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已經練就了不錯的武功,但是江湖險惡,世事難料,不可魯莽的就此下山而去。於是李閣主便讓我在通天閣裡多加潛心練習,順便也和我說說天璽和地璽的情況,以及談談關於他的外孫女上官雨格的事情。 李閣主把我帶到太史殿的密室中,隨後拿出了一幅畫,從李閣主給我看的畫像和他的描述來看,我知道了天璽和地璽像是和古代帝王的玉璽差不多的東西,不過它們不是方印,而是圓印。 天璽雕刻著日月星辰,地璽則雕刻著湖海山川,簡單的來說它們就是代表著天地陰陽的兩把鑰匙,把它們放在太虛洞中的八卦內壁上,即可扭轉乾坤,打開陰陽玄門。 此外我還得知了獻王墓和貴妃墓的相關情況,貴妃墓裡麵沒有機關。可獻王墓裡卻是機關重重,而且在墓外還有青天觀的道長把持著。若是想進入到貴妃墓起碼得要過五關斬六將才行。 當年李仙祖和李仙宗為了不讓世人輕易地打開陰陽玄門,便把天璽放在了通天閣裡來保管,而地璽則是放在貴妃墓中來保管,並在這兩個地方設置了嚴密的防護。 通天閣裡有著戒備森嚴的太史殿作為屏障,而貴妃墓麵前則有著機關兇險的獻王墓來守護。獻王李蒼在世的時候是受玄宗皇帝之命來守護貴妃的,而死後便也是如此。 通天閣是通向青天觀的必經之處,龍泉劍又是打開獻王墓的鑰匙,所以名為通天閣。而青天觀裡的地璽則是打開陰陽玄門的另一把鑰匙,且陰陽無極世界互為天外之地,故名為青天觀。 李仙祖和李仙宗兩人的意圖很明顯,他們是想全力守護這裡。誰要是想通過天璽和地璽來穿越陰陽無極世界,就必須要經過他們的考驗,隻有得到他們的認可,方能打開陰陽玄門。 獻王墓和貴妃墓的建造已有一千多年的歷史,在建造完成的時候,李仙宗留下了一份設計圖放在通天閣裡保管。但是由於時變世遷,物舊人換的影響,留下的那份設計圖已經是殘缺不全的了。 有些地方看得清楚,而有些地方則是模糊不已。李閣主把保存下來的那份設計圖給我臨摹了一份,要是按李閣主的分析來看,我能從設計圖上破解的機關也就隻是占了整個獻王墓的三成而已。 獻王墓裡的機關是由李仙祖和李仙宗二人親手設計的,可謂是精妙絕倫,鬼斧神工。若是在裡麵稍有不慎便會是當場斃命,可以說除了設計圖的機關可知以外,其餘的機關就隻能是靠知識和運氣來化解,還好朱天鎮跟著顧堂主學了不少的機關術,他應該能夠讓我們化險為夷。 在講完天璽和地璽的詳情之後,李閣主便拿來了一幅人物畫像給我看,隻見李閣主神情眷戀的說道:“這位便是我的外孫女上官雨格,這幅畫像是五年前畫的,當時她才十五歲,如今她已是離開通天閣三年有餘了,現在也應該是長成一個二十歲的少女模樣了吧,可能與畫中的相貌不太相似了,但是她的左耳後側有塊枸杞紅斑,我希望你能夠幫我把她給找回來,你要是見到她,你就跟她說她姥爺很是掛念她,叫她快些回家,不要再讓我擔心,我就剩下她一個親人了。” “閣主,你放心,殊同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幫你找回天璽,然後把上官雨格給帶回來。”我安慰道。 “希望一切可以如願以償吧,我也派人找了上官景隆好些年了,都不能夠有所收獲,你是天選之人,現在就隻能是借助你的造化了,看能不能讓我在有生之年彌補這個遺憾。”李閣主感嘆的說道。 之後我把臨摹的設計圖反復地研究了好幾天,我發現這其中的機關還真是玄妙,復雜而又疊重連鎖的設計簡直是超乎想象。 危機四伏的獻王墓裡的每個機關都是兇險奪命,要是沒有這設計圖的話,我看獻王墓便就是我下半輩子的安身之地了。 當我看得正入神的時候,朱天鎮突然闖進了我的房間,氣喘籲籲而又異常興奮的說道:“老李,有消息了!” “消息?有什麼消息了?” “我在暗市裡托人找……找上官景隆的消息,那人回話了。”