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師好，葉老師好……”高三外語辦公室裡，一共有五位老師，非常擁擠。 　　薑哲隻認識其中兩位，但依舊挨個打過招呼。 　　一個圓臉胖胖的女老師笑著問道：“你這是，考完回來了？” 　　薑哲如之前一樣回答。 　　這位女老師就是教他們班外語的曲老師。 　　關於曲老師，還有一些趣聞。聽說她教過幾年書之後，就跑去歐洲闖蕩一番。 　　有人說她是去外派公司做翻譯，也有人說她去做貿易。總而言之，闖蕩幾年之後，又回來教書。 　　在上世紀九十年代，這種情況還存在，但是以後，可就沒這種事了。 　　曲老師詢問著薑哲最近的學習情況，然後說起薑哲上一次的期末考試成績。 　　分析一通後，她開始給薑哲找資料和卷子。 　　她的桌上有幾摞厚厚的試卷。 　　從每摞裡抽出一份，交給薑哲，要求在規定時間內做完。 　　薑哲抱著資料離開外語組，又去歷史組，語文組（數學不計分，所以沒去）。 　　他在三個樓層間穿梭，經常碰到高一高二的藝術特長班學生。 　　這些學生都會主動和薑哲打招呼。 　　薑哲回應的同時，也有疑惑。他不記得自己和這些師弟師妹們說過話，甚至不知道其中一些人的名字。 　　他最終還是對幾個師弟師妹說出自己的疑問。 　　一個性格活潑的學生直接說道：“師哥還不知道？學校把你獲獎的事情，宣傳了將近兩個月。” 　　薑哲恍然。 　　最後，他回到班主任老師的辦公室，領取思品課的復習資料和卷子。 　　回到班裡，發現之前的同桌趙誌也來了，正和他女朋友湊在一起，嘰嘰咕咕的說話。 　　他和趙誌大大方方的打招呼。 　　趙誌的女朋友有些不好意思。 　　薑哲回到自己座位，整理資料。 　　他的新同位倪玥也來了。 　　倪玥對薑哲說道：“你看趙誌，真是膽大，敢跑到班級第一排找女朋友。” 　　薑哲笑著點頭，表示贊同。 　　“同位，你去林主任那裡，有沒有聽到，誰的合格證到了？” 　　招收藝術專業學生的大學，會把專業測試合格證，郵寄到學生所在的高中。因為學生需要在高中填誌願，所以，這樣更方便管理。 　　薑哲把文具盒擺好：“我沒問，應該沒這麼快吧。” 　　“我聽說，第一批考試的學校，已經開始發證了。”倪玥說道。 　　“我也聽說……” 　　倪玥說起的這個話題，引來周圍人加入討論。 　　學生在不同時期有不同的關注點。 　　剛剛回來的學生，並不能完全平靜下來，很多人還處在藝考狀態，最能吸引大家關注的話題，就是誰獲得了專業測試合格證，哪個學校？第幾名？是有效名次還是無效名次？等等。 　　薑哲聊了幾句，開始做卷子。 　　他從選擇題一直做到完形填空，突然察覺同位倪玥用圓珠筆碰了碰自己。 　　側頭看去，隻見倪玥眼睛看書的姿勢不變，手中圓珠筆向前一指。 　　薑哲就明白，前麵準有熱鬧。 　　他抬頭往前看，見趙誌把他女友擠的靠墻，整個人湊了上去。從後麵看去，感覺他的手在不停的活動。 　　薑哲嘴角勾起，這也太急了。 　　他正準備繼續做完自己的試卷，卻見趙誌突然被女友推開。 　　趙誌女友似乎是有些惱怒，動靜挺大，引起班裡同學的注意。 　　有同學悄悄地關注，這種事情，以前也發生過。 　　趙誌似乎想用語言軟化女友態度，可是，他的女朋友卻越發惱怒，不但繼續推開趙誌，而且一把抓起趙誌用來裝樣子的復習資料，抬手扔向教室門口的垃圾桶。 　　無巧不成書，恰好教外語的曲老師走進教室。 　　“啊呀——” 　　那本近百頁厚的復習資料，嘩啦啦的擦著曲老師飛過去，哐嘡一聲落在垃圾桶裡。 　　“乾什麼？”曲老師被嚇了一跳。“誰扔的？”她看看教室裡的學生，又看看垃圾桶，巧了，那本資料就是外語資料。 　　“誰的？”老師的聲量提高。 　　學生們都看到了全過程，一個個瞪起眼睛。 　　換一般人，這時候應該已經麻了，可趙誌還是站起來，先奔向垃圾桶，把資料撿出來：“曲老師，我的，不小心扔出去了。”說罷，繼續回到女朋友身邊坐下。 　　如果不是有老師在場，班裡的同學已經開始哄笑了。 　　所有人的目光盯著曲老師。 　　曲老師看到趙誌這個狀態，再好的修養也忍不住，白凈的麵龐頓時脹得通紅。 　　“趙誌，跟我出來。”說罷，轉身離開教室。 　　趙誌磨磨蹭蹭不出去。 　　曲老師那一嗓子，已經把班主任驚動了。 　　她來到教室，先把趙誌叫出去，又把趙誌的女友也叫出去，讓其他人安心學習。 　　之後的十幾分鐘時間，找書苑 www．ｚhaoshｕｙuａn.com 班主任和曲老師的聲音不斷穿進教室。那些聲音，在破音的邊緣試探。 　　班裡十幾個學生，每個人都在埋頭學習，但一個個的耳朵分明都豎著。 　　這件事，最終驚動了林主任。 　　林主任跑來班裡，借著這件事兒警告班裡麵的學生，不要在最後這段時間裡分心，又特別提醒一些有早戀苗頭和跡象的人。 　　趙誌和他女友被批評教育，絲毫不受影響，吃午飯時又膩在一起，給同學們帶來一絲歡樂。 　　薑哲做卷子，復習，有疑問就去找老師求教，直到放學回家。 　　晚飯時，他邊兒吃飯邊向父母匯報今天的學習情況。 　　今天沒去畫室，留在家裡學習。 　　休息時間，他查看係統頁麵，發現今天的學習積累變少，少於前兩個月的每日平均數，這怎麼能行？！ 　　為增加積累，他在休息時間拿起速寫本開始畫畫。 　　因為連續描繪照片上的青年男子，對這個形象印象深刻，所以，下意識的畫出青年男子的全身像。 　　一連畫了幾幅，才重新開始學習。 　　在第二次休息時間，他把正在趴著睡覺的小狗當做模特，畫到速寫本上。 　　他把今天的學習積累，提升到平均數，才停止學習，開始洗漱休息。 　　寧家。 　　寧安持的車輛進入地下車庫。 　　她帶著助理下車，乘電梯，走向書房。 　　她的表情和動作依舊，但眼神中透露出些許疲憊。 　　寧安持的助理，此刻疲態盡顯，勉強跟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