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草草收場(1 / 1)

“大師所言極是。勾結叛逆,這事非同小可,我翠屏山在大是大非上從不落人之後,若真如諸位所言,劣徒做出這等惡事,翠屏山上下決不包庇,不需眾位動手,我洞觀自會清理門戶。”   此時洞觀站起身來,慷慨陳詞的對眾人說著,在場的所有人目光都投向他:   “隻是此時他卻不在山中,不怕各位笑話,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我都全然不知,清霽自三年前下山歷練,至今尚未回歸,我也已有一年多沒有他的消息了。若他回歸師門,我自然要問責於他,但山門也不知他的蹤跡,實在無法叫他出來對峙。”   此時群雄中走出一圓臉漢子,他說話中氣十足,語氣不善,顯然對洞觀的話並不滿意。“不瞞前輩,我們自那日折損這許多好漢後,便一直在追蹤清霽道長的蹤跡了,我們這群人,是追著他的蹤跡到這滇州、到這翠屏山腳下的!”   原來,那日群雄的好手進山之後,轉了多半日,未能尋得叛逆蹤跡,於是商議先回山外集合,再做計較。一待回去,才發現門人盡數死完了,隻幸存一個程繼業,也受傷不輕。眾人眼見自己門人的殘像,再聽完程繼業描述,都恨得目眥欲裂,傳書回本教後,這些門派幾乎舉全派之力對清霽圍追堵截,再加上影壁衛通報官府配合,兩個月來,無一日停息,逼得清霽走投無路,根本無處容身,他武功雖高,畢竟不敵人多勢眾,被追著一路從楚州逃到滇州之地,身上多處受傷極重,可說是命在旦夕。眾人直追到滇州西南邊陲,這裡也正是翠屏山所處之地,再往前走,便是流火煙瘴的絕域了,眼看清霽無路可逃,卻在十幾日前忽然失去了蹤跡,群雄遍尋不得之下,這才共上翠屏山要人。   “方世清,你此話何意?是疑心我翠屏山把他藏起來了麼?”清罡長老脾氣火爆,他怒目圓睜,瞪著這位名叫方世清圓臉漢子。   “在下不敢,這裡是西南,在這一州之地,便是天王老子、當朝皇帝,也得聽你們翠屏山說上句。你們若是說找不到,那自然就是找不到了。”方世清毫不懼怕,與清罡針鋒相對起來:“隻是那清霽惡道被我們重傷,就剛好在這滇州西南地界,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了。你們翠屏山再厲害霸道,能堵得住天下好漢的悠悠眾口嗎?若要不讓我們說話,你們便把我們這些人的命,都留在你翠屏山上好了!”方世清是個火爆脾氣,話才說完,手已經按在腰間刀背上,群雄及翠屏山眾人見此,也紛紛緊張起來,氣氛一下變得劍拔弩張。   “方英雄言重了。翠屏山縱然在西南之地有些薄名,也斷不能一手遮天。江湖上的朋友都知道,我們翠屏山向來是關起門來在山上生活,弟子下山歷練的都在少數,雖然地處滇州,但對山門之外的事情,掌握並不多,滇州之地甚大,百密一疏,漫說我們翠屏山,眾位好漢應該也不曾把滇州都找遍吧?”此時洞觀走到兩人中間,打起了圓場:“清霽的蹤跡我們的確不知,請眾位放心,翠屏山絕不會包藏行兇殺人、助紂為虐的惡徒,若他當真如此十惡不赦,我們定會給諸位好漢一個說法。洞明,今日起先將白雲峰封了,清霽有重大嫌疑在身,暫時不便做白雲峰的峰主了。”   他一番話說得方正漂亮,可謂滴水不漏,群雄還待多言糾纏,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場麵正有些僵持。這時圓慈大師出麵:   “既然翠屏山的確不知,我們再多停留也是無用了,眾位,咱們各自散去吧。”   眾人各懷心思,大部分人心裡都老大不痛快,覺得事情不該就這樣結束,落個虎頭蛇尾,要等翠屏山的說法,那不知要道什麼年月去了,但也知多留亦是無用,不管洞觀所言是真是假,今日都不可能見到清霽了,因而聽了圓慈之言,也就順勢各自準備下山了。這一場鬧得不歡而散,得到這樣一個不三不四的結果。落在最後的趙誌成邊上有一人低聲問他:“統領,難道這次就這麼算了麼?此次我們帶了這麼多人上山,竟然沒鬧出個所以然來。”   “不然呢?你還想重兵搜一遍翠屏山不成?”趙誌成也心有不甘:“洞觀這老家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說話辦事滴水不漏,山門結界被攻都不發作,鎮定自若得根本挑不出錯處下手,還有那聒噪的小道士也甚是可惡,表麵無賴莽撞,實則心思比那程繼業深沉多了。”   “不過不打緊,經此一事,他翠屏山與天南武林的各派間,這個芥蒂是埋下了,輕易是解不開的,我們也不算一無所獲。”趙誌成語氣陰狠的道。   按照洞觀的吩咐,由執法長老帶同各峰的峰主共送貴客們下山,熱鬧了大半日的後山,此時又隻剩下洞觀和封薑兩人,洞觀將封薑帶到屋內,給他做了簡單的檢查。   “嗯,傷得不算太重,靜養數日也就是了,我這裡不是養傷的地方,明天我讓玉壘峰的人來接你,你便安心靜養幾日吧。”   封薑在後山修行了了這些日子,雖然師尊往往隻是寥寥幾句,但仍讓他頗有所得,他還有疑難想向師尊請教,比如今日丟向程繼業的這些符籙,何以會產生那麼多他也看不懂的效果來。若回玉壘峰,師伯整日忙碌,他的疑難,若靠自己去想,花費時日不說,也不知會不會行差踏錯。憑心而論,封薑的天資極為不錯,修行也刻苦,但若沒有洞觀因材施教的適時點撥,他肯定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學有所得。   他心中不願離開後山,向洞觀問道:“師尊,那弟子以後還再來後山麼?”   “當然得來了,這院子被你禍害成這樣,你不來整理復原,難道要我收拾麼?”   洞觀看他麵色有點不自然,似乎欲言又止,隨即補充道:“若我在山上,有什麼問題,也可以來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