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阮刑回到雙尾村。 華燈初上,村中居民遊客議論紛紛,十分激動。 神道教和佛帝教掌握真武朝皇族和馭獸門勾結證據,已經一起向花家發難。 平民百姓苦花家久矣,十分期待最終結果如何。 此外顧亭葉和武浩然突破先天後期的消息也在傳揚,阮刑竟然沒有在雙尾村裡發現兩人蹤跡,不知道躲哪裡穩固修為去了。 在村中遊走一圈,沒有發現什麼值得注意的人,阮刑直接前往元老會。 “這才是法治,以後雙尾村必定是天下法治之表率。” “有此先例,看誰以後還敢偷奸耍滑,直接法辦便是。” “不錯,皇子都能斬,還斬不得普通人。” 元老會裡嘰嘰喳喳,一幫元老麵紅耳赤,激動異常。 孔敏依舊不能平息心中悸動,隻感覺渾身涼嗦嗦,身上的衣裳已經濕了好幾遍,冷汗根本止不住。 “嗯?” 孔敏一抬頭,接著哆哆嗦嗦起身,顫巍巍向後堂走去。 幾個元老想要攙扶,被孔敏婉拒。 不一會,後堂偏廳。 “哎喲。” 孔敏一屁股癱在椅子裡,撫著心口,顧不得阮刑就坐在一旁。 阮刑聽見孔敏心臟砰砰跳動劇烈,血液循環速度極快,都要虛脫了,得讓他分神,否則很有可能一場大病。 阮刑一指地上袋子,說道: “這裡有幾十斤金銀珠寶,你拿去充公。” 孔敏一蹦而起,直奔地上袋子,打開一看,立刻眉開眼笑。 果然心臟跳動緩慢下來,張開的毛孔也漸漸合攏。 孔敏本想詢問袋子裡的東西哪來的,又一想這有什麼好問的,必定是打殺了哪家惡勢力搶來的。 孔敏用力將袋子拖到椅子前,坐下說道: “村裡開銷太大,我們從不拖欠工錢貨款,今日從皇子和馭獸門那裡得了三十多萬兩銀子,加上這些,總算能緩一口氣了。” 阮刑隨口說道: “錢不是問題,改天我去真葉朝轉轉。” 孔敏點了點頭,感嘆說道: “雙尾村越來越大,我是越來越吃力了,爬得越高,跌得越慘,真怕哪一天出大錯,讓百姓失望,唉!” 阮刑說道: “平常心吧,再者,你也無需事事親自決策,隻要把握好大方向即可,專心法治,杜絕中下層繩蠅茍且,如此可以確保長治久安。” 孔敏越來越平靜,說道: “我也曾想過這樣,可每天被諸事纏繞抽不開身,根本沒有時間做這些安排,一些事逐漸被掩蓋了,連我都想不起來。” 阮刑說道: “這說明中上層有問題,這些人不得力,才讓你勞心勞力,一個組織如同建築,支柱歪了,結構自然是歪的,要修修補補的地方自然越來越多,隻有大刀闊斧,更換合適的支柱,這建築才會越建越好。” 孔敏為難說道: “我也想過,都是一同開疆拓土的元老,唉!” 雙尾村提升太快,原有人馬很快就不適應新的要求,連他自己都感到吃力,何況他們,可是要淘汰也太殘忍了些,他開不了那嘴。 阮刑說道: “若不改,遲早出大事,一切都推到我身上,就說是我的要求。” 孔敏苦笑。 他可以這麼說,可是明眼人都知道,其實主要還是他負責,阮刑不過是背鍋人罷了。 看來這個惡人是當定了。 阮刑說道: “過幾日我就去接受敕封,以後也算有官家正式身份了。” 孔敏說道: “其實,不接受敕封也可以,不用委屈自己。” 以阮刑今日實力,青羊鎮就是妥妥的真武朝第三聖地,根本不用屈居於他人之下,孔敏也不希望阮刑因為青羊鎮接受神道教敕封。 阮刑苦笑道: “終究名不順言不正,武力是最後的解決之道,也不全是為了青羊鎮,我也想有個正式身份,樹大好乘涼,以免遭遇不測。” 