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下午，寧安持和一位中年男子走出金融中心電梯，進入地下車庫。 　　“寧總，這件事情您再考慮考慮。我們也回去研究一下。不著急，好事多磨。” 　　“李總，讓您費心了。” 　　“都是工作。” 　　兩個人客客氣氣的告別。 　　寧安持坐到車上，降下車窗玻璃，向李總揮手。 　　車子啟動之後，車窗玻璃緩緩升起。 　　寧安持的表情很快恢復以往的平靜。 　　助理透過車窗，向外看了一眼。 　　“寧總，那個李總還站在那兒。” 　　“我知道。”寧安持的眼神有些冷。 　　助理知道原因。自家上司和李總的談判過程，她全程在場。李總那些雲裡霧裡的話，表示他根本不想合作。 　　“苗老師的麵子，也不管用嗎？”她小心的詢問。 　　寧安持搖頭：“隻能在最關鍵的時候用一次。其他的事情，還需要我們自己去做。再幫我約遠洋中心的廖主任。 　　…… 　　第七高中的操場，薑哲在熱水房排隊接水，輪到他的時候，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細汗。 　　他端著一個大號的搪瓷茶缸，揭開蓋子，裡麵有半缸殘茶。 　　用熱水一沖，涼茶水變成溫水，剛好能喝。 　　他咕咚咕咚的喝下半茶缸水，長長的舒一口氣。 　　喝茶，是他上一世30歲以後養成的習慣。五月份之後，濱海的天氣越來越熱，喝水後出汗更多，但是喝點茉莉花茶，特別舒服解渴。 　　他回頭，又接了大半茶缸的水，準備回教室，就見幾個同學急匆匆跑向林主任辦公室。 　　“哪個學校的合格證到了？”最近，也隻有這一件事能夠引起大家的情緒波動。 　　一位同學告訴薑哲。“工大的合格證到了。你是不是也參加了？一起去看看。” 　　薑哲說到：“好，你們先去。” 　　他端著茶缸，不能快跑，隻能慢悠悠的走。 　　等他走到林主任辦公室門口，幾個同學已經問明白，剛好出來。 　　他們紛紛對薑哲說道：“薑哲，你的合格證到了。” 　　“你考了第19名。” 　　“恭喜！” 　　薑哲心中高興，還是保持平靜的問道：“還有誰拿到了？” 　　“加上你，咱們班有5個人。” 　　薑哲聽他們說了幾個名字，發現跑來問成績的人，基本都拿到了合格證。 　　“同喜同喜！” 　　薑哲盡量避免拉仇恨。 　　係統將這所學校評價為乙級，不是他的主要目標，隻要能通過就好。但是。有個好名次，總是讓人心情愉悅。 　　他喊了聲報告，進入辦公室。 　　林主任見他端著一個大茶缸進來，笑著說：“哎呀，你可是真穩當。” 　　薑哲解釋，自己是在接水的途中聽到消息。 　　“恭喜你，19名。”林主任拿出合格證給薑哲看。 　　薑哲看過，說道：“林主任，這所學校在咱們省一共招十個人，我考第19名。這有什麼好恭喜的？” 　　林主任說：“隻要在20名以內，都算是有效名次。最後錄取，是綜合考量文化課和藝考成績。你真的要報這所學校嗎？” 　　薑哲含糊的回答：“還要再等等看，如果沒有更好的選擇，我就報。” 　　林主任說道：“你看，這就是有效名次。因為這20名以內的學生，不一定全部都報這所學校，甚至30名以內的都有機會。” 　　“謝謝林主任。” 　　薑哲重新端起茶缸，準備回教室。 　　林主任再次叮囑：“你現在已經有保底的合格證，所有的心思都要用在學習上。” 　　“哦，哦，我記住了。您喝茶？” 　　…… 　　薑哲走出門，又有另一個班的學生來詢問合格證。 　　一位老師等所有學生走後，建議道：“林主任，這麼下去可不行啊，有點風吹草動，就跑過來問，回去再議論半天，一節課都平靜不下來。” 　　林主任說：“我來處理這件事兒。” 　　…… 　　薑哲回到班級，很多同學都向他表示恭喜。 　　班裡所有人都已經聽說，工大發放到第七高中的合格證當中，他的成績最好。 　　薑哲邊回應邊走到座位。 　　工大這所學校，雖然被係統評價為乙級，但也是一個老牌的學校。 　　班裡很多學習不錯，繪畫也好的學生，都把工大當成保底的學校，成績一般的孩子，把工大作為重點目標。 　　薑哲默默計算，班裡獲得工大合格證的人，不到參與人數的一半。落選的人當中，還包括一個專業很好的同學。 　　他記得上一世，有位同學幾次復讀考同一所學校，可是，獲得的名次越來越差。 　　這件事也再一次證明，即便畫的好，也不是考所有學校都能通過的。 　　薑哲作課前準備時，有些同學還在議論他。 　　之前，薑哲拿到兩個合格證，大家還不覺得什麼。但是，工大的合格證，讓很多人開始真正意識到薑哲的變化。 　　在同學們的印象中，薑哲屬於並不出眾的人。有人回憶，大概是在寒假前，薑哲出現了轉變。 　　這種事情不講道理，類似的例子在以前的也出現過。 　　上課之前，林主任先來到班裡，宣布一件事。 　　兩個藝術特長班的學生，都不得自行去辦公室詢問合格證成績。找書苑 www．ｚhaｏshuyuan.com 　　學校會在每周五，統一公布合格證信息。 　　林主任給學生分析，班裡已經有一半以上的人，手中至少有了一張合格證，這時候去關心已成定局的事，毫無意義。 　　他分析的很好。但是，有幾個學生能忍得住，不關心自己的合格證？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學生們不再去辦公室詢問成績，班級裡的逐漸平靜下來。 　　可是，薑哲能感覺到，無形的壓力在積累。 　　拿到合格證的人，擔心自己的名次，期待有更好的選擇；有明確目標的人，還在期待自己最想得到的合格證。 　　最後，暫時什麼都沒有的學生，壓力更大。他們在班裡學習，那等於就是煎熬。 　　輔導高三經驗豐富的老師們，察覺到氣氛變化，紛紛拿出自己的辦法。 　　有的老師會在課上穿插幾個笑話，讓學生宣泄情緒，也有老師會讓學生休息十分鐘，或講點課外知識，讓學生放鬆一下。 　　薑哲也覺得復習階段的學習非常枯燥。他緩解情緒的辦法，就是看看係統中的學習積累。想到這是積累金錢，情緒會很好多。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把看到的一些事兒用速寫畫下來，既能緩解情緒，又能增加學習積累。 　　很多學生在壓力之下，會自我調節，隻是調節的辦法不同。 　　周五的中午，一個消息傳到薑哲的班裡。 　　高三10班正在熱戀中的一對，因為嫌棄花園裡的蚊蟲變多，就去畫室相會，可惜，被老師撞見。 　　據說，場麵相當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