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夕陽染紅了那片天空,猶如此刻樹林裡的兩人,地麵血漬早已經變成了“小湖泊”,而赫魯正站在湖中央。 一隻斷臂橫躺骨肉連筋,以胳膊的粗細判斷,正是他的。 這種疼痛是極端的,平常人早都會繳械投降,失去戰力。 可即便如此境地,他依然憑意誌力強撐著,任憑鮮血噴湧,喘著粗氣渾身顫抖,咬牙蜷縮。 單手捂住斷處試圖止疼,撕開上衣做簡單的包紮處理,眼睛充血爆紅,渾身青筋暴起怒道。 “既然速度是優勢,那就讓你失去優勢。” “哈哈哈,大言不慚” 血骨痕萬萬沒想到,何時自己腳脖子上,竟纏著條細鋼絲,若不是赫魯用手拽了拽,他根本毫無察覺。 “MD,誘捕韌絲?劍門竟然教出你們這種垃圾,堂堂傲劍首席,居然用賞金獵人的伎倆。” 血骨痕深知這韌絲普通武器無法切斷,進退兩難無計可施。 “誒說來也巧,路過冒險者營地時,原本想解悶抓隻野獸玩玩的,居然有意外收獲。來!咱做個遊戲唄,名字叫做(看誰的武器更長)” 這樣的形勢下,血骨痕若再不求饒將必死無疑,速度沒有優勢還被禁錮,力量完全壓製,這豈不是讓人抓著領口狠揍嗎? “解藥是你的了,到此為止如何,你的時間不多了。” “好,算你識相,斷臂之仇日後必報!” 盤旋錯落的誘捕韌絲,像堆雜亂的繩線,血骨痕不敢輕舉妄動,若胡亂移動使得鋼絲收緊,腳踝就會被瞬間切斷。 卯足了勁把解藥丟得越遠越好,等赫魯徹底離開了再想辦法鬆開。 赫魯暗想,白綾解藥的最佳時效性將至,另一方麵12小時內若使用斷骨神草,自己的手臂還能恢復如初。 “娘炮?你自己慢慢玩鋼絲吧!告辭” 此刻的血骨痕敢怒不敢言。 “哼!沒禮貌!” 夜幕星河,血骨痕依然逃脫未果,抓狂般的嗷叫,雙手都被韌絲多處割裂,可任憑他如何擺弄,腳的束縛一絲也沒有掙脫,反而卻越來越緊了。 “TMD到底是哪個孫子發明的這玩意兒,煩死我了!” “哢嚓!” “誰?” ............... 耳邊傳來鞋踩落葉的聲響,這個節骨眼要是遇到敵人,豈不是一世英名變成笑話,血骨痕越想越怕。 黑夜之中突然閃現一身影,黑衣鬥篷金色麵罩遮臉,僅露出鼻口,個頭不高卻臂膀異常粗壯,斜挎弓弩,鏈刀。 “我說,青辰兄弟,你怎麼才來啊,快,晶鐵匕首借我用用唄。” ............... 熾青辰,獵刀盟的另一位王牌殺手,殺手中公認最強的存在。 攜帶六項強弩名為(魂追),每項為普通弩箭的十倍拉力,弩箭由高強度金屬鑄造,價格不菲。 可輕易射穿1米厚的城墻,若六項全部上膛,可想而知威力有多恐怖。 ........... 據說此人暗殺從未失手,得名死神射手!且生涯最高隻開啟過一次3項。 晶鐵鏈刀名為(星耀),均在神兵排行榜前列,絕對算得上天下武者的噩夢。 “青辰兄弟!你說刀皇為何要針對冥流域?” “不知!” “為啥要與劍門樹敵?傷腦筋呀!” “走吧!” “我們去哪呀?” “惡狼穀!” 紅衣女子麵目猙獰,目如鷹隼!雙刀無鞘別於腰後,嘴角微抽,她便是襲擊白綾之人,楚邪良。 ........... “屁大點事都做不好?飯桶?我去鎮上買些食物,看好他,別再出岔子了!” “是,楚大人慢走!” 楚邪良騎馬狂奔,迎麵而來一男子,白馬藍衣正朝著惡狼穀方向行進,同樣也能通向主城。 