孔敏神情了然,左右看了看,小聲問道: “聽說神道教背後還有仙人門派?” 阮刑感覺一陣好笑,不過這小子信息倒是挺靈通,說道: “的確有仙人門派。” 孔敏一瞪眼,一種神往由然而發,接著又一聲長嘆。 阮刑問道: “你想修仙?” 孔敏苦笑,搖頭說道: “哪個讀書人不向往仙人,可是孔敏有自知之明,別說修仙,就是成為普通武者也不敢奢望,若神道教背後還有仙人門派,的確應該接受敕封。” 阮刑看了看孔敏,說道: “修仙我幫不了你,武者還行,手伸過來。” 孔敏詫異,還是將手伸了過去,接著便感覺一股羊脂般的細膩觸感傳來。 孔敏看了看阮刑,這家夥手這麼嫩麼,接著眉頭一皺,漸漸表情痛苦起來,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阮刑布下了一個靈氣罩子將兩人籠罩,孔敏疼得嗷嗷大叫,外麵十分寧靜,什麼也聽不見。 這是阮刑第一次給人行氣通經脈,好在他操控靈力手法嫻熟,絲毫不差於老師傅,不過這家夥任督二脈細小堵塞,裡麵不知道有什麼,還汙濁他的靈氣,若非他看孔敏順眼,他真不願意乾這事。 沒多久,孔敏身上的衣裳再度濕了個遍,身上的氣息卻越來越強盛,文弱的氣象大為改觀。 “哦!” 再過不久,孔敏輕聲呻吟起來,似乎極其舒服。 阮刑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留下一本有禦獸宗功法的冊子,向外飄去。 經過他一番洗經伐脈,孔敏已經踏入後天,隻要堅持每日修煉馭獸門功法,一年就可以晉入先天。 過了一會,孔敏睜開眼睛,一副意猶未盡模樣,接著皺眉,嗅了嗅自己的身體。 “哎喲!” 孔敏驚叫,簡直臭不可聞。 再一看,發現阮刑已離去。 “怎麼啦!” 銘海陽等人自前院跑來,一進偏廳,發現惡臭難聞,皆捂著鼻子。 “嘭!” 孔敏抓起冊子往懷裡一塞,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跳直接蹦起丈高,一頭撞在了天花板上,頓時眼冒金星。 眾人大吃一驚,真是活見鬼了,孔敏怎麼能一下跳那麼高。 孔敏捂著腦袋,神情痛苦,不過難掩興奮之色,嚷嚷說道: “我去洗洗就來。” 說罷,向後院跑去,速度極快。 眾人目瞪口呆,難不成孔敏被妖怪附體了。 正疑惑間。 “這是什麼?” 幽鐘宇指著堂內遺留獸皮袋說道。 眾人回神,紛紛上前一看,發現裡麵赫然是一堆金銀珠寶。 “邢捕頭來了!” 銘海陽目中錚亮。 數月未見,他們本就十分擔心,若阮刑有失,以他們今日作為,必定有死無生,看這裡的情形,也隻有阮刑出現才能解釋得通。 “一定是邢捕頭,我說怎麼突然查了這麼大的案子。” “就是,一定是邢捕頭在背後指點。” “說不定是邢捕頭替孔敏洗經伐脈。” “太好了,邢捕頭終於回來了。” 廳中眾人嘰嘰喳喳。 阮刑貼著地麵,慢悠悠向徽城飄去,十分飄灑愜意。 接連損失三名煉氣弟子,想必禦獸宗近期應該不會再大動乾戈,他終於有一段時間安寧日子可過。 至於花家,神道教和佛帝教就能把他們收拾得服服帖帖,實在不行,換了便是,如今這片大地,阮刑幾乎橫著走,根本不怕花家折騰。 徽城鬧鬼,還是要去看看,到底有沒有鬼阮刑也說不準,總感覺那畫麵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