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跟著寧安持，經歷過很多場麵，也知道住在這裡的老人，對自己老板非常重要，所以在客廳裡等候的時間，非常謹慎，甚至對這裡的兩位工作人員也很客氣。 　　她接過三次電話，等了大約一個小時，寧安持終於走出來，老人一直送到客廳。 　　“苗老師，您好好休息。有時間我就來看您。” 　　“你是忙人，我是個閑人，不要老往我這裡跑。”老人的聲音沙啞，每說一句話，都要喘一會兒。 　　寧安持彎腰湊近老人：“你有什麼需要，直接給我打電話，或者讓護理大姐給我打電話。” 　　“回去吧，回去吧。”老人擺了擺手。 　　寧安持告辭離開。 　　助理打開車門，寧安持對開送別的護理說道：“苗老師有什麼需求，一定給我打電話。” 　　“我記住了。” 　　寧安持坐上車，車輛緩緩啟動。 　　助理坐在前排，瞄一眼後視鏡，猜測今天的事兒，多半不順利。 　　不過，對於這類事，她從不敢多嘴。 　　…… 　　薑哲在畫室為自己最後一場藝考做準備。雖然這場藝考，隻是用來完成係統任務，但他還是認認真真的預估考題，並做一遍練習。 　　這所學校往年的出題規律，一般是考素描頭像，默寫水粉靜物和廣告招貼設計。 　　他隻用三個小時，把預估的三個考題完成，看距離晚飯還有時間，就把那幅少年肖像拿出來，再畫一遍。 　　這個少年的形象，已經畫過六遍，形象特點早就熟記於心，根本沒用鉛筆起稿，直接拿水彩開始畫。 　　在這次重畫的過程中，他沒有看原稿，而且加入一些主觀想象和思考，更接近創作。 　　三十幾分鐘後，一張水彩肖像完成。 　　這幅作品和前一副有些區別，甚至把頭像角度也略作改動，但是，效果生動許多。 　　他拿起手機，撥通寧安持助理的號碼。 　　“喂，是薑先生嗎？”助理很快接起電話。 　　“您好，我已經把照片畫成水彩畫，麻煩您聯係寧總，我什麼時候給送過去？” 　　“您稍等。” 　　助理直接把電話遞給寧安持。 　　“薑哲，你畫完了。” 　　“寧姐，我已經完成。” 　　“你在畫室還是在家。” 　　“在畫室。” 　　“我直接去你畫室，正好，我也想參觀你的畫室。” 　　“歡迎，我在停車的地方等您。” 　　寧安持放下手機，對司機說道：“老劉，直接去薑哲畫室。” 　　“好。” 　　車子順利抵達畫室附近。 　　寧安持在車上，已經看到薑哲在路邊等候，手裡還牽著一條小土狗。 　　薑哲看到車門開打，過去打招呼：“寧姐。” 　　寧安持換上笑容：“打擾你了。” 　　小土狗見有人靠近，很警惕。 　　薑哲安撫之後，這才讓它安靜下來。 　　“你在哪棟樓住？” 　　薑哲用手一指：“不遠。就是要爬樓梯。其實，我給您送過去也行。” 　　“沒事兒，我正好要路過這裡。”寧安持和助理跟著薑哲去畫室，司機留在車裡。 　　薑哲引著二人上樓梯，打開門：“請進，畫室比較簡陋，讓你們見笑了。” 　　寧安持進門，經過走廊：“很多畫家的條件艱苦，很正常。何況，這是你用自己努力換來的。” 　　她環顧四周，說實話，許久沒見這麼狹窄老舊的房子。 　　薑哲把小狗圈進籠子，請二人坐下看畫，自己去準備茶水。 　　兩幅畫已經顯示在畫板上。 　　寧安持盯著剛剛完成的作品，問道：“這張，你做了改動？” 　　薑哲把一次性杯子放到寧安持手邊：“對，這張是默畫，重點表現神態。” 　　寧安持點頭：“好，你用心了。這兩幅畫我都帶走，費用？” 　　薑哲搖頭：“我也不知道畫的好不好，純粹是實驗。伱覺得可以，就拿走，不收費。” 　　寧安持也不矯情。“這次的事，算你幫我。對了，你藝考什麼時候結束？” 　　薑哲說：“還要去考一場。等考完了，略做調整，就要回學校上課。” 　　“那，我要找你的話，是不是隻能等周六，周日？” 　　薑哲說道：“如果需要我畫什麼，我可以晚上畫畫。” 　　寧安持還有事，聊了幾句就告辭離開。 　　薑哲送二人上車，看著車輛遠去，對小狗說道：“走，去市場，今天給你買剔骨肉。” 　　…… 　　寧安持坐在車裡，拿出兩幅畫欣賞。 　　她覺得，這些畫足以說明薑哲的水平，希望能用來說服苗老師。 　　收起畫，向助理詢問：“你知不知道，薑哲租這個畫室，大概要多少錢？” 　　助理搖頭：“這兒的房子比較舊，租金情況，我要去打聽。” 　　“不用了。” 　　寧安持聽薑哲說過，租這個房子，為了準備藝考。