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呂頌眼前再次出現光亮時。 他已經被關在了地牢裡。 被捕的那一刻,呂頌想過使用‘毒手’,讓那群不開眼的大頭兵們長長見識。 然而,他放棄了。 “真和他們起了沖突,就沒辦法在城裡混了。” 呂頌的目標是找尋這個世界的魔法師。 按照之前他的設想,每個世界都有一套或者多套適用於當前世界的修煉成長體係。 比如: 退婚那個,就是鬥氣。 玩暗器那個,是魂環。 至於這個世界,呂頌目前就知道有魔法和魔法師。 他到現在也沒見到過,所以不太確定魔法攻擊的方式。 他有預感,隻要讓他看一眼魔法師出手,他就有信心尋找到蛛絲馬跡。 從中找尋隱藏在自己身體內的獨一無二的技能。 總得來說,呂頌目前隻知道自己有一雙‘毒手’。 這雙手,能下毒,能讓植物生機盡毀,同時還能從植物中吸取能量。 這一點在呂頌接連不斷的嘗試中,得到了證實。 他發覺用手觸碰花花草草之後,就能減輕饑餓感。 至於其他,非凡人的體魄,超快的傷勢恢復速度。 夜視能力以及綠色的血。 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自己是個貨真價實的怪胎。 他有預感,目前自己復雜特殊的體質,隻是那“願望”的載體罷了。 讓呂頌疑惑的是,除了人,好像動物們都有意的避開自己似的。 這讓呂頌無比困惑,如果真是這樣,那第三個技能‘溝通萬物生靈’,不就沒用了嗎? “仔細回想一下,第一個技能是和禦姐有關的,多半沒啥用。” “第二個是獨一無二的東西,目前還沒有頭緒。” “第三個技能還用不上…” 想著想著呂頌有點頭皮發麻。 現在自身實力沒有提升不說,還被下了獄。 “我得想辦法出去…” 敲定主意的呂頌抬眼四處打量著周遭的一切。 一個狹小的天窗正對著頭頂。 四周都是用青石黃土乾草堆砌的土墻。 “看起來並不堅固…” 呂頌摸著土得掉渣的墻壁,緩緩搖頭。 他不太想越獄… 又害怕不跑,真的會被弄死。 左思右想間,地牢的天窗傳來響動。 “你!出來!” 一個頂著鐵盔的衛兵,從狹小的地牢天窗處探出頭,向著正在向上觀望的呂頌喝斥著。 他從天窗處,隨手拋下一段繩梯,勾了勾手,示意呂頌自己爬上來。 呂頌聞言照做。 期間,對於衛兵充滿鄙夷的手勢,呂頌全當沒有看見。 他想用和平的方式,讓自己獲得自由。 至少在弄清楚自己身體隱秘之前,他不會主動招惹是非。 從地牢裡爬出來的呂頌,一路上被繩索拴著,走在那名衛兵的身前。 二人一前一後的走出地牢,來到一處空曠且狹長的廊道口。 這裡的廊道並不寬敞,兩側和頭頂都是墻磚堆砌而成的,與地牢內用奇形怪狀的青石堆砌的方式不同,這裡的顯得更加整齊。 此時,眼前的廊道裡排著長長的隊伍,在隊伍的兩側還有許多人,或倚靠或蹲坐,看他們背後綁縛的雙手,呂頌知道他們和自己一樣,應該都是這裡的囚犯。 身後的衛兵扣住呂頌的後頸,將他拖到隊伍的後麵,讓他立正站好。 呂頌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卻又不清楚哪裡不對。 隊伍後麵的呂頌,跟隨著排列的歪歪扭扭地人潮緩慢的移動著。 隨著隊伍緩緩的前行,在呂頌身後陸陸續續地又有許多人被帶到了這裡。 其中有男人,有女人,甚至還有小孩。 當呂頌看到一個頭發散亂,身裹破布的女人手牽著一個小男孩時,他的疑惑更深了。 “她們難道也犯罪了嗎?” 呂頌不知道。 在人潮擁擠中,他沒敢出聲。 他隻能在內心問詢,而後望著緩慢前進的隊伍,踮起腳,試圖在隊伍的前方,找到答案。 