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振川一聲怒喝,三江幫的人下手卻是更狠了,打得求救之人發出一聲聲慘叫。 三江幫為首的瘦削男子轉過頭來,冷冷打量了他一番,道: “哪來的瘋狗,敢在老子麵前亂叫!” 於振川大怒,運轉伏虎步,沖了上去。 陳淵目光閃動兩下,也跟了上去,但腳步卻放慢了些許,落在於振川身後。 瘦削男子晃晃腦袋,把手中長棍往地上一扔,不慌不忙,擺出架勢。 巷子並不長,於振川三兩步沖到他身前,使出伏虎拳,一招惡虎出洞,右手探出,抓向瘦削男子肩膀。 瘦削男子身形一晃,避了過去,抬腳往下一踹。 砰! 這一腳蹬在於振川小腿,於振川腳下踉蹌,站立不穩。 瘦削男子緊接著一個鴛鴦連環踢,飛起一腳,蹬在於振川胸口。 砰!於振川倒飛而出,陳淵停下腳步,伸手接住他,關切道: “於師兄,沒事吧?” 瘦削男子哈哈大笑: “就這點本事,也敢替人出頭?” 於振川捂住胸口,麵色漲紅,道: “你一個煉骨巔峰的高手,以大欺小,對我伏虎幫的普通幫眾下手,不嫌丟人?” 瘦削男子冷笑道: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是你們伏虎幫的人對我不敬,我略施小懲而已,這是江湖規矩,你伏虎幫不認?” 此時,那十幾名伏虎幫武者全部被打倒在地,哀嚎呻吟聲不絕於耳。 剛才大聲求救的年輕人不忿道: “胡說,明明是你們下套……” “閉嘴!” 啪! 一名三江幫武者俯下身,一巴掌扇在他臉上,惡狠狠說了一句。 年輕人不敢再說話,隻是瞪著三江幫武者,依舊滿臉不忿之色。 “小兔崽子,不服是吧?” 三江幫武者獰笑著,抬起腳重重踩在年輕人腿上。 哢吧! “啊!我的腿!啊……” 年輕人不停慘叫,涕淚橫流,五官扭曲成一團。 於振川大急: “李師弟!” 瘦削男子笑道: “別急,馬上就輪到你了,你不是想出頭嗎?我教你個乖,江湖險惡,沒有本事,可別招惹不該惹的人。今天我心情好,隻要你一條腿,要是換成別人,可就是要你的命!” 話音落下,他腳下一點,朝於振川撲了過來。 於振川一咬牙,就要上去迎擊,陳淵忽然開口: “於師兄,交給我吧。” 於振川一怔,隨即大喜,退到一旁。 他喝了大半壺翠雲釀,頭腦昏沉,又急怒攻心,卻是忘了陳淵兩刀劈死煉髓境的蔣鋒,實力遠勝於他。 瘦削男子沒想到於振川竟然不戰而退,躲到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身後,不屑道: “沒卵子的玩意兒,老子今天打斷你兩條腿!” 他的目標還是於振川,根本不把陳淵放在眼中,隻是隨手一抓。 陳淵沒有躲避,瘦削男子抓到他的右臂,往旁邊一甩,但卻沒有甩動。 瘦削男子一愣,加大力氣一甩,陳淵還是紋絲不動。 陳淵反手抓住瘦削男子手臂,道: “今天我教你個乖,江湖險惡,沒有本事,可別招惹不該惹的人!” 說罷,他猛然發力,把瘦削男子往自己這邊拉過來。 瘦削男子竭力後退,但卻是無濟於事,腳下一個踉蹌,身體前撲。 與此同時,陳淵右拳擊出,快若閃電,重重打在瘦削男子腹部。 砰! 一聲悶響傳出,瘦削男子兩眼一突,口中“嗬嗬”兩聲,軟軟倒地,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 陳淵這一拳用了八百斤的力道,他根本承受不住。 其他五名三江幫武者見狀,俱是臉色大變。 陳淵鬆開瘦削男子,運轉伏虎步,沖了上去。 於振川見陳淵輕鬆解決了瘦削男子,也是鬆了口氣,緊隨其後。 這五人都是煉皮武者,實力低微,陳淵和於振川三兩下解決他們,然後把那十幾名伏虎幫武者扶起來。 隻有那名斷了腿的年輕人,依舊躺在地上。 瘦削男子此時剛剛緩過來,躺在地上,捂著肚子,艱難開口道: “你……伱是什麼人?” 陳淵卻是不答,來到他身前,低頭看著他,道: “今天我心情好,隻要你兩腿,要是換成別人,可就是要你的命。” “別,有話好說,手下留情……啊!” 陳淵兩腳下去,瘦削男子兩條腿被踩斷,劇痛之下,兩眼一翻,昏厥過去。 