳的山峰上滾滾而下至那原始的海洋中,偉大的軌則因循者——薨依所長眠於此。祂並未死去,祂在等待一個時機,等待群星回到正確的位置,祂會再一次翱翔在那無盡的星空。 正文: 每夜之夢一如詭秘的冒險之旅,因人不知其危險,故而有此滔天膽識夜夜勇闖夢境。——波德萊《火箭》 在一輛急死的鄉村公交上,一群淳樸的鄉裡人正因回家的喜悅而嬉鬧著。一名20多歲的男子獨自坐在後排,與四周歡騰的氣氛好似格格不入,他叫周子旭,這一趟是他的回鄉之旅。 車輛駛過一到下坡路,停在了一片小空地上。周子旭打了一個哈欠,然後快步走下車。再次見到久別多年的故鄉紅溪鎮,他心情有些復雜,因為工作的原因,他已經四年沒有回來了,他曾在大城市裡創業,可惜已經倒閉了,他好不容易還清了債務,但也一貧如洗了。 受夠了喧囂的生活,他便回到了這個寧靜的小鎮。 周子旭仔細打量著這許久未見的故地,'好像也沒什麼變化',隻是坐了一路顛簸的車,可謂又饑又累,他隨意進了一家麵館,那老板的聲音好像有些耳熟,但他卻一時想不起來。 “大少爺,你的麵來了”,周子旭還沒反應過來,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就已經擺在了他的麵前,他抬起頭來看向老板,兩人不禁都大笑起來。這位老板是周星澤,兩人是從小到大的朋友。幾句寒暄過後,兩人又回到了各自的崗位。 吃完麵條周子旭精神不少,他健步地向自己的老房子出發。那是一幢大氣的瓦頂木屋,已有了百年歷史,但依舊光輝猶在。房屋坐落於鎮外的山林中,依山傍水但似乎後方的山脈過於高大,以至於房屋幾乎全年都沉浸在滔天陰霾之中。 周子旭穿過山林,一路雜草叢生,沉默的綠茵已經使前行的道路變得含糊不清了。好在一路並無差池,房屋四周的空地也沒有像來時的道路那樣不修邊幅,這倒是讓他很欣喜。不過打開大門時從中釋放的累積數年的黴氣與塵埃人仍是令人難以接受的。自他爺爺離世,他離開紅溪這裡便無人問津了。 周子旭從一旁翻找出還未潮壞掃帚從堂屋開始打掃,然後是客廳,臥室。不知不覺中夜已悄悄降臨,萬幸這電燈還算明亮,不過他打算先將勞累拋給未來,現在的他真的需要休息了。自己的房間還沒來得及打掃,他隻得先來到爺爺的房間休息。夜已經深了,他剛剛準備入眠卻突然被一陣“咚!咚!”聲驚醒,聽起來像是某種重物摔在地上。'老鼠嗎?'一幢長時間無人居住的房屋有這些東西並不讓人感到奇怪。 “咚!”又是這樣的一聲。 周子旭有些不耐煩了,他有些不情願的起身開燈,想一探究竟。真相還未找出,那煩人的聲音又好似夏夜中的飛蟲再次闖入了他的耳膜。聲音是從衣櫃的方向傳來的,打開衣櫃可裡麵隻有一堆破破爛爛的衣服。他有些疑惑,稍微思考一會兒後,他推開了衣櫃,衣櫃與木板唐突的摩擦很是叫人煩躁。推開衣櫃後,他朝下看去,那裡靜靜靜的躺著一個暗門,他微微一笑,像是在為自己的小機靈而賀喜。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翻開了暗門,這暗門之下充斥著黑暗燈光都不能穿透其中,不斷隨著寒氣而溢出的煙塵也拒人千裡之外。但好奇心這種神奇的情緒總能給人莫大的勇氣。 他極其隨意的拿起手電照去,一排排搖搖欲墜的木質樓梯若隱若現,同時通道也十分狹窄,與舊時人們為了儲存薯類而挖掘出的地洞有異曲同工之妙。繼續向下走了十幾步,他終於來到了一個略微開闊點兒的地方,他看到身旁有一根懸線輕輕一扯,周圍的空間忽然閃爍幾下,最終明亮了起來,不出所料這是燈繩。