朱天鎮說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這怎麼回事?” 朱天鎮咽了口口水,然後說道:“前段日子,我花了五兩銀子托一個叫做百事通的市頭幫忙尋人,今日他就有消息了,他說四年前他有個叫做駝子的夥計接觸過上官景隆,那上官景隆經常向駝子打聽通天閣的情況,而且還經常去張堂主的醫館裡。” “當時駝子也沒怎麼注意他,隻覺得上官景隆很奇怪,做事也很謹慎,幾乎是不留痕跡。時間久了,駝子就更是好奇,便在某日中跟著上官景隆,一直尾隨他走到深巷子裡邊,隻見上官景隆和白鶴堂的人在交談,好像是在做著什麼交易似的。” “可是情況很不妙,上官景隆發現了駝子,便把駝子給關了起來,而且駝子差點還被白鶴堂的人給宰了,後來駝子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由於害怕上官景隆下殺手,駝子就回到鄉下躲了一段時間。” “白鶴堂?白鶴堂是什麼地方?”我疑問道。 “白鶴堂你都不知道啊?那是中陽崇安鎮上有名的大門派,他們門派的人橫行霸道,辦事詭秘,因此江湖裡的人都認為他們在背地裡乾了不少的壞勾當,而且他們堂主白起義也是一位響當當的人物,白起義武功高強,在江湖上能排得上號的人都得敬畏他幾分,他還有個外號叫做活閻王。” “照你這麼說,這上官景隆很有可能在中陽的崇安鎮了?” “我看錯不了,要是消息可靠的話應該就是這樣的了。” “嗯,那好,我們趕緊收拾一下行李,明天就出發去崇安鎮。” “啊!這麼急?不緩緩兩天再去嗎?”朱天鎮有些納悶的說著,隨後看向我。 “事不宜遲,況且你不是怕熊家的人找到你嗎?你能托人去暗市打探消息,熊家的人一樣可以。” “那也是,與其每天過得提心吊膽的。”朱天自顧自的嘀咕著,又見我眼神如此認真且堅定,便接著說道:“那好吧,明天就出發。” 總算是有些眉目了。我連忙收拾行李,並帶上了我的手機和自製的隨身發電機,經過一頓收拾後,我便去跟李閣主他們講這個事情,然後拜別他們。 張丹青師父有些依依不舍地對著我說道:“殊同啊,江湖險惡,人心叵測,你此番下山去,在外麵一定要多加注意,為師這裡有些能解百毒療傷的丹藥,你拿去收好,以防萬一。” “殊同,看來這真的是天意啊,你這麼快就尋得了上官景隆的消息,是你的功德造化,在下實在是慚愧。希望你此番前去能夠一帆風順,也希望你能多加保重自己,找得到就去找,找不到也不要勉強,我們通天閣永遠都是你的家。”李閣主也若有所感的說道。 聽到張丹青師父和李閣主的話之後,我有些感動也有些不舍,不由眼泛淚珠地跟他們話別,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他們給了我不少的幫助和關愛,讓我在這異境中感到許多溫暖。 隨後通天閣裡的其他人也跟我和朱天鎮說了些道別的話,一陣寒暄過後,時間也差不多了。 背上行李,我便和朱天鎮兩人騎著山地車背著長劍,往崇安鎮的方向而去。 山回路轉消人影,空留身後思念情。古時候有豪情俠客策馬奔騰去浪跡天涯,而如今有我李殊同騎車背劍,闖蕩江湖。 不過話說回來,我和朱天鎮的裝潢倒有點像是網上流行的灰諧畫作,關公之千裡走單騎,滑稽且又好笑。在路上看到我們的人隻是覺得新鮮和好奇,而我自己細品想想卻是覺得十分的搞笑,便不由自主的看著朱天鎮哈哈而笑。 但朱天鎮卻以為我是因為得到天璽的消息而發自內心的喜悅,於是也跟著我暢心歡笑,頓時間這氣氛無比的怪異起來。 騎了三個小時後,我們已經離開蘇杭鎮了,鎮外的荒野大道並不好走,不像我們現代交通一樣有國道、省道,用瀝青或水泥鋪成平整的公路。這裡的大道全是素顏朝天的黃泥土,路麵坑坑窪窪的,難以騎行。 