於振川也痛下狠手,把那五名三江幫武者的雙腿全部踩斷,心中羞憤方才散去。 陳淵俯身把瘦削男子懷裡的東西全部掏出來,有十幾兩銀子、一瓶金瘡藥、一瓶養精丹。 陳淵把這些東西都遞給於振川,道: “於師兄,這瓶養精丹你拿去,這些錢給李師弟買些補藥,免得落下病根,若有剩下的,就分給諸位師弟。” “這丹藥我不能收……” 於振川還要推拒,但隨即想起了什麼,把東西接了過去,笑道: “看我這記性,師弟有煉髓丹在手,不日就能突破,自然看不上這瓶養精丹藥。” 李師弟掙紮著抬起雙手,抱拳行禮: “多……多謝陳師兄!” 其他人有樣學樣,把那五名三江幫武者的東西搜刮一空,湊了七八兩銀子,全部交給於振川。 於振川當即吩咐眾人,把這幾名三江幫武者扔到巷子深處,然後讓幾名受傷較輕之人,把李師弟抬回崇信坊,找神農堂的大夫治傷。 路上,眾人對一拳擊敗瘦削男子的陳淵極感興趣,問東問西。 於振川笑道: “這位是剛從樂平縣調入郡城的陳二牛陳師兄,天生神力,武功高強,曾在赤莽山脈中刀劈一名煉髓境的山匪……” 他把陳淵的事跡繪聲繪色描述了一遍,引得眾人驚嘆不已,對陳淵敬若天人。 陳淵雖然不想自己聲名遠播,引人注目,但也知道這種事注定瞞不住,隻能坦然受之。 …… 眾人回到崇信坊,安頓好李師弟,方才散去。 陳淵和於振川一起往住處走去,於振川感激道: “師弟,今天多虧你出手相助,不然我這臉可就丟大了。” 陳淵擺擺手,道: “師兄哪裡話,那些人欺辱咱們伏虎幫的人,我怎能袖手旁觀,打斷他們兩條腿都是輕的。” 於振川正色道: “不管怎麼說,這個人情我欠下了,以後有事,盡管找我,隻要力所能及,我絕對不會推辭!” “師兄言重了……” 陳淵笑了笑,話鋒一轉,道: “謝全臨死前,說是三江幫出錢,黑風寨才動手劫了我們樂平縣分堂的車隊,三江幫和咱們伏虎幫早就有仇?” 於振川憤憤道: “沒錯,這三江幫是十幾年前新崛起的幫派,永平江原來是咱們伏虎幫的地盤,被他們搶走了,後來又和咱們鬥了好幾年,沒分出勝負,但仇越積越深,見麵就動手,斷手斷腳都是輕的。” 陳淵麵色一變,臉上露出殺氣: “那咱們剛才豈不是下手輕了?我這就回去,做掉那幾個雜種!” 於振川急忙拉住陳淵: “師弟莫急!要是在荒郊野外,自然是要分個生死,但這是在郡城之內,要是鬧出人命,不好收場,斷他們兩條腿,已經足夠了。” 陳淵神情稍緩,道: “算他們運氣好,這筆賬以後再跟他們算!” 於振川嘿嘿笑道: “師弟孝心可嘉,但報仇這事不用你操心。上次從樂平縣回來,魏執事把黑風寨的事上稟給候堂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過了兩天,三江幫在永平江上的一支船隊,就被水匪洗劫了。” “這是候堂主派人乾的?” “八九不離十,三江幫敢雇傭山匪,候堂主自然也能驅使水匪,這就叫以牙還牙!” “乾得好!對付這種陰險小人,就得用這種手段!” 陳淵極為激動,於振川急忙拉住他,壓低聲音道: “這是我猜的,魏執事從來沒有說過,這種事也不能放在明麵上,你可別說出去。” 陳淵拍著胸脯保證: “師兄放心,我知道輕重。” 於振川又叮囑道: “三江幫的船隊出事之後,雖然沒有證據,但也認定是咱們伏虎幫的報復,你要是遇到三江幫的人,千萬不要大意。郡城臥虎藏龍,煉髓遍地走,可不是次次都能像今天這麼順利。” 陳淵鄭重道: “多謝師兄提醒,我一定小心行事。” “哎,說來也是我連累了師弟,那翠雲釀後勁太大,要是平常遇到這種事,我肯定不會這麼魯莽……” “師兄也是心係同幫……” 兩人又聊了幾句,分別之後,各自回到住處。 陳淵回到屋中,拿出魏無定給他的那顆煉髓丹,細細檢查一番。 確定這顆丹藥藥力無損,也沒有摻雜什麼東西後,他沉吟了一會兒,才將其收起來。 這顆丹藥對他已經無用,但也是價值百兩銀子的好東西,可以換來小半瓶供內勁武者使用的固本培元丹藥。 隻是怎麼才能出手,且不會惹來麻煩,還需細細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