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貝爾又看向張牙,冷冷說道: “我還要他,此人帶六教殺我草原數億子民,我要讓他血債血償。” 張牙瞳孔一縮,心中寒意大冒。 神道教弟子皆神情緊張,不少人已暗中準備出手。 吳鳳奇眉頭皺起,說道: “貝爾前輩,這就恕難從命了,張牙前輩是我聯盟修士,若讓前輩帶走張牙,我聯盟的臉麵將至於何處,即便是這蒼藍界也毀了,聯盟也不會與貝爾前輩做這等交易。” 張牙聞言,大鬆一口氣,感覺渾身濕漉漉,好似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 青羊山中氣氛又陡然提升一截,神道教弟子神情振奮。 但是對麵厲鬼卻紛紛嚎叫起來,怨魂嘶鳴不已,對此十分不滿。 胡言貝爾臉一沉,說道: “此人於我等有不共戴天之仇,罪大惡極,難道不允許我們報仇?” 吳鳳奇說道: “私人恩怨自然是私了,我們聯盟不會強行乾預,不過還是等交易完成了再說吧,我們可不繼續凝聚靈脈,交易完成,我們撤出青羊山,你們再徹底接管這裡,如何。” 胡言貝爾點頭,說道: “是這個理,那阮刑呢,他在哪裡,此人必須給我,他才是真正幕後元兇,若無他,天下豈會發生如此大的變故。” 山中群雄騷動,對麵萬鬼厲嘯。 青羊山捕快之名已成傳奇,若無青羊山捕快,哪有如今盛世。 但是對於草原牧民來說,卻有不共戴天之仇,青羊山捕快就是惡魔,一切禍事的起源。 吳鳳奇眉頭再次一皺。 張雨林心神領會,立刻問道: “楊明,你可知阮刑身在何處?” 楊明連忙回道: “我已暗中找了他十數年,一直沒有他的消息。” 胡言貝爾問道: “難道他就沒有親人朋友?” 楊明回道: “貝爾前輩,這青羊山的情況您是知道的,青羊山和雙尾村被各方來回爭奪,他並未出現,可見此人是個心性涼薄之輩,至於親人,阮刑自小便是乞丐,沒有親人,此人如今是死是活,我們一概不知。” ...... “你們包庇!” “這也沒有,那也沒有,欺人太甚!” “殺光這些人,報仇!” “我死的好慘吶!” ...... 群鬼厲嘯,胡言家族強者嗬斥連連,釋放龐大的地鬼氣息,才將躁動壓下。 山中群雄動容,鬼族竟然強大到這一步,若打起來,勝負難料。 吳鳳奇說道: “貝爾前輩隻需發動鬼族清查天下,若他還活著,必能找到蛛絲馬跡,據我所知,阮刑不是聯盟之人,可任由貝爾前輩處置。” 茍季站在人群中,張了張嘴,一陣無語,此時他終於明白,阮刑的隱忍和擔憂是對的,今日不交出一人,鬼族勢必不會罷休,麵對如此強勢鬼族,最後聯盟恐怕也會妥協。 胡言貝爾知道隻能這樣,對麵那些人看似好說話,一旦逼得狠了,他們不會在乎這裡人的死活,而他並不想真正開戰,說道: “看來隻好如此了,我們也不想妄造殺孽,興師動眾來此,實在是逼不得已,日後各位見到我陰神教徒,可別另眼相待,若真有陰神教徒作惡,還望告知於我教,我教自有執法隊處理。” 吳鳳奇說道: “貝爾前輩雖是鬼族,卻也是我人族一脈,聯盟公正包容,不會對哪一族有偏見,陰神教隻要約束好門徒,多做有益蒼生之事,我們自然不會刻意刁難,還會有所維護,貝爾前輩無需多慮。” 胡言貝爾又點了點頭,神情緩和下來。 此時,胡言貝真大喝道: “陰神教眾聽令,後撤百裡,不得違令!” 鬼族大軍一陣騷動,強者嗬斥連連,終於開始緩緩後撤。 一場大戰就此消弭,除了那些靈智殘缺的怨鬼冤魂,無不暗鬆了一口氣,如此規模的大戰,雙方至少也要死上大半,而且還要陷入持久消耗之戰中,誰也不願意因為一件得不到的寶物做了冤死鬼。 之後雙方又是一番秘議,一支厲鬼進入青羊山,山中聚集的修士和武師也遣散大半。 過了幾日。 天下終於安定下來,陰神教開始光明正大設立教壇分舵,夜間鬼物公然行走。 青羊山捕快之名再度傳揚天下,這次卻不是什麼好事,陰神教將阮刑宣傳為邪魔轉世,專門挑撥世間,吸收兇戾怨恨之氣修煉。 在陰神教宣傳之下,一些心思單純之人躁動不已,當街怒罵,恨不得食阮刑血肉,一些無所事事之人漫山遍野遊蕩,誓要把阮刑找出來。 不過也有一些人明白,陰神教和修仙聯盟隻是暫時和平,一旦交易完成,便是圖窮匕見之時。 斜月觀中。 一些道士香客慷慨激昂,紛紛在道祖麵前控訴阮刑罪過。 “哼,那阮刑就是雞鳴狗盜之輩,難怪那麼無情無義。” “此賊必是邪魔轉世無疑,草原多少無辜之人因他而死。” “豈止草原,那場大戰,三朝六教同樣死了不少人。” “這惡魔靠吸食怨氣修煉,實在可怕,必須將它找出誅了。” “聽說那廝崛起之時,梨城天降大雷,可惜老天沒劈死他。” “老天早已預警,奈何那邪魔太狡猾。” ...... 後山小院。 茍季一回道觀便直奔後山來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將戰場中發生一切以及這幾日在青羊山所見所聞和阮刑細細道來。 茍季嘀咕道: “這個,外麵那些議論你別往心裡去,都是些分不清是非的普通人。” 阮刑說道: “我是郝仁,阮刑與我何乾,他們想說什麼就說吧。” 茍季暗暗鬆了口氣。 阮刑問道: “當時可有看到是什麼寶物?” 茍季搖頭道: “當時萬眾矚目,誰也看不出胡言貝爾帶沒帶寶物,他也沒有拿出來展示。” 阮刑說道: “這事急不了,外界來的強者會越來越多,直到外界商定好滿意價格,這裡的交易才有可能完成,對於胡言貝爾來說,拖得越久越好。” 茍季神情一振,說道: “哦,我已經和杜青副管事提了申請,過段時間我們就出去。” 阮刑說道: “我不急著出去,你帶媳婦孩子先出去吧。” 茍季詫異道: “為什麼?” 阮刑無奈說道: “寶物現世,外界強者太多,我若出去,立刻便會暴露。” 阮刑心中發苦,外界來的強者越多,目光便越多,外出的每一個人必會遭到審視,他無法保證自己通開第二層穴道會不會暴露,如今反倒有種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茍季呆了呆,哭笑不得道: “你也真是,現在有機會出去了,你反倒出去不得,難道你要留在這裡跟胡言貝爾死磕?” 阮刑神情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