她覺得，如果那件事辦成了，也許可以在這方麵補償薑哲。 　　薑哲帶著小狗來到市場。自從養了這條小狗，他經常自己做飯，也經常來市場。 　　他選了一塊肘子肉和剔骨肉，準備回去給自己做蒜泥白肉，給小狗做水煮肉。 　　攤主熟練的刀功，引起薑哲的注意。 　　他看著攤主剔肉，心有所感。 　　自己領取技能之後，對於人的結構也有了解，但終究是從藝術的角度去了解，並沒有專業人員掌握的那麼多。 　　如果自己對人物結構做更多的了解，加上自己肖像化專精的屬性技能，再遇到類似復原照片這樣的情況，是不是會做的更好？ 　　他決定盡快去買一些相關的書籍來學習，也是為以後的學習做準備。 　　藝考的當天，薑益父母早早的來到畫室。 　　薑哲背著畫具，進入考點。 　　陳嫣要參加模特專業考試，所以，兩人不能一起排隊等候。 　　第一場素描考試，考題果然是默寫素描頭像。 　　下午，第二場考試，默寫水粉靜物。 　　這兩場考試，很順利的完成。 　　第二天的設計考試題目，與薑哲猜想的不同，考的是色彩構成設計。 　　薑哲在培訓班做過類似練習，上一世，也做過平麵設計，這個考題對他來說也不難。 　　總而言之，考試順利結束。 　　他離開考場，看到很多考生聚集在操場上，其中，還有他的幾位同班同學，班長也在其中。 　　估計原本在外地考試的同學，最近都陸續回到濱海。 　　班長與幾個同學正在聊天，看到薑哲走出來，立刻招手：“薑哲，這裡！” 　　薑哲覺得左右無事，就走過去和同學們打聲招呼。 　　班長說道：“我們知道你來考試，在這兒等你呢。” 　　“等我？有事？”薑哲問道。 　　“你想什麼時候回去？”一位同學搶著詢問。 　　薑哲說：“我還沒考慮好。”他看到周圍幾個同學的表情，就猜到他們的意思。 　　這幾位估計也考完了，但暫時還不想回學校。 　　這很正常。從放寒假一直到四月底，大多數學生沒經歷過這麼長時間的假期。盡管他們在這段時間裡，奔波在各地參加藝考，但是無論如何，都在一定程度上脫離學校管控，難免放鬆下來。 　　雖然兩個月之後，就是高考，但這並不能阻礙學生們想放鬆兩天。 　　班長說道：“我聽說，今天呂佳也回去上課。我想明天就回去。你們也趕快回去吧。” 　　“班長，你不想考了？” 　　“我想考的學校，都考完了，後麵那些學校，我再考也沒有意義了。”班長答道 　　“那，你先回去。我還要再考一場。” 　　“對，我還要考慮。” 　　“有事，我給你打電話。”幾個同學找理由。 　　薑哲也不想馬上回去，勞動節假期之後再回去也來得及。 　　“回去的人不多，怎麼上課？”有的同學在猶豫。 　　“各科老師布置學習任務，我聽說，回去就是做卷子，復習。咱們的課程都講完了。”一位同學回答，明顯已經打聽過實際情況。 　　薑哲發現，似乎隻有班長急著回去。找書苑 www.zhaoｓhuyuan.com 　　他能明白班長的心思。班長和學習委員呂佳一直競爭。呂佳的文化課成績要略勝班長。 　　他和同學告別，回到畫室。 　　父母還在這裡等消息。 　　“考的怎麼樣？” 　　薑哲說道：“應該沒什麼問題，今天的考題，以前都練過。” 　　薑益說道：“這最後一場考完了，你趕快回學校。” 　　薑哲要有準備：“我稍微調整幾天，就回去。” 　　薑益瞪眼：“還要調整幾天？” 　　薑哲說道：“回學校的人少，老師不講課，不過，我會把卷子和資料拿回來學習。” 　　他反復保證，自己不會放鬆學習之後，父母這才同意。 　　吃過午飯，薑益夫婦回家。 　　下午，陳嫣來找薑哲。 　　“薑哲，我感覺考到最後，有點兒不會畫了。我班裡的同學也跟我說，昨天畫色彩的時候也出現這種情況。” 　　薑哲說：“如果一直考試，考試間隙中不做練習的話，就很容易出這個現象。” 　　這是他上一世得出的經驗，所以，他在考試的間隙，也不間斷的做練習。 　　“薑哲，你也考完了，下午，咱們看電影？” 　　薑哲覺得，可以放鬆一下，就說道：“很多老電影院已經停業，新的電影院也沒什麼好電影。” 　　陳嫣奇怪的看著他：“為什麼去電影院，你有電腦，咱們去買碟片，回來看不是更好？” 　　薑哲恍然，自己對看電影的理解，還停留在上一世。這時候，很多人還沒有去電影院的習慣，更喜歡買甚至租碟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