我們注意到後麵有一輛馬車迎麵而來,馬車前麵有兩個騎馬的壯漢領路,那馬車的裝潢規格很不一般,應該是有錢人家。馬車在趕超我們數十米後就突然停了下來,我和朱天鎮都覺得有些奇怪,便雙雙看去,以察其動靜。 正看得認真,離得不出十米遠的距離時,馬車隊旁的兩個騎馬的壯漢就把我們攔了下來,我跟朱天鎮登時一驚,心想這該不會要攔路打劫吧?不過轉念一想,馬車上的人非富即貴,不至於跟我們這兩個乞丐過意不去。 “二位公子請留步。”其中的一名壯漢開口說道。 “不知二位壯士有何貴乾?” 我打算先禮後兵,說完就跟朱天鎮使了個眼色,朱天鎮也很有默契,登時就握住了劍柄。 那兩壯漢沒有回應,隻見馬車上走下來兩位姑娘,應該是一主一仆的兩人。 “相公,終於找到你了。”其中一位身著高貴飄逸、長相秀麗的女子鶯聲道。 我和朱天鎮被這突然而來的一句“相公”給嚇到了,兩人皆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隻好是麵麵相覷,又左右前後看了看,見沒其他人,才確認這姑娘是在跟我們說話,準確來說,應該是在跟朱天鎮說話。 我看著朱天鎮,又看了看那姑娘,朱天鎮這時也發現那姑娘確實是在叫他,不由一臉懵圈。 “相公。”隻見那女子又叫了朱天鎮一聲,這一聲略帶有哀羞。 “姑娘,你…該不會是在叫我吧?”朱天鎮有些不敢置信的向她問道。 “嗯。”那姑娘點了點頭,麵露羞澀。 “我是你相公?”朱天鎮指了指那姑娘,又不自信的指了指自己說道:“你是我……” “我是你娘子。”朱天鎮還沒說出口,隻見那姑娘就替他說下去了。 “老朱,你這……也太不厚道了吧?我視你如己出,你什麼時候成了親?怎麼都沒見你說過啊,看來你得要好好請我補喝一頓喜酒才行了。”我一副吃瓜群眾相,調侃著朱天鎮。 “冤枉啊大哥,我都打光棍二十多年了,哪有成親啊。”朱天鎮一臉無辜的說道,又覺得這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連忙跟那姑娘解釋道:“姑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倆素未平生,我怎麼可能是你的相公呢?” “可你就是我的相公啊,我們還拜了堂成了親的。”那姑娘見朱天鎮不認賬,說著說著好像就要哭了似的。 “別啊,你別這樣。”朱天鎮一臉無措,估計他從沒見過這種陣仗,說實話,我也沒見過。 “不是,老朱,這究竟怎麼回事啊?我怎麼越來越懵了。”我摸著腦袋,怎麼也想不明白。 “你不記得熊家堡了嗎?那日比武招親……”那姑娘說著一些事物,試圖讓朱天鎮回想起來。 朱天鎮不待她講下去就率先接下話茬:“我記得,我也是無心做壞事,本想著拿天策劍的,歪打正著的就成了這檔子事。” “可最終確實是姑爺拿下了這場比武,姑爺理所應當就是我們小姐的夫婿了。”另一位穿著較為普通的女子說道。 我和朱天鎮認真的聽著,都覺得有理,可朱天鎮立馬又意識到了不對勁,便說道:“不對,你說我們拜了堂成了親?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們該不會是騙婚的?專門坑冤種彩禮錢的吧?”我像是個吃瓜群眾一般,隨口而出。 聽到這裡,兩位姑娘都抿嘴一笑,仿佛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 “我們熊家在蘇杭鎮可是最有錢的家族,又怎麼會騙你們身上那三瓜兩棗?”那位身著普通的女子上下打量著我們,鄙夷道。 “秋玉。”熊大小姐小聲斥責了她一聲,示意那位身著普通的女子不要失了禮數。 “老朱,你是不是對我隱瞞了什麼?劇情到底是咋樣的?怎麼你們各說各的?你到底跟沒跟人拜堂成親啊?”我滿是質疑的看向朱天鎮。 