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恩在看到神龕的一瞬間就閉上了眼睛,他還嫌不夠把沒有持刃的左手捂在了眼睛上,做完這一切後他在兩名艾尼爾詫異的目光下迅速向暗室外退了出去。如果他知道暗室裡有這種詭異的存在,他是絕不對第一時間沖進來的。
  “不要去看,先退出去。”科洛尼亞冷笑著說道,說完揮了一下手,讓暗室內充滿了迷霧,遮蔽了同伴們看向神龕的視線。
  神龕上矗立著一個大概有半米高,長著翅膀的抽象雕像。雖然雕像很抽象,但科洛尼亞還是第一時間通過豐富的魔法知識檢定出了雕像到底是什麼。抽象的雕像赫然印刻著奸奇的彎曲徽記,當視線注意到由綠石頭組成的雕像時,雕像仿佛像活了一樣,綠石頭像水一樣在不斷的流動著,神龕周圍的地板上不斷閃動的奇特線條仿佛像通道一樣,為雕像注入力量。
  毫無疑問,如果一直盯著雕像看,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比如被渾沌的力量腐蝕。
  雷恩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門清,他隨著達克烏斯第一次去露絲契亞大陸從斯皮卡祖瑪出來後就遇到了那個可怕的鸚鵡,在他成為古聖煌奇神諭者之前,那位不止一次出現他的夢中。在奧姆斯科羅的時候,那位的化身又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情況已經很明顯了,我們來的正是時候,但也不是時候。”等同伴們退出暗室後,科洛尼亞平淡地說道。
  “那是?”托蘭迪爾疑問道。
  麵對托蘭迪爾的疑問,科洛尼亞沒有說什麼,隻是用心照不宣的眼神點了點頭。隨後她又撫了撫額頭,她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她這個節奏把控者似乎由於經驗不夠充足導致冒險出現了一些問題。
  “我們是不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問題?我是指我們這次冒險的環節。”
  “燉菜那裡?”科威爾捂著下巴思索一番後說道。
  “應該是燉菜那裡,我們應該吃下摻有催眠藥的燉菜,然後去二樓的大通鋪睡覺。”
  現在由三名杜魯奇、兩名艾尼爾和一名吸血鬼組成的跑團小隊,在暗室裡麵躺著的兩個畸變者呻吟和哀嚎聲中復盤了起來。
  “那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那個球把門反鎖,然後來到這裡?還是等我們半小時後睡著後,把我們的脖子抹了了?”
  “還有一種情況,他們會返回門口檢查我們到底是否睡著了,如果沒有的話,他們或許會在旅店內展開反擊或是偷襲。
  不對……那這樣的話我們一開始就錯了,我們不應該去馬廄,而是在進入庭院後直接敲響旅店的大門。馬廄內的蜘蛛腿明顯跟他們是一夥的,他們要舉行儀式的話一定會找到那個蜘蛛腿,如果看到蜘蛛腿死了他們會第一時間懷疑上我們。”埃拉諾皺著眉說道。
  科洛尼亞聽到埃拉諾的話後是認同的,但她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因為這變相的證明她是失職的,沒有經驗的,沒有讓同伴們獲得良好的冒險體驗。
  “如果,按照這個邏輯來的話,那我們應該在他們舉行儀式的時候打開暗室?然後?”
  “那雕像裡封印了一隻惡魔,如果這樣的話,那幾個邪教份子很可能在我們的見證下被惡魔撕碎,然後我們進行收尾工作。”
  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讓跑團小隊的成員有些懵。他們又隱約感覺這個結局是對的,但前提是他們得是真的冒險者。
  暗室並不是隻有神龕和兩個畸變者,角落裡還堆積著一些屍體和即將成為屍體的存在,如果他們真的是冒險者,雕像中的惡魔出現後搞不好他們就得跑了,哪怕打的過,那些即將成為屍體的存在也會在戰鬥中變成屍體或是人體組織碎片。
  然而,這又繞了回來,做這一切的基礎和前提是跑團小隊的成員必須吃下摻有安眠藥劑的燉菜,除非有什麼解除的辦法,要不然就得在藥劑生效前做完這一切,然後在狼藉的暗室裡昏睡一段時間,等起來後再收尾。
  “等等……等等……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是冒險者,但我們不是真正的冒險者,我們為什麼按照冒險者的邏輯去做?
  而且我們來這裡是獲取一些信息的,那個叫漢斯的人類在死前,應該懺悔!”雷恩看了一眼科洛尼亞後,他反應了過來,以他對科洛尼亞的了解,科洛尼亞應該把自己代入了某種角色中,問題是在他看來這是完全沒必要的,他試著把事情的發展扳回正常的軌道。
  “是啊,現在我的靈感在我的腦海中不斷翻湧著,我都想迫不及待的創作一篇關於今晚的詩歌了。”沒有把弓箭上弦的托蘭迪爾用手指挑動了一下魯特琴後,優雅地說道。
  其他的成員們也都認同的點了點頭。
  如果達克烏斯此刻在這裡一定會吐槽一番,在他看來這就像獲取魚貨似得,方法各有不同,能炸的情況,非得釣,然後釣完後還得品鑒一番,尋找哪裡出了問題。
  科洛尼亞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雷恩說的對,他們不是什麼冒險者,以冒險者的方式展開隻是一種打發無聊日子的調劑。
  “解決那個雕像後我們收集一些信息。”
  很快,跑團小隊再次魚貫而入暗室,雕像在頃刻之間就被摧毀,雕像中封印的張牙舞爪藍懼妖瞬間就被打成兩個更小的藍懼妖,隨後兩個更小藍懼妖的就消失在凡世中。
  兩個之前被擊傷的畸變者也被吉納維芙抹了脖子,隨後跑團小隊的成員就在暗室內檢查了起來。
  墻上上鎖的木箱輕易被吉納維芙輕易地打開,之後她失望的把木箱合了起來。