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結拜為兄弟如何?(1 / 1)

第三日,響午。   鬼風林的一處山洞之內。   林謙之收住靈氣,吐出最後一口濁氣。   “九品後期,成了!”   林謙之走出山洞,與守在山洞附近的司源匯合。   “成功了?”   “成功了!”   兩人寒暄幾句後,便沒有作過多停留。   想乾一番大事業,隻在這鬼風林是完不成的。   他們必須要走出去,去看更大的世界,走更多的路。   ……   ……   劍南道,治所都城,成都。   兩人跋山涉水,不辭勞苦,終於來到了這片繁華地帶。   “二位,打尖還是住店?”   “打尖”   “好嘞”   不多時,一道道小菜就端了上來。   一旁。   一位頭戴棕毛卷帽的中年人,似是一位江湖人士,往白衣青年方向緩緩一掃,說道:   “小二,這位兄臺的酒錢算在我的賬上”   店小二:“好嘞好嘞,二位爺慢用”   白衣青年尋聲望去,一時頗為詫異。   中年人將手收回,四眼相望,語氣溫和道:“這位兄臺可否過來喝一杯?”   白衣青年拱手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   中年人繼續道:“看閣下打扮不像是中原人士”   白衣青年點點頭,表示認同,解釋道:“此次前來是為了尋找九王爺的下落,為我師父報仇!”   中年人:“閣下如此義氣,在下佩服,你我如此有緣,不如我們結拜為兄弟如何?”   “小弟求之不得,大哥!”   “二弟!”   “……”   “小二結賬”   “好嘞,三百零七文,您給三百文得嘞”   “小兄弟相貌平平,胸懷卻如此大氣,實在難得,你我如此有緣,不如結拜為兄弟如何?“   店小二聞言,喜道:“大哥受小弟一拜”   “三弟快快請起”   “……”   “……”   林謙之、司源二人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一時間忘了自己正在吃飯。   不多時,一個自稱鳩達摩的人提劍入店,身後跟著一群人,為首那人大喊道:   “沒有我鳩達摩,算什麼雲來客棧,通通滾開!”   那人仍覺得不夠威風,便上前將林謙之、司源二人的飯桌給掀了。   “你們兩個毛頭小子,滾出去!給我們兄弟騰騰位置。”   林謙之、司源四目相望,然後同時點頭。   掀桌子?   那好,我們也掀桌子了。   幾息之後,二人便將此人及其身後的市井無賴通通打了出去。   尤其是那個掀桌子的鳩達摩,更是被打得滿地找牙,鼻青臉腫,站都站不起來。   “你們給我等著,今日之恥,他日我定要討回來。”   說完,這群人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與此同時,客棧掌櫃急急從櫃臺趕來,朝二人拱手道:   “今日的事多謝二位客官了,今天這頓飯算是掌櫃我向二位賠罪的”   “這……好吧”   “那就多謝掌櫃的了”   “走吧”   “好”   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此地便不宜久留,免得再有禍事上門。   很快,二人便混入人流,不見蹤跡。   客棧門口,那名中年人駐足觀望,嘆息道:   “這兩位青年才俊有勇有謀,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頗有我當年的風範,可惜沒能和這二人結拜為兄弟”   “真可惜啊”   ……   ……   官府門前。   “林兄,我們來這裡作甚?”   “來賺錢!”   “林兄,此話怎講?”   “商賈、地主賺得都是下等錢,官府一句賑災、軍備,他們就要乖乖交錢,而且還不能給少了。自然而然,最上等的賺錢方式就是利用權力賺錢,借權斂財!”   司源眼皮一顫,對於這個答案,他有感同身受的贊同。   “哦,那林兄的意思是……入仕?”   “非也,朝廷之上,爾虞我詐,一個不慎便會萬劫不復。   我的意思是……取而代之”   司源隻是笑了笑。   他沒想到竟然能聽到如此大逆不道的回答,真是……太合我心了!   “林兄,此處眼耳頗多,慎言”   “無事”   二人看完告示榜後,心裡已經有了一份初步計劃。   先在此地經營石料,賺取錢財,積攢勢力,一步步拿到話語權,到時候自然有了和官府桌上談話的籌碼。   就在二人準備轉身離開時。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二位兄弟,又見麵了”   “你是……雲來客棧那位常風大俠?”林謙之試探道。   “正是在下,常某目睹了二位的壯舉,感觸頗多,沒想到一別之後,又能見到二位,既然我們如此有緣,不如我們——”   司源立刻打斷道:“打住”   林謙之客氣回道:“常風大俠,我們素不相識,隻是一麵之緣,還是別了吧。”   常風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瞬間失落起來,嘆道:“好,既然兩位兄弟都這麼說了,那常某也不好多強求”   於是,朝二人拱手道:   “二位日後若有難處,大可來找常某,常某就在西城邊上的平遙鏢局”   “那林某就先謝過常風兄弟了”   “告辭”   “告辭”   不得不說,常風的確是個豪爽之人,句句都能扯到結拜上去。   真要是人人都答應了,那他得有多少兄弟啊?   路上。   一番四處打聽之後,兩人終於總結出了一份城中所有石料鋪子的名單和資料。   其中,鳴塘石料鋪子和陳記石料鋪子做得最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鳴塘石料鋪子已經在成都經營了數百年,名譽極好。   而陳記石料鋪子則屬於後起之秀,據說背後有官家作靠山。   其他的都是些小鋪子,挖的都是些小山小林的石子。   而兩人著手的方向,便是第三者。   將這些零零散散的石料鋪子聚在一起,擰成一股繩,形成新的力量。   至於要如何說服這些石料鋪子,兩人已經有了定策。   在整個大寧王朝,有一類人被稱為棍夫。   對於身無氣府的人,朝廷規定其不允許私藏武器,管製極其嚴格。   但為了討命過活,便在腰間別一根短哨棍,招搖過市,是民間默認的打手組織,常常乾些殺人放火、見不得人的勾當。   ……   成都城邊上,某個破敗大堂內。   地上,躺著零零散散幾具帶著體溫的屍體。   黑劍劃過脖頸,一道高大的身形轟然倒下。   又一具屍體。   堂外,數百名棍夫見此一幕,瞬間無了反抗之心。   紛紛扔下短棍,跪地求活。   至於逃跑,在他們眼中,這類入品修士就是神仙,他們是逃不了,就算逃了,也有的是手段給抓回來。   總之,想逃,但不敢。   林謙之覺得時機成熟了,便朝司源點點頭。   二人默契地先後踏出大堂,宛若神明般俯視著臺階下跪地求活的青皮無賴。   司源手持堂主的頭顱,高舉過頂,大聲喊道:   “現在起,我!就是你們的新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