朱天鎮見紙包不住火了,便回憶道:“我記得我被熊家的門徒追了十來條街,後來在拐角處我不知道被什麼給打暈了,再後來我發現我在一床上躺著,身上隻穿著一件白色睡衣,房間布置得就跟婚房一樣,我當時嚇壞了,還以為熊家人要來硬的,把我綁來跟熊大小姐成親,我也顧不得頭尾了,當即穿好衣服就偷偷跑了出去。” “蛙趣,怎麼這跟你之前和我說的不一樣啊?你不是說,你甩掉他們跑回來了嗎?”我頓時三觀震碎,便不解的問道。 朱天鎮羞愧的低下頭,扭扭捏捏半天才擠出一句話:“我那不是怕你笑話我被人綁票了嗎。” “哎呦我去,你這……”我剛想說朱天鎮兩句,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轉而問熊大小姐道:“熊姑娘,你們這不是還沒成親嗎?老朱他不也逃出來了嗎?你怎麼還喊他相公呢?” 話音剛落,我立馬又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問向朱天鎮:“是不是哪裡不對勁啊?老朱你不是說熊大小姐性情乖戾,欺男霸女,尊容有點……過意不去嗎?”說到熊大小姐相貌的時候,我心虛的壓低了聲音,生怕她聽到。 朱天鎮這時才意識到問題的重點所在,她看向熊大小姐,滿是不解的問道:“對啊,那日在擂臺上比武的人我見過,她長得可沒你這麼好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日比武那位是我表姐,跟你拜堂成親的人才是我。”熊大小姐解釋道,說著就笑了一下,她的笑容很甜美,娃娃臉的長相給人一種很親和的感覺,她的身材也極為突出,胸前昂立。 “你表姐?”我跟朱天鎮異口同聲道,兩人皆是疑惑不解。 “嗯嗯。”熊大小姐點點頭。 “你這一說,我怎麼更加不明白了。”朱天鎮麵露難色,仿佛跟蒙在鼓裡的小孩一般。 “怎麼越看越像個局啊?”我也滿是不解,又帶有警惕的說道。 “我們家主為了尋一個武功高強,品德兼修的夫婿,所以才出此下策,以表小姐的武功,姑爺定然不是對手,隻不過是我們小姐看上了姑爺,才叫表小姐故意讓姑爺一招半式罷了,不然姑爺連表小姐的一根汗毛都碰不到。”那侍女傲慢道。 “你這就有點過分了啊,我兄弟再怎麼不濟都好,也不至於讓一介女流落了臉麵。”我不服氣道。 “老李,這我承認,當日我跟那姑娘過了百餘招後也漸感招數不對,現在聽秋玉姑娘這一說,我才想通了,原來當時她一直在試探我的武功路數而已,如若是這樣,我武功修為確實不如她。”朱天鎮擺擺手,示意我打住,然後愧色道。 “即使是這樣,但為什麼要請人頂替比武招親?這位熊小姐親自上場不行嗎?”我退而問其次,然後看向熊小姐,見她生得嬌嫩,氣質溫文爾雅,又問道:“該不會熊小姐不會武功吧?” “我們小姐千金之軀,不會武功又如何?”熊小姐沒有回話,那侍女就率先反駁。 “也是,那也是。”我略顯尷尬的笑了笑,又用手肘推了一下朱天鎮,說道:“很合理,很合理對吧?” “老李,咋辦啊?”朱天鎮開始慌了,趕緊請我支招,這天上掉下的媳婦兒,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我把朱天鎮拉到一旁,小聲說道:“別慌,先搞清楚了再說,她說你們拜了堂成了親,究竟有沒有這一回事?該不會是她們晃點你的吧?” “我也迷糊,當日暈過去後我就啥也不知道了。” “這樣,你先在一旁看戲,我來會會她。”我拍了拍朱天鎮的肩膀說道。 商量過後,我跟朱天鎮回到原位,我對著熊大小姐說道:“讓我幫我兄弟捋一捋,小姐貴姓啊?不是,小姐芳姓大名啊?” “我姓熊名白白,你們叫我白白就好了。”熊小姐客聲客氣道。 “白白,這名字好。”我點點頭,對著朱天鎮笑了笑,隨後繼續說道:“如秋玉姑娘所說,熊家為了找個品德兼修的夫婿,然後擺下擂臺比武招親,先不說這是不是個局,這其中確實疑點諸多。