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庚和,”劉義手拿著一酒杯,略帶醉意地對著庚和問道,“為什麼這酒館不叫酒樓?這可是大漢的地盤。” 庚和麵色通紅,顯然喝了不少,但頭腦還算清醒,答道:“少主,大漢建國也不過才一百年,而有些根深蒂固的東西是很難改變的。” “哼,”劉義不屑地哼了一聲道,“總有一天,我要叫這些洋人名字全他媽改掉!” “改掉!”庚和大喊一聲,然後以與自身氣質完全不符的方式趴在桌子上睡覺。劉義瞇著眼看庚和開始打呼嚕,手不停地晃來晃去,酒杯裡的酒也被撒出將近一半。“誒……你……怎麼……就睡……睡了?”劉義把酒杯摜在桌上,生氣地看著已經睡著的庚和大聲說道。 一陣呼嚕聲。 劉義感覺腦袋一陣陣發痛,臉也發燙。迷迷糊糊之中,他發現幾個人坐到他的身旁。 “請……請問,你是哪位仁兄啊?”劉義也啪嗒一聲倒在桌上。 “我姓王,”為首的一個國字臉不懷好意地答道,“你叫什麼呀?小子?” “我……我去你……媽的!”劉義知道自己和庚和的盤纏要被搶走了,而他早已沒有還手之力,所以借著機會,好好咒罵一聲。 “呦嗬,喝醉了還罵人呢!”姓王的挑眉笑道,“放心,我隻是一個需要錢的流浪漢而已,向公子哥求助,要點錢。” 在劉義的最後印象中,一群人粗魯地把他們全身上下都扒了一遍,然後把他們丟在酒館外麵的草叢裡。 該死! ………………… “是我該死,少主!”庚和一臉沉重地看著同樣愁眉苦臉的劉義道,“是我太傻了,我不應該和你一起喝醉的!” 劉義擺擺手道,“算了,庚和,至少咱們的馬還在。” 在他們昨晚喝酒之前,他們還沒把馬接過來,現在兩匹馬正安穩的待在渡口的馬廄裡。可以說,馬比他們現在的處境還好。 “我們還需要馬嗎?”庚和喃喃道,“我們現在連自己都養不起。” “當然需要了,我們還要去迎接你朋友呢!” “哦對,我都忘了。”庚和晃晃腦袋,似乎還沒從這次失敗所導致的愧疚之中解脫出來。劉義見狀用力拍拍庚和的肩道:“別愧疚了,我就不信你朋友不會帶盤纏過來。” “再看吧。”庚和從地上爬起來,身上到處都是樹葉和泥土,“我們先去接馬過來。” “行。”劉義也爬起身,抖掉身上的東西。 事實證明,接馬這件事遠沒有兩人想的那麼簡單。 “我說過多少遍了,我們真的是這兩匹馬的合法主人。”庚和已數不清多少遍再對渡口的一位士兵重復道。 “憑據呢?”氣勢洶洶的士兵絲毫不放鬆。 劉義介於崩潰的邊緣,暴躁的他在庚和周圍不停地跳來跳去,幾次試圖打斷兩人的話都被庚和用眼神阻止。終於,他找到了契機。 庚和正在思考如何才能說服眼前的士兵,沒有發覺劉義已經繞過他,站在他的身前。 “先生,”李義的聲音灰暗而安靜,但士兵明顯察覺到裡邊的煩躁情緒,皺了皺眉。劉義頓了好一會兒才再度開口道:“我們已經向你述說了無數個理由,告訴我,怎樣才能讓你滿意放我們走?” 或許是看到劉義臉上的決絕,士兵稍稍放放口道:“我不是有意在這裡拖你們,先生。隻是這是我的職責所在,你們兩看起來像兩乞丐,而那兩匹馬又絕非不是常馬,所以我懷疑你們的身份很正常……” “別說了!”劉義昂首打斷道,他挺直身軀盯著眼前的士兵,士兵這才察覺他的高大,心裡叫苦不迭。 “我最後說一句,你信還是不信?” 士兵揣揣不安的眼神在劉義身上來遊走。劉義表麵上看沒有一絲表情,心一直在緊縮。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麵前裝壞人。不知道能不成功,不行他就打算到晚上把馬偷出來,反正他們現在有的是時間。 ………………… “沒想到少主如此有計謀,我庚和自愧不如。” 庚和坐在護影的背上,一邊縱馬疾奔一邊對著左邊的劉義說道。 “我自己也沒有想到,”劉義緊緊抓住飛影的馬鞍,他還不太習慣,“對了,你哪位朋友到底叫什麼名字啊?” “他叫……方壁。” “方壁?好奇怪的名字。” “這不是他的真名。他的真名我也不知道。” “哦。” 劉義沉默下來。兩人騎馬飛奔在起伏的丘陵地帶上,四葉草漫山遍野。 “對,還有一個,我們去哪?” “綠龍酒館。” “又是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