隊伍緩慢前進著。 當一名衛兵拉著他的衣領,將他連拽帶推的撞進擋住隊伍前進的那一扇大門後。 充滿疑惑的呂頌終於知道,這些人要讓他們做什麼了。 “決鬥!” 呂頌望著石室內墻壁上掛滿的武器,又看了看正對身前不遠處的鐵柵欄。 在柵欄外是激情熱切的歡呼聲。 還有一個人,繞著場地踉蹌地奔跑,在那個人身後,有一隻體型碩大的魔獸。 呂頌都驚呆了。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成為斯巴達。 還是那種用生命去博人歡笑的斯巴達。 沉默良久的呂頌,默默的收回目光。 石室內除了武器,柵欄門口還有一個衛兵。 眼見衛兵看場中的決鬥正起勁,並沒有理會他。 深吸一口氣的呂頌,挪動著腳步,向著掛滿武器的墻壁走去。 他假裝觀摩武器,心裡卻是不停的打著轉。 走到墻壁的一角,伸出手撫摸著冰冷地墻磚。 手上緩緩的用力。 光線昏暗的石室內,呂頌凝視著自己瞬間漆黑的指甲。 他有些期待。 如果石頭也能‘枯萎’的話。 結果嘗試了一下,墻磚並沒有他想象的那般被‘溶解’掉。 看著深深嵌入墻磚的手指,呂頌白眼一翻,無比失望。 “看來是逃不掉了…” 正當呂頌對著墻角唉聲嘆氣的時候,在他的身後傳來了一聲喝問。 “你在乾什麼?還不快點過來!磨磨蹭蹭的!” 從思考中被強行拉扯回現實的呂頌,攤了攤被捆的雙手,又指了指墻上的武器說道。 “我要那個,麻煩你幫個忙!” 守衛似乎厭煩了這種每天流水線式的工作方式,沒好氣的將他鬆綁,接著就連聲催促道。 “拿個屁的武器,拿什麼你也得死,還不如痛快點,畏畏縮縮的像個娘們!” 呂頌在掛滿武器的墻壁上,拿了一把短劍。 他四處張望間,還想拿一麵盾牌,可惜在衛兵那不耐煩的眼神裡,他放棄了。 鬆開繩索,活動了一下手腕。 呂頌提著短劍,走出了石室。 在這片巨大的鬥獸場上,太陽早已下班,天色也開始逐漸昏暗,周圍的觀眾席卻仍然人聲鼎沸。 為了讓場地內的‘決鬥’能夠清晰被觀眾的眼球所捕獲,這個巨大的鬥獸場還配有各式各樣能夠發光的寶石,將整個鬥獸場映襯的是燈火通明。 呂頌環顧四周臺上那黑壓壓的觀眾。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突然理解以前歷史書裡,那些低層人們為什麼會奮起反抗了。 “含冤入獄,還草菅人命。萬萬沒想到…就算是死也能被有心之人撈上一筆,嘖嘖…” 那些被冠以低賤的,窮苦的,弱勢的人,盡管不易,卻還是在拚命的活著。 呂頌望著周遭臺上的觀眾,心內湧起一抹悲涼。 歷史就在眼前,而我在創造歷史。 沒錯,他突然想起了,地球上那位及其摳門的老板娘。 想起每次帶貨直播時,那種人前社死的窘境。 想到這裡,他呼吸有些急促。 那時候明明不適合跳舞,卻因為生活的壓力,被老板PUA走到鏡頭前。 當時的一幕幕經歷,讓他幾度崩潰。 老板娘還說:“年輕人,大老爺們就要放的開點!” 迫於各種壓力,他每次直播都如坐針氈。 如今再次以這種被迫的性質走到人前,讓呂頌這幾天略有鬆弛的神經再次緊繃。 那些硬著頭皮社死的過往,一股腦的從記憶的最深處湧來。 令他頭暈目眩,甚至在心底產生了逃離這裡的想法。 巨大的鬥獸場內,觀眾席上人滿為患,嘈雜的呼喊聲連成一片。 “殺了他!該死的!他那是什麼眼神!” “他也太瘦了!這次我賭他撐不過兩分鐘!” “嘿嘿!一分鐘!誰跟?誰跟啊?!” “可惡!我還沒有下注!你把盤子給我拿回來!你沒聽到嗎?!你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