而你熊大小姐又說看上了我兄弟,所以你就讓你表姐放水,讓我兄弟贏得了比武。我兄弟起初不了解實情,隻是以為比武的獎品是天策劍,又看到表小姐長得不如意,所以就棄婚而逃,後麵卻被你們熊家的門徒給打暈綁了回去,還在不省人事中跟你拜了堂成了親?”我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生怕漏了什麼,說完又看了看朱天鎮跟熊白白,見他們沒反駁,便又繼續說下去:“然後你們就入了洞房,第二天一起來,我兄弟見情況不對,以為還沒有拜堂行禮,隻是布置好了婚房而已,便立馬溜之大吉。” “差不多是這樣。”熊白白不假思索的說道。 “這也太狗血了吧?當天認識當天就拜堂成親。”我說著,又改了口:“不對,當天你們也不算是互相認識啊,就霸王硬上弓了,你們熊家這麼著急的嗎?連婚禮都是現成的?”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要不是我們老爺……” “秋玉,別亂說話。”秋玉本想說出什麼,還沒說出口,熊白白立馬就喊了她一聲,止住她繼續說下去。 “是,小姐。”秋玉立馬就捂住了嘴。 “我兄弟當時昏迷著,他怎麼可能跟你拜得了堂?”我又拋出了一個疑問。 “對啊。”朱天鎮也滿是疑惑的附和著說道。 “那還不容易,找個人扶著不就行了。”秋玉回答道。 “這也行?”我跟朱天鎮都驚呆了下巴,雙雙瞪大眼睛,愣愣的張著嘴。 一問一答,仿佛毫無破綻,但我感覺她們好像還有什麼秘密瞞著我們,料想是件天大的事情,但也不打算追問下去,重點還是要看朱可愛的意見。 “事已至此,老朱你要是不喜歡她,就曉之以理,實在不行,我們就溜之大吉。”我靠近朱天鎮耳邊,低聲道。 這兩妮子耳朵賊靈,好像聽到了我們說要跑路,秋玉便示意那兩個壯漢做好防備。 “老李,我看還是先跟她們講講道理吧,不要傷了和氣,畢竟以熊家的地位我們惹不起,況且熊真又跟通天閣有往來。”朱天鎮略顯無奈道。 “也好。” 朱天鎮醞釀了一陣,心裡給自己打了氣,才緩緩說道:“白白姑娘,首先跟你說聲對不住,跟你成親不是我的本意,我當日確實是不知情,才跟你結下了這段姻緣,我不是值得托付的人,我有我想要去追求的東西,還有很多要去做的事情,希望你能夠明白。” 朱天鎮還沒說完,熊白白就已是眼泛淚珠,感覺再說下去,她鐵定得哭出來。 朱天鎮也看出了熊白白的神色不對,但為了不拖泥帶水,還是繼續說下去:“你條件這麼好,紅紙一貼,肯定有成千上萬個富家公子聞聲而來,哪一個不比我好百倍千倍?” “不,我不要,我們已經拜了堂,那我們就是夫妻了,你就是我的相公,不管怎樣,我這輩子就認定你了。”熊白白強忍淚水,眼神堅定的說道。 “聽說過閃婚的,這見一麵就許下一生的還是頭一回見,這熊白白到底圖朱可愛啥?我上下哪一點不比他強?”聽到這裡,我不免心生羨慕,又帶有些妒忌。 “我們真的不合適。”朱天鎮再次表明心意。 “不,我就喜歡你。”熊白白也再次透露心聲。 一時之間,氣氛尷尬不已,朱天鎮跟熊白白你來我往,不了解實情的還以為是鬧別扭的情侶。他們似乎要這樣僵持下去,我見狀又把朱天鎮拉到一旁,看熊白白她們離得較遠時,才開始跟朱天鎮交談起來。 “我看這樣,要不我們帶上他們一起走,又或者是你先安撫好你娘子……熊白白。”我看著朱天鎮說道,見他不願意聽我喊熊白白做他娘子,我又改口繼續說:“看樣子人家是非你不可了,你繼續說下去估計今天我們就在這荒山野嶺過夜了。依我看,白富美多好啊,這潑天的富貴多少人求神拜佛都求不來,把熊白白娶回家,不比你整天搗鼓那些機關器械要強。” “可我不喜歡她,我不能辜負了人家,跟她講清楚是為了不傷害她。”