楚邪良想,若在此人麵前釋放念力,若是武者隻怪他運氣不好,若不是,就算去了餓狼穀,那兩個家夥也能輕易滅了他! 男子華貴錦衣韌絲長褲,真皮靴子,麵料做工都屬極品。 藍色的發帶鑲嵌多塊璀璨寶石,菱形藍寶石格外顯眼,與其他寶石形成皓月繁星之態。 此人膚白體瘦,30左右的年紀,長相清秀始終麵無表情,人畜無害的麵容,眼神異常深邃。與楚邪良擦肩而過時,如同無物。 楚邪良瞬時爆發殺氣,始終盯著,受到如此霸道的波及,肯定會露出破綻,哪怕分毫顫抖,哪怕發絲波動都會被察覺,他那雙躁動的手,早已按在刀柄之上了。 念力爆燃沖擊,怎料卻石沉大海,男子並沒有任何異常,楚邪良這才放下了戒備,手逐漸鬆弛開來。 隨即馬蹄聲頻率逐漸加快,慢慢變小,消失在視野裡。 男子突然停下,手中把玩某種東西,緩緩放回胸口!瞳孔在框裡一斜,眉心壓低輕蔑笑道。 “不講出來就聽不到了?我倒要看看惡狼穀到底有什麼?” 許久之後楚邪良回歸,馬兒馱著食物和酒,集結地是一處非常隱蔽的場所,位於山穀盡頭巨樹下的茅草屋,此刻血骨痕與熾青辰正在商議事情。 “娘炮,啞巴,你們倆可真慢呀!”楚邪良卸載著食物,略帶調侃的說道。 “老騷貨,跟你講了多少遍了,不許叫我娘炮!” 血骨痕嘆了口氣,雖然是責備,卻早知道說這些沒什麼用,徹底拿這個人沒辦法。 “沒禮貌!”熾青辰狠狠得瞪了一眼。 楚邪良似乎很享受這個稱呼,還刻意捋了捋頭發,美滋滋得回道 “騷,前提是得有姿色,哼,那兩個沒用的家夥去哪了?” 血骨痕麵容鐵青,語氣和表情都帶著強烈的不滿,因為他那姿態和打扮,竟顯得如此傲嬌。 “你自己的人,你問我們?” 楚邪良亂了分寸,趕緊去隔壁查看“那小子”。 “哐”.............. 居然空無一人,楚邪良感覺後背發涼想想都後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刀皇不惜花費數十萬,就是為了那小子,可煮熟的鴨子飛了,回去怎麼交代,這樣的過錯隻有死路一條。 “TMD 人呢?人去哪了?” 血骨痕嘲笑道 “綁個人都綁不緊?真是的!” “那小子中了迷藥,怎麼可能逃跑?” 當然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平日裡關係就不怎麼融洽,隻是各司其職罷了,血骨痕才不關心她的死活,畢竟那是她的事情,這樣一來反而輕鬆,不用陪同護送了。 四處尋找依然未果,突然有人騎馬而至,原是信使來報。 “報告大人,有三個情況!” “說!” “劍門一行人現位於雷列鎮,並且得到了百塚解藥,莫白綾也已醒來。” “怎麼可能解了噬心百塚?你繼續說..........” “他們朝劍門方向去了,車上有位少年始終昏睡。” 楚邪良驚,雷列鎮距此至少百裡,她才出門2小時,完全不合常理呀。 “還有什麼?說....” “額!有人將噬心解藥贈予了對方.....” 信使看見血骨痕後欲言又止... “什麼?有奸細?你快說,是誰?” 楚邪良暴怒,殺意迅速波動,信使被沖擊後退了3米遠。 “是........血骨痕大人!” 楚邪良悄悄揮了揮手示意對方離開,心中暗生一計,想想如此看來,一切貌似都講的通了。 不論血骨痕是不是奸細,這個替罪羊他恐怕是要當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