這裡應該是一個雜物間,沉悶又跳動著的昏黃燈光不斷地證明著這一點。他掃向四周,遠處有一張木桌,木桌上陳放著一尊雕像,引起了他的注意。雕像高約40cm,材質是一種奇特的淡金色金屬,描繪的並不是常人所崇拜的神佛,更像是一種與人類相似的生物,看起來高挑纖瘦,眼睛裡透出智慧的輝光。但按照恐怖穀的說法,這樣的造型絕對是一個審美正常的人類無法容忍的,當除開造型而談這確實是一件做工精細,打磨認真的佳作。 周子旭拿起那尊不符常理的金屬像,任意的打量一番。他顯然不能夠理解這種過於原始、怪誕的狂野風格,看久了反倒覺得一陣後怕。他將金屬像放在了一旁,發現這金屬像下還壓著一本書,他剛伸手去摸,卻被那書上厚重的塵土甲胄弄得瘙癢無比。'等等?那尊金屬像上為什麼那麼乾凈?'他再次看向了那尊金屬像,確實它一塵不染。他又看向那尊金屬像壓過的地方,那裡有個四四方方的印記,如一塊領土一樣不斷宣示著它的神聖不可侵犯。 事情好像變得有些詭異,周子旭也感到了一絲不可言喻的不安。於是他拿起那本書快速的離開了這裡。 清晨時分的小鎮剛剛睡醒,太陽還泡在晨霧的棉被裡。周子旭則早早的起來了,不過他好像並沒有休息好。正穿好衣服準備開啟新一天生活時他卻突然愣住了。他的視野裡突然闖入了一個本不該出現的東西——是那尊怪誕的金屬像。周子旭滿臉震驚的拿起它,那古怪的身材比例貌似會讓它變得更加高大,這給人以強烈的壓迫感。於是他又厭惡的將這位古世界的棄子鎖進了盒子裡,又一把摔進衣櫃。 “我明明沒把它帶出來才對。” 周子旭整理好衣服後便出門閑逛。從早晨點一直到一家百貨超市,他昨日看到這裡招工的信息,一份差事正是他急需的。他很幸運的成功了,超市的老板姓宴也是一個曾在城市裡打拚過的人,後來回鄉開了一家超市,聽聞周子旭的經歷對他深感同情。 晚上10點下班,出了小鎮已是伸手不見五指。不過周子旭也不算孤獨,他還有虧缺的月陪著他,被月光映的更加迷人的山林也在夜風的奏鳴中舞蹈。一路無事,他平安的回到的家。他正要在柔軟的床鋪上放鬆自己時,那來著深淵之物早已盯上了他——那尊金屬像。那尊被堅實箱匣所封死的金屬像,竟如夢魘般的再次憑空出現了!那引人墮落“咚咚”聲似又回蕩在了他的耳旁。 “誰把你拿出來了?!”周子旭驚恐的問。他又慌慌張張的打開衣櫃,那上鎖的箱子倒是安分不少,睡得靜靜的。這還真是細思極恐不是嗎?他大口呼吸了幾次空氣,這一次他又打開了潛伏於嘎吱作響的舊衣櫃下的暗門。他又拿起金屬像,光芒的照射下使它的觸感變得愈發真實,這導致周子旭的手指不停的打滑,還有它的眼睛這種奇怪的色調由白到灰像是一個死囚的凝視。最終周子旭強忍著不適將金屬像押送了回去。 翌日清晨,周子旭很早就去上班。早起的習慣是他在城市裡養成的,雖說在小鎮裡用不著這樣。但他覺得這樣對健康有益,而且沒人能拒絕一個點綴的大山褶皺中的迷人小鎮和她最美好的晨曦時光吧! 這一天相當平靜,平靜的甚至是到了無聊的程度。夜裡周子旭睡不著,想來再過幾天就是中秋了,那是全年中月亮最無暇的時候,可憐自己隻能獨自欣賞了。他忽然又想起了那本來自地窖裡的書,現在反正也無事。他用紙巾撫掉了封麵上的灰塵。封麵的材質是皮革,紋理相當特別,封麵上四個醒目的大字“神靈之書”有鎏金的工藝,這樣的設計可謂相當出眾。書中的內容灰澀難懂,從字跡上來看應該是出自自己爺爺的手筆。 “這是我最後一次的實驗,青溝基地裡的載體已經不多了,而且也該到了換崗的時候,隻是我的實驗還並沒有成功。” 