朱天鎮說著,又開始麵露難色,嘆聲道:“該怎麼辦才好。” “這樣啊,既然你不喜歡她那也的確。”我思索一番,信心滿滿的說道:“得了,你看我的,我幫你搞定她。” 我走向熊白白,麵露微笑,朱天鎮還站在後頭,我示意他趕緊過來,兩人齊齊站著,一人苦臉,一人笑臉。 “熊弟妹,你看我們也站了老半天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對不對,要不這樣,你先回蘇杭鎮,我跟老朱呢也還有事要去做,等我辦完了事再回去找你怎樣?到時候軟的硬的怎麼來都隨你便。”我跟個大家長似的說道,見熊白白無所動容,又暗含深意的說道:“這男人啊最不喜歡不聽話的女人了,人人都說大家閨秀,人人都喜歡大家閨秀,我們老朱也是,所以弟妹還是回去吧,在家裡等著。” “對吧,老朱。”我說完見朱天鎮沒反應,就推了他一下。 “老李說的是,熊大小姐你就先回去吧。”朱天鎮也明白,現在的狀況隻能退而求其次了。 “好吧!可你莫要騙我,要記得回來找我。”熊白白顯然很不情願,呆住了半天才勉為其難的應允下來。 “你們可別想唬我們小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知道你們叫什麼,師從何處。”秋玉得意的說道。 “這下壞了,難不成底細被扒個精光了?難怪他們能在路上找到我們,敢情早就知曉一切了?”我心裡暗道,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朱天鎮也麵露難色,仿佛被判了死刑一般。 即使身份暴露,但我還是故作淡定的說道:“厲害,真拿你沒辦法,這樣的話那你們就更應該放心回去了,我們跑不了的,不對,是老朱跑不了的。” “哼,算你識趣。”秋玉見我誇她,神情中又得意了幾分。 “相公,這是天策劍,你把它帶在身邊。”當我還在跟秋玉呈口舌之能時,熊白白已是叫其中一位壯漢從馬背上取下一把劍,然後遞給了朱天鎮。 “送給我的?”朱天鎮不敢置信道。 “嗯嗯。”熊白白微笑著點點頭。 朱天鎮又驚又喜,但又覺得這是比武招親的戰利品,收下了恐怕就相當於承認了這檔子事,便連忙推辭道:“我不能要,這劍太貴重了。” “可是……”熊白白堅持要送給朱天鎮,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姑爺,你就拿去吧,這是我們小姐的一份心意。”秋玉見熊白白為難,上前勸說道。 “我……” “老朱,你就收下吧,人家熊姑娘專門拿過來給你的,你可不能寒了別人的心啊。”我趕緊出來打個圓場,其實是我見這天策劍寒光淩厲,是個寶貝,心想著不拿白不拿。據說天策劍是當年建造青天觀開山時,從地基下鑿出的一把玄鐵戰斧融化煉製而成的。 “你看這場麵多難堪,你再不收下,等下人家熊姑娘就得哭給你看了,我可不幫你哄啊。”我靠近朱天鎮耳邊小聲嚇唬他,意要催他快點把天策劍收入囊中。 “那就多謝熊姑娘了。” 熊白白見朱天鎮不再拒絕,便又恢復笑態道:“你跟我之間,不用說謝謝。” “是啊,都自己人,說什麼客氣話呢?”我說完,便一把把天策劍拿過來,反復端詳,心中不禁感嘆:“好劍,好劍。” “天色也不早了,你們還是早點回去吧。”朱天鎮又下起了逐客令。 “沒良心。”秋玉嗤聲道。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熊白白無奈的說著,又轉而羞澀的在朱天鎮臉頰上親上一口,滿是關心的叮囑道:“相公,你路上要多加注意安全。” “有……心了。”朱天鎮受寵若驚的回道。 看著馬車漸行漸遠,朱天鎮才鬆了一口氣。 “你小子艷福不淺啊。”對於朱天鎮剛才被熊白白親上一口的事我滿臉羨慕。 “那給你好了。”朱天鎮一臉無奈道。 “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像我這樣的老男人,來這邊都快兩年時間了,一個對象都找不到,張師父說好的給我介紹對象,到現在一點著落都沒有,哎。” “你不是要回去嗎?還找什麼你說的那個對象?”朱天鎮百思不得其解。 “兄嘚,別這麼認真,開個玩笑而已,哈哈哈。”我尷尬的笑了笑。 熊真老來得女,現如今已七十二歲的高齡,若不是熟悉之人,可能都以為熊白白是熊真的孫女。人生七十古來稀,熊真其實也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已經時日無多,特別是最近兩年來,不知怎地身體每況日下,說不準哪天就去了。 熊家家主之位,熊家的叔伯兄弟皆是俯視眈眈。熊白白自幼體弱多病,到時候他兩手一撒,熊家必然是風起雲湧,就算熊真早已立好遺囑傳位熊白白,沒有人撐腰,熊白白也難以守住本位,遲早被架空逼退。 自熊家太祖創業以來,熊家家主之位向來是傳男不傳女,但熊真老來得女,對熊白白疼愛異常,他力排眾議,堅定立熊白白為下任家主,對此熊家人多有議論,明說暗罵之人不在少數。 為了找一個靠得住、品德兼修的女婿,特別是能夠幫助熊白白打理家業,在熊家站穩腳跟的人,熊真算是煞費苦心。他自熊白白及笄之年始,便著手為她挑選夫婿,可所識的後生當中能入他眼的連半個都沒有,亦或者是能被熊白白看上也沒有。其人不是貪財好色,就是庸俗無能。 比武招親其實也是個幌子,熊家聲名顯赫,蘇杭鎮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若是有人上擂臺,多數是貪圖熊家錢財。熊真為了保護女兒的隱私,從不讓熊白白在外人麵前露麵,這次比武招親,他還特意叫人去散布熊大小姐性情乖戾、麵容醜陋的消息,故除了熊家人,外人不知內情,這正好也能看看熊家的牛鬼蛇神有沒有從中做手腳。 比武由熊白白的表姐周子平替代出場,其武功高強,隻略遜色於楊天雄、白起義這等好手。隻要不合熊真和熊白白心意的人,皆被其大敗下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當朱天鎮上臺時,熊真跟熊白白同時被朱天鎮的秀氣吸引住。在比武過程中,熊真看到朱天鎮腰間的香囊時,已猜到朱天鎮十有八九是通天閣的人,愈加稱心合意。熊白白也不知怎地,對朱天鎮頗有好感,不待熊真表態,她就在熊真麵前盡說朱天鎮的好。 熊真本就看好朱天鎮,見女兒也喜歡,便讓周子平試探他的武功路數,見有通天閣的招法,便十分肯定朱天鎮就是通天閣的人了。 比武過後,朱天鎮不問婚娶之事,隻是問天策劍是否已經歸屬於他了,熊真聽了愈加來了興趣,更是喜歡眼前的這個少年。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朱天鎮不過問婚娶之事,但熊真心裡已斷定他不是貪財之人。 周子平見戰局已定,便摘下麵紗向朱天鎮說道:“這位公子,今日比武招親你贏得了本姑娘,那你便是熊家的姑爺了。” “什麼?比武招親?不是比武競獎嗎?”說完,朱天鎮感覺氣氛不對,就環視四周,隻見前臺上掛著橫幅,上麵寫著四個大字“比武招親”。這橫幅似乎是剛剛才掛上去的,在此時顯得尤其突兀。 朱天鎮頓時悔恨不已,心裡暗罵自己:“大意了啊,這麼大的四個字都沒看到,這下慘了。” “姑爺,姑爺,姑爺”臺下觀眾紛紛起哄。 朱天鎮看著這場麵,立馬就慌了神,很快就眼珠急轉,沒等臺上臺下的人反應過來,撒腿就跑,可惜他的武功還是欠了些火候,在熊家眾門徒的合力下,不幸被敲暈綁了回去,當天晚上就跟熊白白拜堂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