這句話引起了周子旭相當大的注意。設想一下若你從已故親人的遺物中發現了一個他從未向你吐露的秘密你會是何種心情?青溝的位置離這裡並不遠,實際上就在後山的位置,我們少喝一杯茶就能趕到。 第二天的陽光明媚異常,它們透過林間小道近旁的豐饒樹冠,將一團團專屬於清晨的可愛霧氣閃的通明,隻有勤勉的人才有福享受這景致。路上周子旭偶然遇見了周星澤,明天是中秋,周星澤盛情的邀請了周子旭,周子旭答應的也非常痛快。久別重逢的老友需要一場徹頭徹尾的狂歡。 中秋當日。上午有小雨來此光顧,她為天空帶來了一件灰蒙蒙的大衣,山林給她洗的清脆水綠,空氣也暢爽怡人。周子旭猛然想起了他前夜翻到過的筆記,對!今日的休假不正是大好時機嗎?還有他與周星澤約定的時間是在晚上,所以說他可以在毫不妨礙任何事情的前提下去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路程很短,僅十幾分鐘的時間,周子旭就到達了。青溝也並無特別之處,唯一要說的話就是植被會更加濃烈(許多還有倒刺)這是一個連野豬都唾棄的蠻荒之地,更不必說有人類來光顧了,但就像我說的好奇心總能給人莫大的勇氣,其實有時還會過頭從而喪失理智。為了克服這裡的環境,他特地帶上了柴刀,但他很快就發現自己仿佛是在做一件毫無意義的事,一直到溝底他都沒有發現哪怕一丁點兒會讓他的行動變得有趣的蹤跡。枯燥但總歸是有些獎賞,溝底有一塊相對平整的巨石將這作為行動中的加油站是最適配的了。 周子旭坐在石塊上,石塊旁有一棵高大的樹木層層疊疊的樹葉便成了傘,石塊上也頗為乾爽。他無意間輕拂了一下樹枝,一股反季節性的涼意瞬間傳達到了他的指尖。 “樹枝怎麼會這麼冰呢?” 他驚喜的站起身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用手敲了敲。回應他的是沉悶的金屬回響。會是哪位能工巧匠?以巧奪天工的技巧將兩件毫不相關的事物緊密相融?樹木上突然被打開了一個方洞,看著極度違和,周子旭也看起了其中的材質。那是一種光澤柔和的淡金色金屬,而那樹乾其中的東西才是真正引人興奮的東西——一個拉桿。沒人能拒絕他。 不需要任何猶豫和思考,周子旭拉動了它。一陣美妙的像是音樂的機械齒輪聲響過後,他剛剛蹲坐著的石塊就像一塊入過水的肥皂一樣滑動了起來,那巨石之下隱秘的深淵悄然蘇醒,誰知道裡麵究竟有什麼被大地掩埋的終極秘密呢? 周子旭好奇地像那世界的缺口處偷瞄,攝手攝腳伏過半邊身子進去。裡麵的空氣寒冷如冰,讓人忍不住直打哆嗦。“這裡沒有樓梯嗎?哎!”他本想一腳踏入,卻不幸被那光滑的金屬地麵給捉弄了,他經直的抖落下去,等到再次起身則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個淡金色金屬而製成的房間內。這裡的裝修華麗而不張揚,不知是何種作用的設備琳瑯滿目,幾個碩大的透明罐體中似乎還浸泡著某種生物發育畸形的死亡胚胎,這般勁爆的場麵足以令任何人暫時忘記所有痛苦了。他不知是興奮還是驚恐地轉來轉去,彷徨地向前又後退。 “噔……噔……噔……” 一陣急促的奔跑聲如野獸般猛然向他襲來了,“什麼東西?!”他驚悚的跳起來,目光死盯著來時的通道,那聲音不像是野獸,但也絕不是人類! “啊!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